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萬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繼續駐足看着。只見,人着板甲、馬着鱗甲、裝備馬槊的騎兵縱隊,人着葉甲、手持戰錘的騎兵縱隊,人着明光鎧、手持陌刀、斜挎重背砍刀的騎兵縱隊依序離營。接着,衝車、雲梯、箭樓、石炮等器械列隊而過。利用這段時間,後勤部隊將營帳、輜重等物撤收裝車,將遺留痕跡逐一消去,然後也從容不迫的徐徐啓程。在他們之後,還有一支小規模的摧鋒旅分隊始終在巡邏警蹕。整支部隊宛若一團黑壓壓的烏雲向前滾動,沉默卻蘊含着不可知的力量,可謂其行乘風、其勢含火,槍立成林、軍動成浪,不測如陰、威如雷霆。
於萬映雖看不全懂,但也暗暗感嘆:這麼大規模一支部隊,行進井然有序,營盤整齊劃一,行動起來絲毫不亂,看來玄鐵軍名震天下,自是有其道理。他再次側過身對賀平章說道:“賀同知,晚飯前,還有勞帶我到前軍、後軍和你們幕僚府的隊列去轉轉吧。”
可是那一瞬過後,他又覺得自己很可笑,義帝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身體無病無恙,而且天下局勢已然大定,鱗王和幷州王都成爲了過去,就憑自己這一成舊部與一成還未完全收編的兵馬,也妄想取而代之。想到這,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他索性一拍案几,罵了一句,“去他孃的,隨他去吧。”接着又低聲嘟囔道,“要是命運真讓我做天子,我自然就做了,不需要我這麼糾結。”
這時,突然帳問外傳來一句,“就這麼想做天子嗎?”
建鴻羽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