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如何不是我江東的地方?”

    張昭這樣就不服了,憑什麼你們可以佔據,我們就不行,反駁道:“當初聯軍抗曹,我們江東出兵最多,實力最強,功勞最大。雖然還是戰敗,但守住荊州南部,你們卻趁機北上偷襲江陵,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幫不上忙。”

    看到他那麼激動,諸葛亮便笑了:“荊州也不是我們主公的地方,更不可能是江東的,而是公子劉琦的!”

    “我……”

    張昭還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硬是被他咽回去。

    荊州是劉表的,衆所皆知。

    現在劉表和劉琮都死了,只剩下一個公子劉琦,繼承荊州的人自然而然地成了劉琦。

    張昭不滿道:“你們更應該撤出荊州!”

    “子布又說錯了!”

    諸葛亮搖着羽扇,淡定地說道:“我主是天子皇叔,漢室宗親,又是劉景升族弟,如今荊州形勢動亂,我主擔心公子無法掌管全局,便留下來輔助公子,治理荊州,理所當然。”

    張昭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爲這些都是事實,難以反駁的事實。

    劉備有一個其他人都沒有的優勢,就是漢室宗親的身份,再加上他的仁義,做什麼都是有名有份,名正言順,站在道德的巔峯。

    哪怕是當皇帝!

    “但是荊州怎麼辦?”

    張昭又追問道。

    “赤壁一戰,江東出力最大,我們並不否認,但我主並非要強佔荊州。”

    諸葛亮笑道:“只要公子劉琦還在,我們都會輔助他,若是公子不在了,主公會把荊州南部,歸還給你們。”

    劉琦不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死了,但劉琦還是壯年,這要等多少個十年纔會死?

    張昭覺得諸葛亮就是無理取鬧,順便噁心自己,口裏說的是大義,心裏的全部都是霸佔。

    “子布若是不信,我們這就簽訂協議。”

    諸葛亮繼續說道。

    張昭不可能相信,他們這是耍賴拖着不還,再糾纏下去也沒用,冷哼一聲道:“你們的好手段!”

    說罷,他揮袖離開,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盤,要是鬧起來,離不開都有可能。

    直到張昭走遠了,劉備纔出來道:“軍師,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

    他這是擔心自己的仁義受損,人設立不住,以後難以再招兵買馬。

    龐統先說道:“主公請放心,剛纔孔明所說的都是實情,作爲漢室宗親,天子皇叔,劉景升的族弟,主公輔助公子劉琦又怎麼了?天經地義的事。”

    諸葛亮微微點頭道:“主公佔盡大義,合情合理,由不得他孫仲謀反對。”

    有他們的話,劉備就放心了。

    合理即可,仁義還在,他就能繼續打天下。

    張昭帶着諸葛亮那些話,回到了會稽。

    孫權被趕出吳郡之後,只能在會稽駐紮,一直找機會再打回去,很快他得到消息,說是孫紹背後還有曹操幫助,劉曄就在孫紹身邊。

    如今北邊大軍壓境,不是孫權所能撼動,也打不動。

    這樣一來,更證實了他以前的猜想,周瑜早就暗通曹操謀反。

    “劉備他敢!”

    孫權聽完了張昭的話,便是大怒,恨不得馬上出兵去攻打柴桑。

    “主公,攻打劉備,是下策!”

    張昭馬上分析說道:“孫紹還在我們北方,此時攻打劉備,他卻來攻打我們,如同是腹背受敵,對我們不利,另外劉備站在仁義的巔峯,我們去攻打,只會是不義。”

    孫權無奈地問:“難道看着劉備把荊州接管了?”

    “只要劉琦死了即可。”

    張昭淡淡地說道。

    孫權眼眸一亮!

    沒錯,只要劉琦死了,一切迎刃而解。

    想要劉備死了很難,但要劉琦去死卻很容易。

    ——

    郭泰終於能得到黃承彥的認可,選了一個好日子,置辦他們的婚事。

    在成親之前,他還得先把陽翟的長輩請來許都,然後整個郭府,張燈結綵起來,熱鬧非凡。

    因爲黃月英就在許都,直接省去送親接親等複雜的流程。

    婚禮的當天,郭泰完成一系列的儀式之後,黃月英被送回去到新房等待。

    郭泰還要留下來,招待其他客人。

    許都城內,各種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全部都來了,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曹操,帶着價值不菲的賀禮親自來祝賀。

    “恭喜文政!”

    荀攸舉起酒杯笑道。

    “多謝公達!”

    郭泰一飲而盡。

    陳羣也說道:“文政,我這杯酒,你也必須要喝。”

    郭泰硬着頭皮道:“喝,我幹了!”

    從宴席開始,他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

    好在古代的酒水,度數沒有後世那麼高,都是濁酒,雖然不好喝,但不容易醉,古人的什麼千杯不醉,大概是這樣。

    要是讓這裏的人,喝一口後世的白酒,適應不了那個酒精度數,可能一杯就倒了。

    夏侯淵說道:“文政這邊,別忘了我們。”

    曹洪哈哈一笑:“跟我們喝,就不是用杯,來人上碗!”

    郭泰虎軀一震,擺手道:“你們喝,我去歇一會。”

    他轉身就要跑路,但曹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報復的機會,硬是把他給拖回來。

    想跑?

    喝完酒再跑!

    他們無不開心地笑了。

    “他喝太多了!”

    曹節看着郭泰還真的一碗一碗地幹,小手握成拳頭。

    曹憲看了一眼,道:“三妹,你是不是擔心那個惡人?”

    曹節臉頰緋紅,低下頭輕聲道:“我纔沒有。”

    “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曹憲努了努嘴,道:“真不知道那個惡人有什麼好,誰都喜歡他,就連父親也對他那麼好。”

    “先生真的很好,他什麼都會,那天詩會,還嚇得所有人都不敢寫詩。”

    曹節連忙爲郭泰辯駁。

    “三妹你中了惡人的毒,沒救了。”

    曹憲拉着她離開,道:“你不要再被惡人影響,不要嫁給他,我們一起不嫁人。”

    曹節微微搖頭:“現在由不得我們不嫁人,否則就要進宮,這裏比皇宮好很多很多。”

    皇宮那個皇帝太窩囊了,只能任由自己父親擺佈,和郭泰比起來,根本沒辦法比。

    郭泰比起皇宮的天子,要帥氣很多,性格好很多,很親切……

    “別提進宮了。”

    曹憲更不想進宮。

    她一直在想,自己爲何不是男子?

    如果穿上男裝,就是男子,這會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