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搖頭嘆道:“陛下中風了!”
衆位大臣們一下子不淡定了起來,中風這個病很邪乎,如果嚴重的話會變成傻子的!
蘇牧急忙問道:“陛下年紀不大,怎麼會中風呢?”
老太醫搖頭道:“陛下本就內淤成疾,再加上今日受到刺激這才導致了中風,陛下只是下肢不能動,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蘇牧掃了衆人一眼道:“許太醫,這裏都是重臣,您說句實話,陛下還能恢復嗎?”
老太醫思索片刻緩緩地道:“不動怒,不生氣,再輔以湯藥和針炙,或許還有站起來的希望。”
向諸人抱拳行了一禮,許太醫轉身離開了偏殿,他還要趕回去爲燕無缺熬藥,衆人都是黯然神傷,燕國現在是千瘡百孔,燕無缺怎能修身養性?
燕無缺呆呆地躺在榻上,皇后安慰道:“陛下,只要您照太醫所說,平心靜氣好好修養,一定能再站起來。”
燕無缺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許太醫若是有把握治好,一定不會將話說得這麼不清不楚,這麼安慰自己只怕是不太可能站起來了。
皇后知道燕無缺心灰意冷了,連忙勸慰道:“陛下,您是天子,區區病疾怎能傷得了您,只要您堅定信念,就一定能站起來。”
燕無缺被皇后鼓舞,緊緊地握起了拳頭堅定的道:“你說得對,我是燕無缺,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一定能站起來。”
燕無缺閉目,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自己不能放棄,自己是一國之君。
半晌,燕無缺睜眼淡淡道:“王叔去了!把三叔的遺物拿來!”
皇后擔心地說道:“陛下,這些事交給蘇牧他們去辦吧!”
燕無缺搖搖頭,安慰道:“你放心,我冷靜下來了,幫我拿來。”
侍從拿過一個盒子遞給皇后,皇后打開盒子取出裏面被血浸透了的布條遞給燕無缺。
燕無缺輕輕打開,喃喃道:“唐羽不死,忍!唐羽不死,忍!看來三叔知道是誰在害他了。”
皇后痛心地道:“三叔還有一名倖存下來的親衛,林沖已經派人護送他來京都了,到時候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燕無缺嘆息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皇后回了自己的宮殿,又是一陣咳嗽,本來已經好多了,卻突然惡化了起來,方子還是原來的方子,實在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燕無缺孤零零地躺在龍榻上,半晌,燕無缺喊道:“來人,去傳朕的旨意,讓賢妃來見朕。”
賢妃的大殿裏異常忙碌,各類情報不斷彙集而來,京都終於在天亮前恢復了平靜,伸了個懶腰,武媚兒準備去休息,忙了一個晚上,着實有些乏了。
突然一名太監跑來道:“娘娘,陛下要娘娘去見駕!”
武媚兒一愕道:“現在?”
太監低頭道:“正是!”
侍女示意武媚兒不要去,武媚兒沉思片刻,道:“沒事兒!他真想動我,就會直接派侍衛來而不是傳口諭了。”
皇帝的寢宮平時戒備就異常森嚴,如今更是增加了護衛,武媚兒卻是面不改色,走到寢宮門口,侍衛攔住了武媚兒的侍女,武媚兒斜眼看了那名侍衛一眼。
武媚兒回頭對侍女道:“你在這裏等我吧!”
侍衛上前一步,替武媚兒打開殿門,武媚兒走了進去,來到了龍榻前。
武媚兒輕聲道:“陛下,臣妾來看您了。”
此時的燕無缺臉色異常憔悴,一夜之間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燕無缺緩緩地睜開眼看着武媚兒,開口道:“賢妃坐吧!”
武媚兒坐在牀沿,伸手握住燕無缺的手輕聲道:“陛下,您還好吧!”
燕無缺身體微顫了一下道:“你消息這麼靈通,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身體如何?”
武媚兒愣了一下說道:“陛下,今天京都內賊匪作亂,臣妾剛剛控制了局勢。”
燕無缺見她神色不像在說謊,輕聲道:“朕中風了。”
武媚兒驚得一下站了起來,叫道:“中風?陛下身體一向很好,又是當打之年,怎麼會中風?”
燕無缺嘆道:“這一年來,我時常感覺頭昏眼花一直也沒有在意,終於爆發了!”
“太醫說,朕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並不算太嚴重,不過退但卻動彈不得了!”
武媚兒祈禱道:“神仙保佑陛下早些好起來。”
燕無缺突然問道:“媚兒,你真的希望我能好起來嗎?”
武媚兒看向燕無缺愕然道:“您是皇上,更是我的丈夫,我當然希望陛下快快好起來,不知陛下爲何如此說?真是讓人寒心。”
武媚兒表情傷心不已,燕無缺盯着武媚兒,實在看不出她說的是假話,但想起那些事,燕無缺轉移了目光。
燕無缺平靜的說道:“爲什麼你容不下魯達?”
武媚兒臉色一變,解釋道:“魯達的死我當然也很傷心,您怎麼會認爲是我殺了魯達?”
燕無缺呵呵一笑道:“媚兒,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既然你還承認是我的妻子,我們就該坦誠相見。”
“除了你,誰還能讓他親自去刺殺夏洛燕?這不是讓他死是什麼?他跟了好幾年了,你真的就狠得下心讓他去送死嗎?”
武媚兒盯着燕無缺,燕無缺也盯着武媚兒,他越說越激動,越激動越要說。
燕無缺接着道:“媚兒,難道就因爲他是我的人,就因爲我讓他執掌暗衛,你就容不下他了嗎?”
武媚兒輕輕拍着燕無缺的胸口道:“陛下保重龍體,我派他去的確是讓他去刺殺夏洛燕的。”
“這樣就可以引起西域人和鎮西軍間的內亂,這件事難度太大,交給別人也不可能成功,魯達只是運氣不好。”
“我也沒想到他會親自出手,他跟了好幾年了,我怎麼會想殺他?他死了,我比誰都難受,他是暗衛巨大的損失。”
燕無缺呵呵笑了一聲,這件事沒有證據能證明武媚兒有錯,她自然是不會認帳的。
燕無缺厲聲道:“那王叔的死,你怎麼解釋?你敢說和你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