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隊伍打得硬仗、惡仗,多了去了,對於敵人的潰敗,覺得理所當然。
可譚峯卻非常不好過,敵人的防守太嚴密了,還有那守城武器,之前連見都沒見過。
但從長遠分析來看,阮小龍面臨的局面很不利,頭幾天的戰鬥,阮小龍面對的是闌州軍,嚴格來說並不算真正的戰鬥。
敵人的援軍到來後,在高家軍將領的監督下,譚峯開始發起了瘋狂的攻擊,阮小龍感覺到了壓力。
最近兩天,他們五千人分成兩撥守城進行輪換,已經輪換了好幾次,阮小龍只睡了不到四個時辰。
看着又一次撲上來的敵人,副將罵道:“他媽的,沒完沒了啊!譚峯是打算把家底都砸在這兒了!”
阮小龍搖頭道:“譚峯沒這樣的骨氣一定是高武逼他這麼幹的,用譚峯消耗我們高武打得好算盤啊!”
“利用譚峯來消耗我們的武器、精神,使我們筋疲力盡,然後主力發動雷霆一擊。”
副將嘆道:“就算知道,我們也沒辦法啊!將軍,咱們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啊?”
阮小龍微微遲疑了一下,緩緩地道:“咱們沒有援兵!”
副將驚道:“不能吧!基地裏我們不是還有第大部隊呢嗎?”
阮小龍看着副將道:“水軍已經出港去打岷州水軍了,我只知道,唐大將軍正在布一張大網。”
“而我們,就是這場戰鬥中頂在最前面的卒子,我們要堅持七天時間,然後撤退。”
副將指着城下衝上來的闌州軍道:“可眼下怎麼辦?這麼打下去不行啊!”
阮小龍眯起眼睛冷冷地道:“放敵人上城來,讓敵人有個立足之地,我要給他們來一份大禮。”
副將喃喃地道:“將軍,這,這太冒險了吧!”
阮小龍堅定地道:“不能讓譚峯這麼消耗我們,我們的對手是高武的軍隊!”
闌州軍已是強弩之末,一系列的戰鬥下來,他們只剩五千多人了,士氣已經低到了極點。
譚峯早就感覺打不下去了,但看看身後嚴陣以待的高武大軍,還在不停地下令攻擊。
譚峯沒有退路,要麼拼死一搏拿下敵人,要麼是徹底失去高武的支持,恐怕闌州也不再屬於自己。
譚峯決定孤獨一擲,投入所有的力量,看着大軍涌向敵人,這一次還不能攻上城牆,自己就算徹底失敗了。
一架架雲梯搭了起來,士兵們爬了上去上,城上的反擊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了。
身邊的副將興奮道:“大人,你看,將士們衝上去了!”
譚峯連忙望去,果然已經衝了上去,譚峯激動不已,這可是闌州軍第一次攻上城牆。
副將又大叫道:“大人,那邊,那邊,也攻上去了!”
譚峯豪氣地叫道:“擊鼓,爲將士們打氣!”
譚峯轉頭看向高武副將,請求道:“將軍請主力部隊攻擊吧!”
將軍微笑着道:“放心吧,大軍會在最合適的機會衝上去!”
實際上,當第一隊闌州軍登上城牆的時候,高武大軍就已經動了,正在向前方行進。
幾百米的城牆上,已經站滿了闌州軍的士兵,州軍將領已經看到了敵人的最高將領阮小龍。
只是,爲什麼他臉上如此淡定,接下來,州軍將領看到,唐家軍的士兵們似乎並沒有慌亂。
州軍將領心頭一沉,難道是敵人故意放他們上來的?突然,尖厲的響聲響起,短箭如雨點般傾瀉射來。
這是唐家軍兵工坊研發出來的速射弩,優點是量大管飽,缺點是距離太近,只適合近距離作戰。
本來,是爲了水軍接舷戰的時候殺敵用的,被阮小龍用在了守城上。
闌州軍士兵們擁擠在一塊,城下還在不斷地往上爬着,唐家軍如同割麥子一般,收割着他們的性命。
譚峯疑惑道:“怎麼了將軍?”
副將盯着城牆上方冷冷的道:“你看中間位置,敵人還在有條不紊的射擊,這說明兩邊根本沒有給他們造成影響。”
“他們一點也不慌亂,你用屁股想想,這是快要被破城應該有的反應嗎?”
譚峯一楞,擡頭仔細看向城頭,就在這時,城頭上果然發生了異變,剛剛攻上去的闌州軍,開始返身在向下逃了。
譚峯呆若木雞,完了,自己手中最後的力量恐怕也要交代在這裏了,譚峯兩眼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
另一邊,梁州城正在構築防禦工事,王安卻不在城裏,而是在梁州城西面的一個小村莊中,會見一個人,西域軍將領耶律齊。
兩人的見面有些尷尬,前不久,他們還是戰場上打生打死的敵人,而現在,雙方卻成了戰友。
屋內的氣氛有些怪異,屋外雙方的衛兵也是互相瞪着眼睛,誰也不服誰。
虎癡既然來到了梁州,自然成了王安的護衛,別人心裏再不爽都會非常剋制,但虎癡不同。
斜着眼睛看着對面的一個壯漢,無論是神態還是肢體,都充滿了挑釁,時不時地還發出不屑的哼聲。
終於,對面的壯漢被他看毛了,低聲怒道:“你瞅啥?有啥好瞅的?”
虎癡抽抽鼻子,道:“我瞅你咋地?”
壯漢大怒:“看你個熊樣,跟個二傻子似的!”
虎癡不怕別人罵他,但他最忌諱別人說他傻,就因爲這個,韓小樂當初都被他揍過。
虎癡身邊的同伴更是心頭一緊,心想完了,你罵他啥不好罵他傻,你算是完了。
果然,虎癡笑眯眯地看着對方,嘩啦一下便撕碎了身上的衣服,裸露出了結實胸膛。
虎癡來到場中指着壯漢道:“小樣兒,老子一巴掌踢死你你信不信?”
壯漢明顯猶豫了下,巴掌怎麼踢死人?他說錯話了吧?
壯漢看着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也走上前,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雖然塊頭比不上虎癡,卻也差不到哪裏去。
壯漢光棍的道:“來!咱們比試下,讓我領教下唐家軍摔跤的本事!”
唐羽叮囑過他不準惹事,但現在可不是他挑事,是對方提出要比試的,那自己怎麼能慣着他不是?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