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關羽被幾個魏公府上的下人送回來,喝得醉醺醺的,滿身酒氣。

    “父親,別喝那麼多。”

    關銀屏終於放心,扶着他輕聲道。

    關羽笑道:“今天有點開心,稍微喝多了點,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說完搖搖晃晃地要回房間,郭泰不放心,讓一個下人跟隨照顧。

    “魏公和岳丈的事情,銀屏能不能和我說說?”

    郭泰對這些很感興趣。

    關銀屏點頭道:“當然可以,最早還要從虎牢關說起……”

    時間又過了許久。

    曹老闆登基的日子,也快到來,祥瑞之類的全部準備好,名聲也傳出去,弄得名正言順,許都的各種政務,逐漸地被他們轉移到洛陽那邊,連劉協也在前幾天被送走。

    洛陽曾經的大漢皇宮,在很久之前,曹操派人去重修,成爲大魏皇宮。

    登基的所有已經準備就緒,曹操當然先走一步,隨後郭泰他們也跟隨大部隊出發,先去洛陽,再等待登基的日子。

    關羽還沒有回去,和曹操聊了一天之後,繼續在許都留下,好像約定了什麼一樣,等到登基儀式過後纔回去繼續當農夫。

    北上的隊伍,很快來到虎牢關外面。

    作爲洛陽東邊的重要門戶,這裏早已經被曹操重兵屯守,將軍還是張遼張文遠。

    “當年十八鎮諸侯征討董卓,我在這裏斬華雄,那杯酒還是魏公溫的,一晃眼那麼多年過去了。”

    關羽指了指前面的城門。

    郭泰已經知道這些往事,笑道:“岳丈現在的風采,不比當年差多少。”

    關羽擺手道:“不行了,老了!我的青龍偃月刀,差點舞不起來,連你也不是對手,我想就算呂布還活着,可能也不是你的對手。”

    關銀屏驚訝地問:“夫君真的有那麼厲害?”

    “那個呂布我知道!”

    曹節說道:“聽說是天下第一勇將。”

    “現在的文政確實很厲害,當年的呂布,稱得上天下第一勇將!”

    關羽回憶起往事,還是挺懷念的。

    隨後他們加快速度,來到虎牢關門前,張遼早已經在此等待,迎接他們進關。

    “關將軍,當年在虎牢關,看你們戰呂布,恍如眼前。”

    張遼也提起這件事,那時候的他,還是董卓麾下。

    關羽笑道:“文遠說笑了。”

    雙方客套地打了個招呼,通過虎牢關,再走了一天來到洛陽,這一次迎接他們的是曹彰,能夠讓二公子出來迎接的,也只有郭泰他們,其他人都沒資格。

    “先生,我幫你準備了一個府邸。”

    曹彰在前方帶路。

    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一個豪華的宅院前面。

    郭泰走進去看了看道:“我們人不多,屋子這麼大,哪能住得下?”

    曹彰說道:“住不下可以空着,先生就應該住在這裏,以前可是王司徒的府邸,父親拿到手之後推翻重建,專門留給先生的。”

    那位王司徒是誰,郭泰還是不懂,不過還是先住進去。

    “白馬寺,在哪裏?”

    郭泰還惦記着這個。

    曹彰說道:“城外東邊,大概一個半時辰的路程,先生想念佛?”

    郭泰隨口道:“有點事情,想去問一問。”

    “先生何時去,找我帶路即可。”

    曹彰提前被安排到洛陽,準備好登基的一切,對城外的白馬寺還是很清楚。

    “好啊!”

    郭泰答應了,隨後繼續進屋,整理好一切之後,抱着譽兒在府邸內到處走,先熟悉環境,這個臭小子笑得很開心。

    來了洛陽的第二天。

    登基儀式,在半個月後才舉行,郭泰沒什麼好做的,找上曹彰,帶着李達等玄甲精騎,一起出城往白馬寺去了。

    來到寺廟山下,只見這裏被戰亂荒廢得差不多,到處是殘垣斷壁,連上山的路也是破破爛爛。

    戰亂的時代,對文明的破壞力是很厲害的。

    “李達帶兩百人隨我上山,其餘的在山下駐紮。”

    郭泰說着大步往前,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曹彰問道:“先生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

    郭泰是真的不太懂,都是張魯指引,糊里糊塗來了這裏。

    張魯是他的岳丈,能夠信任,總不會坑了自己,所以來看看,一個破廟應該不會有啥危險,何況那麼多士兵在。

    曹彰糊塗地問:“不知道,還來做什麼?”

    “就是因爲不知道,我纔來的。”

    “先生的話很深奧,我聽說他們唸佛的人,也是這樣,先生該不會覺得恢復不了記憶,然後想出家吧?”

    曹彰猜測着,大膽地說道:“加入白馬寺的人,剃光頭之後,不能再成親,還要拋妻棄子,先生千萬別這樣。”

    郭泰:“……”

    他有點嫌棄這個二公子,腦補的能力那麼強。

    “先生要拋妻棄子?”

    後面的李達聽得不是很清楚,連忙跟上來追問。

    那羣士兵聽到他這麼一喊,還以爲有什麼大瓜,豎起耳朵來聽,這個消息有點勁爆。

    “沒有這回事,二公子你還是不要亂說。”

    郭泰不得不澄清。

    曹彰哈哈一笑:“誤會,一場誤會。”

    他們繼續往上,走過了一段山路,來到山門前的平路,再往裏面走,寺廟終於出現在眼前,首先“白馬寺”三個字很顯眼,但也破破爛爛。

    “將……將軍!”

    有一個小沙彌看到郭泰等人,帶着武器,後面還有兩百人穿着鎧甲,還以爲要發生什麼,害怕地走過來招待。

    曹彰高聲道:“把你們這裏的老大叫出來。”

    “二公子,是住持,對吧?”

    郭泰糾正道。

    那個小沙彌連連點頭:“是住持,諸位將軍裏面請,我這就去找住持。”

    不僅是他,其他僧人見了,無不害怕得顫抖,亂世的時候,白馬寺沒少遭到破壞洗劫,連佛像金身都被搶走,現在用的不過是木頭。

    隨着他們往裏面走去,那些沙彌、比丘,害怕地站在一旁。

    曹彰好奇地東張西望,看着那些光頭,也想不懂出家了爲何要剃光頭髮,這和平時學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一樣。

    “二公子,嚇到別人了。”

    郭泰只能說道。

    曹彰收回目光,笑道:“第一次看到那麼多光頭,覺得好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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