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闆,怎麼辦呀,冶金學院的保安不讓我們的配送車進去。”謝世宇急道。
“啊!”陳偉國感到十分意外,“爲什麼呀?”
“說是他們學校那邊出了規定,不讓我們這些送餐的車子進來。”謝世宇在電話那頭解釋。
陳偉國呆住了,頓時面色變得凝重。
“喂,老闆,這下該怎麼辦,馬上就要到十二點十分了。”
陳偉國稍微緩過神來,然後說道:“你等等,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陳偉國立馬走向自己的車。
不過車才發動,他愣了一下,然後立馬下車,衝回店裏,找到了幾個箱子。
拿着箱子返回車上,他便開車趕往冶金學院。
到了冶金學院正門口。
陳偉國先是將車停在路邊,然後找到了站在配送車邊上無助張望的謝世宇。
看到陳偉國出現之後,謝世宇十分激動,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一般。
“還是不讓進嘛?”陳偉國問道。
“不讓!”
“沒給人家煙抽嘛?”
“給了,”謝世宇點頭,“他也拿了,不過他說給再多再好的煙也沒用,學校領導規定的,他也沒辦法,並非是他想攔着。”
“好傢伙!”陳偉國大呼一句,不讓進還有臉拿煙抽,這麼不厚道?
“不過,他偷偷告訴我,學校食堂都是領導家親戚承包的。自從去年我們開始做外送後,不少學生都不到食堂喫飯了。”謝世宇接着說道。
聽到謝世宇這麼說,陳偉國立馬又覺得這保安還算厚道,並喃喃說了一句:“我就猜到是這樣。”
“老闆,怎麼辦呀,現在已經十二點十二分了。”謝世宇急道。
他話音一落,陳偉國的手機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是自己店裏的座機號碼,陳偉國便猜到是下單的顧客催單了。
接通電話後,他立馬說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事情正在解決中。”
“好的,老闆,稍微快點啊,電話都要被打爆了。”電話那頭的李可民說道。
掛了電話,陳偉國走到門前的保安,給保安遞了一根好煙,他拍着保安的肩膀問道:“大哥,今天就通融一次也不行嘛?”
“真不行!”保安一邊說着一邊點燃了煙,生怕陳偉國把煙拿了回去似的。
陳偉國心裏雖在罵不要臉,臉上卻笑着問道:“你們領導只是說不讓這輛車進去吧?”
“是啊。”
聽到這,陳偉國立馬跑向自己的五菱車,將車開到了配送車旁。
拉開車門後,他從裏頭拿出那幾個紙箱子,急匆匆地說道:“謝世宇,快一起把東西都裝到這些箱子裏面,注意別弄灑了啊。”
謝世宇答應一聲,然後過來幫他的忙。
由於訂單不是很多,所以很快二人便將三十幾份商品裝到了這幾個箱子裏面,然後再搬到陳偉國的車上。
“配送車先放這裏,你跟我去送餐先。”陳偉國道。
“好!”
隨後,當陳偉國把車開到冶金學院正門欄杆前時,那名保安皺着眉頭說道:“老闆,你這樣不行吧?”
“沒事的,”陳偉國笑了笑,“大哥,你假裝你不知道我車裏面有什麼不就行了?不知者無罪。”
見保安陷入爲難,陳偉國又給他扔了一根菸。
接過煙後,保安將欄杆升起,說道:“下不爲例啊!”
幾分鐘後,兩人趕到了指定的配送地點。
一下車,兩人便被等着取餐的學生抱怨了一頓。
不過,最終還是把所有的商品都送到了學生們手上。
可就在兩人即將離開時,突然來了一位自稱是校園後勤部相關負責人的中年男子。
他走到陳偉國的車前,問道:“你們做什麼的?”
陳偉國又拿出煙,給那領導遞了一根菸。
那男子擺了擺手,拒絕了他。
不成文的規定:不接煙,便是不打算給面子的意思。
看着那領導傲慢的樣子,陳偉國也懶得跟他假客氣了,點燃了那根菸,抽了一口後才說道:“我來這裏做什麼不需要跟你彙報吧。”
“這裏是學校,外人是不可以隨便進來的。”那男子義正言辭道。
“大學好像不是這樣的吧?”陳偉國道,接着又套用了小浩子說過的一句話,“愚者建牆,智者建橋。大學應該更開放纔是,你身爲領導,格局要大些。”
那男子瞪了陳偉國一眼,然後又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來給學生送餐的。出於對學生用餐安全的考慮,我們決不允許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食品進入校園!”
聽到這,陳偉國覺得可笑。心想着即便沒有外送,學生不是還可以到外面買喫的?說到底,還不是不想食堂的生意被搶。
“今天第一天開學,我們不知道貴校出了這個規定。但是訂單都接了,東西也送過來了,關鍵是學生們都在等,總不能讓孩子餓着肚子吧?你放心,下不爲例。”陳偉國賠笑說道。
說罷,他再次遞給了男子一根菸。
遲疑了一下後,男子接過了煙,然後說道:“那好,下不爲例。”
“不過,”男子話鋒一轉,“你們要是能夠交食品安全保證金的話,我倒是可以向上面申請讓你們進來!”
陳偉國眼睛閃過一道光芒,想了想後才問道:“保證金多少?”
男子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個數字。
陳偉國笑了笑,嘴上雖沒有拒絕,心裏頭卻想着當我是傻瓜?
力是我出,錢是你拿?
和陳偉國交換了聯繫電話之後,男子便離去。
陳偉國長吸了一口煙,陷入到沉思當中。冶金學院的外送訂單佔了三成左右,自然是不可能放棄,必須得儘快想到好的對策。
一會後,才帶着謝世宇開車離去。
從冶金學院正門出來的時候,陳偉國看到,小喫城外送的餐車也被擋在外頭。
原本有些鬱悶的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返回到店裏,陳偉國便告訴店員們,要是接到冶金學院的訂單,要事先告知學生們,由於學校禁止配送車進入校園,取餐的地點改到了後門處。
這取餐地點一改,學生們就得多走一段路,更何況都到後門了,爲什麼不直接到附近的地方喫東西?還得多交五毛錢的配送費?
陳偉國也想到過這些問題,可自己也是沒轍。
到了下午,他所擔心的問題一一驗證,一聽到取餐點改成了後門,學生們都取消了訂餐。於是到了晚餐時,冶金學院那邊的訂單隻有個位數。
這個還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萬一其他學校都像冶金學院一樣,那外送業務豈不得黃了,那每個月就少了將近兩萬的收入,不能說是心如刀割,而是心已經被刀割了。
晚上,帶着一身的疲倦,陳偉國回到了家裏的便利店,找到了小浩子。
他不知道,小浩子那邊有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