高武連忙叫侍衛將衆位將領召回,衆將領先後踏進房內,一眼看見大案後坐着的燕無缺。
幾人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之色,這些中級將領自然是認識燕無缺的。
見幾人立在那裏,高武開口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拜見四爺?”
鎮遠關戰場上,雙方打得旗鼓相當,戰場異常的慘烈,白映雪和蠻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
雙方的戰事已經陷入了膠着,連唐羽也終於坐不住,親自披掛上陣殺敵,蠻虎和白映雪也加入了唐羽的親衛團。
白旗軍幾大悍將時隔多年之後,再一次並肩作戰,幾次鑿穿過後,便殺退了一支王庭兵,白映雪擦掉刀上的鮮血,轉頭看向唐羽,兩人相視一笑。
蠻虎橫刀立馬一邊大笑一邊大叫道:“痛快!好久沒有殺的這麼過癮了!”
白映雪看着退去的敵人道:“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唐羽搖搖道:“短時間內恐怕是結束不了,這一仗,只要最後我們不輸就算是贏了!”
虎癡渾身是血的折返了回來,朝蠻虎大聲問道:“虎爺,我砍了三十六個,你砍了多少?”
蠻虎尷尬地道:“好吧,你贏了,我砍了三十二個。”
虎癡開心不已,回頭可以朝韓小樂炫耀他贏虎爺了。
鳳凰城上,烏仁義看着已經衝上了一段城牆的士兵,興奮不已,只要能站住一段城牆,攻破鳳凰城就有希望。
此時的烏仁義,已經顧不得手下的傷亡了,必須拿下鳳凰城,不然,人沒了還沒能拿下鳳凰城,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整個大凌江西邊,戰場綿延百里,唐家軍和夏洛國大軍都拿出了自己的家底,爲命運而戰。
夏洛燕真正的希望不在鳳凰城,也不在她親征的鎮遠關,而是放在了澹臺明那裏。
三處主戰場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一處分出勝負,都有可能引起全局的勝敗。
對於澹臺明的進攻,張楚南和霍元廷早有準備,東關城糧食大豐收,一隊隊的預備役集結奔赴前線。
霍元廷興奮地道:“張將軍,只怕澹臺明做夢也想不到,我們還有五萬預備役。”
張楚南感慨道:“只是這一戰過後,東關城青壯勞力會損失不少啊!”
另一邊,蠡州清源鎮,闌州的失敗是唐家軍稍有的失敗,孫成三人在清源鎮穩定下來後,目光自然再次盯上了闌州。
但他們不能不小行事,譚峯手中的五萬州軍雖然沒有放在眼裏,但支援過來的耶律部卻不得不擔心,要想拿下譚峯,就得將耶律部先解決掉。
雙方在江西打得不可開交,注意力看不到這裏,三人決定行動,幹掉耶律部重奪闌州,視線再往南看,一場大戰也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西域人、唐羽、高武、燕無缺、燕無憂,這篇大路上金字塔頂尖的幾個人物,全都捲入到了各自的戰鬥中。
劉博文升任丞相纔不到兩年的時間,便似乎抽乾了身體,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
孟老將軍出手不凡,面對高武和林沖的兩面夾攻,孟良猛攻側面的薛文良部,將他切割圍了起來。
林沖爲了救他,只能調整軍隊,倉促之下被孟良抓住機會擊退,朝廷總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京都蘇府,蘇牧終日窩在府中飲酒作樂,反正也沒人來打擾他,倒是難得的清閒。
這一天,管家來報:“老爺,刑部坐待郎陳高生求見!”
蘇牧直起身子詫異地道:“老夫辭官以後,幾乎沒人敢來見我,他怎麼來了?請他進來吧!”
陳高生燕無憂除掉燕無缺的心腹徐威之後,提拔上來的,徐威的家就是他帶人抄的,雙方在大廳中分主賓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聊着不痛不癢的話題。
終於,蘇牧開口問道:“陳大人今日登門所爲何事?”
陳高生喝了口茶,語氣平淡地道:“有人託我問老大人句話,當年京都之變老大人做了一次選擇。”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老大人選錯了,如果再給老大人一次機會,老大人會選誰呢?”
蘇牧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當然能聽懂對方說的什麼意思。
半晌,蘇牧回過神來,放下茶杯疑惑道:“你居然是四爺的人?當初,徐威不是你出手。。。”
陳高生點點頭道:“當初若不這麼做,恐怕今日我見不到老大人了,四爺說,您有機會再做一次選擇。”
蘇牧笑道:“四爺哪來的把握?即便他聯合了高武,剛剛不也吃了敗仗?”
陳高生輕聲道:“老大人,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可我想說,有的時候眼見的也未必是真。”
蘇牧心中一緊,死死盯着陳高生道:“你的意思,四爺還有後手?”
陳高生搖頭淡淡地道:“四爺之讓我給老大人帶來這幾句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蘇牧呵呵一笑道:“四爺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就不怕我告訴陛下?”
陳高生堅定地道:“我相信老大人不會,因爲四爺還說了,他回京都之後還需要老大人來輔佐!”
“高武以及他麾下大將的家眷都在上京,他們就不怕家破人亡麼?”
蘇牧長出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要想一想。”
陳高生起身行禮道:“在下告辭!”
送走了陳高生,蘇牧獨自一人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靜靜地坐在那裏閉上了眼睛,如果有人看到,必定會以爲他睡着了。
其實,他正在分析的目前的形勢,四爺想重啓自己,是看上自己這幾十年來的人脈、威望和經驗,在這一點上,他確實比燕無憂要強。
劉博文是個好謀士,但他不是一個好的謀臣,士和臣之間,有着天大的區別,當聽到高武大舉進攻朝廷大軍的時候,蘇牧就在疑惑,四爺到底是怎麼拉攏了他。
終於,蘇牧提起了筆,寫了幾封信叫來管家,將信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