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怎麼就倒在地上了!”曾老的兒子急忙解釋。
“他還是個兩歲的孩子啊,哪裏經得起碰!”陳偉國反駁,然後扯着曾老兒子的衣領也要跟他拼命。
“姓謝的,敢打我孫子,我跟你拼命了!”老母親大聲喊道。
說罷,老母親從旁邊的鞋櫃裏撿起一隻鞋,朝着曾老兒子砸了過去,緊接着衝向曾老兒子。
曾老兒媳婦立馬將老母親給攔住,然後兩個人便開始互抓頭髮。
而另一邊,曾老的兒子也跟陳偉國和鍾愛民扭打在一起。
拉扯了一陣後,街道主任帶着一羣人來了。
在羣衆的幫忙之下,成功將兩邊的人分開。
“大家都是認識多年的鄰居,有什麼話是不能好好說的啊,何必鬧笑話給別人看。”街道唐紅主任勸道。
說罷,唐紅看向躺在地上的一老一少,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出人命了吧?”
陳偉國和老母親立馬走上前,將兒子從地上抱起來;另一邊,曾老的兒子和兒媳婦也將其緩緩從地上扶起來。
“爸爸,你怎麼樣?”曾老的兒媳婦問道。
“我好像什麼都記不清了。”曾老微微搖晃着腦袋說道。
曾老的兒子立馬回頭看向鍾愛民,怒氣衝衝道:“鍾愛民,看你乾的好事。”
“兒子,你怎麼樣了?”陳偉國問兒子。
兒子看着他,疑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聽兒子這麼說,陳偉國駭然失色,慌道:“兒子,你不會傷到腦子了吧?”
這時候,老母親指着曾老的兒子,破口大罵道:“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
“咳咳!”曾老這時候咳嗽了兩聲,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胸悶,難受!”
曾老話音一落,小浩子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說道:“肝痛,膽痛,胃痛,五臟腑都很痛!”
“啊!”老母親被嚇得臉色煞白,然後又對着曾老的兒子喝道:“你這天殺挨千刀的,他還是個孩子啊。”
“我愛人不過是輕輕碰了他一下,哪有那麼嚴重!”曾老的兒媳反駁。
“我也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你公公!”鍾愛民反駁。
“不行了,不行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曾老急喘着氣道。
小浩子也跟着喘氣,沙啞着嗓子說道:“爸爸,奶奶,兒孫不孝,要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街道主任無奈地扭動了一下嘴角,先後看着曾老和小浩子說道:“二位真的有那麼嚴重嗎?真的要叫救護車嗎?”
和曾老互看一眼之後,小浩子說道:“曾爺爺有多嚴重,我就有多嚴重。”
曾老氣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頓了頓,他攤了攤手,然後在兒子和兒媳婦的攙扶之下起身。
小浩子則被老母親抱了起來。
隨後,兩家人便被請到了街道辦公室。
在辦公室內,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街道主任唐紅對曾老說道:“曾老,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不管陳偉國知不知道小區要徵收,那也是跟你白紙黑字簽了合同,該走的程序都走完了,你現在想要反悔,根本就沒有道理。”
“曾老,房子你都賣給別人了,別人要做什麼你管不着。更何況他當初跟你買這個房子時的價格,也跟當時市場的行情差不多。”唐紅解釋。
“唐主任,你怎麼盡幫他們家說話。”曾老的兒媳說道。
唐紅臉色一黑,頗爲無奈道:“我這不是平心而論嗎?不信你隨便到街上找個人問問,看看我的對不對。”
“我們不跟你爭論這個,反正今天他陳偉國一定要把那房子還給我。”曾老拍着桌子喝道。
“你這就沒意思了,曾老!”唐紅頗爲無奈道,繼而發出一聲長嘆。
沉默了一陣後,她才接着道:“如果調解不下來,那我只能報警了。”
“報吧!”陳偉國皺着眉頭點了點頭。
“誒誒誒,等等。”曾老突然說道,然後看向陳偉國。
“陳偉國,這樣吧,我這邊虧就虧點,房子的拆遷款一人一半。”
陳偉國發出一聲冷笑,瞪大了雙眼道:“想都別想,我自己的房子憑什麼分你一半拆遷款?房拆遷了你就要想拆遷款,那房子要是塌了,你會陪我一半的錢嗎!”
“唐主任,快報警吧。”鍾愛民對唐紅說道。
眼看着唐紅拿起電話聽筒,曾老走上來搶走了她的話筒。
“曾老,你這是?”唐紅這時候也被曾老的舉動給激怒了。
曾老將聽筒放了回去,怒形於色道:“不必了!我走就是。”
說罷,曾老便徑直離去,其兒子和兒媳緊隨其後。
跟唐紅打了聲招呼,陳偉國等人也離開了街道辦公室。
在回小區的路上,老母親一臉擔憂地看着小浩子問道:“寶寶,你沒事吧?”
小浩子搖了搖頭,想了想後才道:“沒事了。”
鍾愛民用手撫摸着小浩子的腦袋,笑着說道:“小浩子,要不是你也被曾老兒子推了一下,否則伯伯這時候得在醫院裏給曾老做全身檢查了。”
小浩子擡頭看着鍾愛民,笑着說道:“伯伯,自家人,應該的。”
愣了愣,鍾愛民才笑着點頭道:“對對對,自家人。”
一旁的陳偉國眯縫着雙眼,心想着難不成未來的兒媳婦都定下來了?
可鍾愛民的女兒比自己兒子大了三歲呀。
回到小區,陳偉國便回去繼續上班。
直到將近晚上十點的時候,他才下班回到家。
當他剛從車上下來,突然間,身後一輛汽車響起了一聲鳴笛。
他回頭,只見李志英和王麗芬夫婦從一輛車上下來。
看着二人走近,陳偉國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陳偉國,等了你好久了,剛纔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王麗芬道。
“手機沒電了,怎麼了?”
“聽說小區要拆遷了,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