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聽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另一家外資銀行的代表問道。
“各位，張某奉勸一句啊，”一旁的張驫說道，“差不多得了，陳總是清楚這內情的，就都別裝糊塗了。”
瞥了張驫一眼，又一名外資銀行代表說道：“當初天天樂集團跟幾家投行和天寧乳業簽訂委託代管協議的時候，丁文波丁總可是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的啊。”
“誰答應你們的，你們就找誰去，跟我陳偉國沒關係。”
“陳總，你這不是耍賴嗎？”
陳偉國看向那代表，目光幽幽地迴應道：“究竟是誰無賴啊？張驫剛纔都說得很明白了，大家敞開心扉帶着誠意來談，要是各位還是想裝糊塗的話，那我就只能送客了。”
幾家外資投行面面相覷，沒有話說。
“陳總，那你說說，欠我們的錢怎麼還？”
“怎麼籤的就怎麼還，”陳偉國立馬答覆，“當初你們和李一擲李總籤的是三年無抵押低息貸款吧，現在還沒滿兩年吧。”
說罷，陳偉國就拿出手機，撥通了財務的電話，完全無視幾家外資銀行代表的抗議。
“把07年李一擲跟那那家外資銀行籤的低息無抵押貸款協議拿到我辦公室。”電話接通後陳偉國說道。
等到陳偉國把電話掛了之後，一名外資銀行便起身說道：“陳總，後來這協議已經變更過了，要看那份新的協議。”
“那是你們擅自變更的吧，李一擲李總和天天樂集團可沒答應，你們不是還因爲這件事情打起了官司？”陳偉國冷冷地說道，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
“後來我們是爲了讓天天樂集團委託給天寧乳業代管才停止官司。”
“那就接着打官司呀，”陳偉國立馬說道，臉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的建議是，你們最好把天天樂集團和天寧乳業一起告了，甚至連。”
陳偉國沒有說下去，用微微一笑取而代之。
“陳總，你這樣也太不講信用了吧？”
“信用？”陳偉國眯縫了一下眼睛，然後不禁發出兩聲譏笑，“你們可真是有趣。跟你們講契約精神時，你們就跟我們說利益優先；跟你們講利益優先時，你們還跟我們扯到信用。合着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着，陳偉國也學張驫翹起了二郎腿，抖着腿說道：“要我還錢可以，我只認你們跟李一擲最初籤的那份協議，除此之外，一切免談，你們要告就去告吧，反正也跟我沒關係。大不了我再給天天樂集團來個破產重整，說不定到時候都不用還這麼多。”
聽了陳偉國這麼說，張驫偷偷一笑，不自覺地跟着陳偉國一起抖起了腿。
不過，很快張驫就意識到這不優雅，立馬將腿放下來了。
“陳總，要不這樣吧，我們就按照最初的那個協議來，只不過提前把這筆借款還給我們呀？”這時候一名外資銀行代表小聲問道。
陳偉國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很清楚，跟那三家投行一樣，受到去年經濟和金融危機的影響，這幾家外資銀行的日子也不好過，相傳有兩家甚至面臨着破產。
看着陳偉國的手勢，外資銀行的代表們眼冒精光。
“陳總，這太少了！”
“當初你們脅迫李一擲加息加抵押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少加一點？”陳偉國反問，“各位，回去商量一下再給我答覆吧，再快的話也得年後才能處理。那就年後再見吧，期望到時候大家都能展現出想要解決此事的誠意出來，也給大家提前拜個早年。”
等到三家外資銀行的代表走後，張驫對陳偉國說道：“老陳，你現在這說話的氣勢，越來越像是個幾十億身家的人了。”
“那還不是兜裏有錢，底氣足了，”陳偉國笑着說道，接着又補充，“主要還是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兜裏有錢勝過一切。”
......
到了晚上，陳偉國跟遠在魔都的老婆孩子視頻。
趁着關心穎帶可愛多去睡覺了，陳偉國將最近時間發生的事情向小浩子做了一個簡短的彙報。
聽了之後，小浩子對陳偉國說道：“爸，記得那句話，不要給競爭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
“嗯！”
第二天。
一大早，陳偉國就在等着天寧乳業那邊將資料和報表送過來。
上頭那邊已經下了命令，丁文波應該不會不從。
等到了十點半的時候，天寧乳業的人才開着車纔將資料送了過來。
陳偉國聽取了小浩子的建議，不僅全程都進行了雙機位的視頻錄製，並且還向官方申請，要求天寧乳業那邊派兩名財務過來一起對賬和做交接。
拿到資料之後，陳偉國先是讓會計那邊將天寧乳業投在天天樂集團的兩億元的相關資料都整理出來。
到了下午的時候，會計纔將整理好的文件拿到他的辦公室。
一看到報表明細，陳偉國一下子就發現了幾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這兩個億裏面，有七千萬是營銷費用？其中三千萬是電視臺廣告，兩千萬是地面營銷，還有兩千萬是在電視劇裏插進行植入；而這裏面，還涉及到一家帝都的傳媒廣告公司。
明明都沒錢進行生產，並且還拖欠着這麼多職工的工資，居然還花這麼多錢來做營銷？
“真的是離譜媽媽給離譜開門！”陳偉國不禁嘆道。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陶光祖，讓其幫忙查一下這家傳媒廣告公司的信息。
第二個問題，就是花了五千萬進行了車間舊設備和流水線的升級改造？
“真是離譜，”陳偉國停頓了一下，“離譜給雞看病，離譜治雞（至極）啊！”
在天寧乳業代管的十三多月內，可是有將近七個月處於停產的狀態。
明明可以直接搶的，但是天寧乳業那邊卻費盡心思地編了一個理由，真是用心良苦。
就在陳偉國想要到車間看看那些新設備時，他卻有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