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帶我去兜兜風。”若雪不容商量的把繮繩塞入戚樸的手中。
戚樸幾乎是毫無抵抗能力的翻身上馬,若雪隨後騎在他的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腰腹。於是,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御馬奔馳起來,村寨、樹木和驛路不斷消逝在他們的身後。
終於,在跑到一片漫無邊際的戈壁灘時,他們停了下來。極目遠眺,這裏除了幾株或立或倒的胡楊外,就唯有滾滾無盡的黃沙了。
“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爲了兜兜風吧?”戚樸回頭問道。
“是有事。”若雪翻身下馬,語氣堅決。
“我就說過,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戚樸也下了馬,將繮繩系在一棵胡楊樹上,“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戚樸徑自走到一株橫倒在沙地上的胡楊樹上坐下,又拍拍身邊的樹幹,開玩笑的客氣道:“請坐吧。”
若雪走過來,和他並肩坐着,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守之,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談一談。”
“我又是守之了?時光又回到京城了?事情又變成我們的了?”任誰都能聽出戚樸語氣中的嘲諷。
“請你聽我說……”若雪鼓足勇氣。
“你的到訪,和我手中的過所,應該沒有關係吧?”戚樸打斷她,“我們間的交往,沒有這麼現實吧?”
若雪沉默下來,無法繼續把話說下去。
若雪專注的看着他的眼睛,“你開個價吧,多少錢都行。”頓了一頓,她鼓足勇氣又說,“或者你隨便提什麼條件都行。但是,請你把過所給我。”
“那天你也應該聽到了,這件事,我已經拒絕令夫了。”戚樸沒留任何餘地。
“我知道你怨恨我。”若雪像怕又被打斷似的,急促的、毫不停頓的搶着說,“當然,這怨恨也是應當的,我不怪你,不辯解,也不請求原諒。但是,我希望,你爲了更重要的理由,把咱們間的情感糾葛先放下,把過所給我,幫金懷玉出關。”
“那麼多人要出關,爲什麼金懷玉的出關,就比別人的出關要重要些?”戚樸反問。
“因爲他擔負着大任,其他人都只是由於小節。”若雪繼續嘗試說服他。
“何等大任?洗耳恭聽。”戚樸聚精會神的看過來。
“金懷玉,個人能不能出關,是無關緊要的事。”若雪坦率的說,“他出不了關,會使多少人家破產,也無足輕重。但是,他光榮的擔負着我們共同的使命。”
“我們?”戚樸低着頭,眼光由下向上瞟着若雪,“我沒聽錯吧?”
“是的,他擔負着復興大淮的使命。這也是月家和戚家共同的使命。”若雪正了正身子。
“據我所知,戚家可是起義了的。”戚樸充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