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完全不需要管其他事情,管理好觀文殿的圖書即可。

    如果沒有事情忙活,他坐下來摸摸魚,又或者到外面跟掃地老頭吹一吹牛。

    他始終覺得,老頭的身份不簡單,肯定是那個掃地僧,大樺皇室那個隱藏的高手,居然被自己找到了,但又沒辦法證實老頭的實力,暫時沒有告訴蕭墨。

    想到了這些,郭泰的底氣隨之充足起來。

    “你們快來看,好多士兵進宮了。”

    一個在大門附近摸魚的校書郎往外面指了指,隨後衝着裏面喊了一聲。

    其他校書郎全部走出來,包括郭泰也都往宮城通道看去,果然有數萬士兵快速進宮,腳步聲十分整齊,殺氣騰騰,但這些都是禁衛軍,應該是他們陛下強行改革而有人反對,所以召集禁衛軍進來剷除異己。

    對於這種行爲,郭泰一點感覺都沒有,畢竟在大魏的時候,自己還親手策劃過宮廷政變,揮手道:“全部回去,就算要摸魚,也得在觀文殿裏面摸,有些話你們說不得,有些事情也不能隨便看。”

    那些校書郎聽了之後覺得有道理。

    摸魚是什麼意思,他們全部不懂,連忙回去觀文殿內,生怕說多錯多,又看到什麼自己不應該看的事情,後果很嚴重。

    郭泰繼續看向那些禁衛軍,很快走過了眼前的宮道。

    “老人家,大樺皇室,要變了。”

    他笑了笑看向在掃地老頭。

    老頭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嚐道:“變了就變了吧,和我沒多大關係,以後不管是誰當皇帝,該喝酒就喝酒,該掃地就掃地。”

    郭泰繼續道:“如果大樺的皇帝換了,老人家可能連掃地的機會都沒有。”

    “那我就……”

    老頭沉思片刻道:“回家喝酒,什麼都不用幹,更舒服。”

    郭泰哈哈一笑道:“還是老人家豁達。”

    “你就不怕,祕書郎也做不成了?”

    老頭似醉非醉地問道。

    郭泰搖頭道:“應該不會,我相信大樺的皇帝。”

    其實他連皇帝是誰,長得怎麼樣,至今還未見過,一直只和蕭墨交流。

    老頭笑道:“祕書郎很有自信。”

    他們兩人有一句沒有一句,繼續聊起來。

    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想說就說,沒有什麼不敢說的,不知不覺到了中午時分。

    平時在宮內上班,會包一頓午飯。

    今天朝廷忙着改革,發動宮廷政變,連做飯的人都沒有,他們只能自己出宮掏腰包喫飯,但是出去容易,想要再一次進宮,卻被宮門前面的禁衛軍全部攔下來。

    一個午飯的時間,皇宮的禁衛軍數量,增加了一倍多。

    附近還有一支軍隊駐紮。

    郭泰看了看不難分辨,就是守護帝都的部隊。

    五百多年前,他還親自幫女皇把這支部隊奪過來,看來大樺的皇帝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這個部隊還留在手中,沒有被施致遠搶走。

    “不給進去,就不進去。”

    老頭拖着郭泰便走,道:“祕書郎我們回家,我請你喝酒。”

    說來也奇怪,宮中的雜役,基本住在皇宮裏面,極少有出宮居住的可能,老頭卻是做到了,每天能大搖大擺地進出皇宮。

    他看起來有些老懵懂,糊里糊塗的,但心思精明得很,只是沒有表露出來,故作糊塗讓別人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老頭。

    兩人很快來到一個屋子裏。

    這裏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老頭推門進去,瞬間一陣濃郁的酒香傳出來。

    他什麼都不多,就是酒多,連蓋的被子都沒有,但是喝酒的各種杯子,到處都是,酒比性命還重要。

    “老人家的酒真多,各種類型都有。”

    郭泰驚訝地說道。

    老頭得意道:“那是當然的,祕書郎要不要喝酒?我這裏還有最烈的烈酒,保證你從未喝過。”

    郭泰不怕喝烈酒,聞言也深感興趣道:“來一些!”

    老頭來到後院,舉起鋤頭挖了片刻。

    一個小罈子很快被他挖出來,喃喃自語道:“酒要藏起來纔好喝,而我這個酒,更是藏在泥土裏,藏了快五十年。”

    說罷他排開泥封,瞬間一陣酒香四溢。

    “確實是烈酒!”

    郭泰聞起來,那酒精的濃度很高,酒香也濃郁。

    老頭興奮地抱着回去,首先給郭泰倒了一碗,說道:“以祕書郎你的酒量,一碗就夠了,再多一定會醉倒。”

    郭泰並不這樣認爲,自己的修爲那麼高,對於酒精可以免疫,甚至排出體內,搖頭道:“不一定,我喝的可能比老人家更多。”

    說完他端起便喝,酒很辣,也很好喝,入肚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讚歎道:“果然是好酒。”

    不過緩了緩,他感到一股醉意涌上來。

    這種酒的後勁,很猛!

    郭泰搖搖晃晃好一會,實在撐不住暈倒在旁邊的榻上。

    老頭也慢悠悠地喝了一碗,隨後笑道:“祕書郎,你不行啊!”

    他抓住郭泰的手,一陣銀光閃過,查看了一遍身體,自言自語道:“聖尊武門的神魂禁制,果然被你解除了,老頭我再給你一場造化,以後你會感激我的。”

    說罷他解開郭泰的衣服,手掌如刀,在左邊胸膛上一劃。

    郭泰的整個胸膛就這樣被切開,就算是當年仙尊的骨頭都被切斷了,奇怪的是連一滴鮮血都沒有外流,露出裏面還在不斷跳動的心臟。

    “這就是魔種,果然充斥着濃郁的魔氣,蘊含的力量不小。”

    老頭看到郭泰的心臟,一半是黑色的,一半是紅色。

    黑色的那邊,魔氣縈繞,還充滿了暴戾的氣息,要是魔種被激活,這種氣息更恐怖。

    紅色那邊是正常的心臟,但是黑色的心臟,竟然有要往紅色心臟過渡的跡象,彷彿隨時會將其吞併。

    “血池你不應該浸泡,那條騰蛇也是的,把魔種的力量發揮出來,雖然能讓他的修爲增進得更快,但也更容易不受控制,甚至會把魔種激活了。”

    老頭喃喃自語,只見他手掌一張,半塊晶瑩透明的心臟懸浮在手心之上,道:“這是我的師尊,飛昇到上界,據說從某個神皇墓中得來的半塊心臟,撕裂空間送回來給我,一直捨不得用,今天就給你了!”

    “要壓制你的魔種,應該不難,甚至還能把魔種淨化、吞併。”

    “有了這半塊心臟,希望你以後能幫老頭我照顧照顧大樺皇室。”

    他說着把郭泰半邊正常的心臟切了,換下這個半塊晶瑩透明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