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麟下令軍士們掉頭回軍大名府,一路上想來想去,忽然一個念頭上來,咬牙道:“不論今後如何,只是這梁山賊人殺我父親,大哥之仇豈能不報?”便差旗牌官到泰安告知真大義,若拿住武松,前事便都不論了;若放武松跑了,劉猊之事必然追責。那旗牌領命去了。
河間?岳飛軍營
一條大漢拿條鐵棒來到黃河口岳飛營前,向軍士道:“相煩通報,說宗澤元帥差旗牌張保來下書求見。”軍士進營報知岳飛。岳飛道:“可着他進來。”軍士出營說:“家爺請你進去。”張保進營叩頭,將書呈上。嶽統制把書拆開一看,說道:“張旗牌辛苦,且到小營便飯,待我修書回稟太師爺罷!”張保同了岳飛的家人,來至旁邊小營坐下。張保看那營中,不過是柏木桌子,動用傢伙,俱是粗的。少停送進酒飯,卻是一碗魚,一碗肉,一碗豆腐,水白酒,老米飯。那家人向張保說道:“張爺請酒飯。”張保道:“我是帥府旗牌,爲何把這樣的菜來與我喫?”家人道:“今日卻是爲了張爺,特地收拾起來的!若是我家老爺,與軍士同甘苦,幾乎天天是喫素。張爺不信,儘管向三軍打聽。”張保道:“好,好,好!不要說了,且喫酒飯。”。他就一連吃了數十餘碗,轉身出來,只在嶽營閒逛,原來張保勇力過人,也是個熱血漢子,當年金兵渡河,是他半夜揹着李綱逃走,李綱一介文官才保住性命;如今宗澤又要把他推薦給岳飛,張保確是有心之人,生怕岳飛徒有虛名,故此先沒有把宗澤舉薦信給岳飛看。自己在嶽營溜達暗暗觀察。但見軍士們紀律嚴明整齊有序。營門把守森嚴,不讓無事兵勇外出。而各級將領在岳飛要求下,平時也給士兵們講授兵法。張保看了半日,連連點頭。
到了晚上,兵卒來報說張保不辭而別了,王貴道:“這廝無禮,大哥可寫信給宗老告他。”岳飛道:“人各有志,由他去。”,正這時人報張顯回來,岳飛忙叫張顯進帳,張顯進來告訴岳飛,孟邦傑接到信哭倒於地,發誓爲父報仇,願率手下呼天保、呼天慶等將佐策應岳飛,那孟邦傑善使一對鑌鐵車輪宣花斧,臂力過人,武藝超羣,端的一員勇將。岳飛聽說他歸順如何不喜,記張顯功勞,並讓張顯回去通知孟邦傑起事時間。然後緊急升帳,對衆將道:“如今孟邦傑已經答應舉兵反正,徐文、李晟兩軍必然被牽制動彈不得;而龐毅,張仲熊一旦渡河,便讓他有去無回,此等機會千載難逢,衆兄弟努力!”衆將一起尊令。
建炎元年四月?河間黃河邊絕松嶺
龐毅拼得只剩獨自一人,在山崖邊下了馬,滿身血污。對追來的牛皋,湯懷喊道:“我要見你們的岳飛將軍,有話說!”牛皋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三萬人拼光了想起見嶽將軍,想見就下馬受縛!”旁邊湯懷小聲道:“且通報主帥,或許這老兒有軍情稟告。”派人請岳飛來,岳飛看着龐毅道:“老將軍要見我,有何指教?”龐毅打量岳飛道:“嶽將軍果然英雄,老夫輸給你不算冤枉;只是老夫不明,我帶的是三萬精兵訓練已久,即便中你埋伏,你也不過是我軍一半,如何才半日我軍就拼光了?莫非你有內間插在我隊中?老夫戎馬一生,已經是將死之人,還望賜教。”岳飛笑道:“將軍隊中並無內間,只是去年金軍被我軍打敗於青龍山,爲了報復沿途燒殺百姓無數,而這無數亡者家眷都投入我軍,爲報血仇誰不是以一當十、戰不旋踵?老將軍帶的叛軍,多來自潰兵賊寇,這等兵怎麼能打惡戰?休說我軍是你半數,就算老將軍帶十萬人過河,我一樣敢攻你。老將軍戎馬一生,卻從不知爲何而戰,焉能不敗?”龐毅聽罷向岳飛一拱手,跳崖而亡。
河南李家固?李晟大營
李晟爲孟邦傑打敗。在李家固重新立寨,部下各路敗軍也紛紛回營,所以把門士兵無人注意一員白袍小將騎馬也進入寨門,到了中軍帳外,他大喝道:“李晟,滾出來見我!”,李晟部將親兵紛紛帳中跑出道:“你小子不想活了?”也有上前要捉拿的,小將將槍一揮,竟瞬間刺倒十餘人。一時無人敢上前,李晟正在帳中歇息,聽得響動出帳喝道:“你這廝是誰!”,小將道:“我太湖楊再興是也,你哥哥李成不仁不義,殺我叔父楊志。特來要爾狗命。快上馬過來領槍!”李晟大怒,披掛上馬提槍喝道:“小廝不識高低,認得大名府李天王嗎?”,原來自李成死後,李晟這條槍在僞齊使槍將領裏無人能敵,故此繼承了李天王名號。楊再興也不答話,閃電般拍馬一槍刺去,李晟也不示弱,驚鴻也似一槍刺還。兩人兩馬糾纏一處,快槍對快槍,旁邊衆兵將只看花了眼睛,二人戰到酣處,但聽大喝一聲“着!”衆人定睛看時,但見李晟的槍從楊再興腰肋邊擦過,楊再興一槍正中李晟小腹。李晟一聲不吭落馬而亡。嚇得衆敗兵棄寨四散而逃。楊再興冷笑一聲,割了李晟首級拴在馬後,回太湖去了。
河間果林原
那張仲熊引三五十個敗兵匆匆趕路。只有張仲熊騎馬,十分狼狽。仲熊道:“不想岳家軍這般厲害。我等且等甩開追兵,到了河岸想辦法度過黃河回到大齊,然後再回來復仇。”衆敗兵道:“將軍,委實支持不得了。再說天也要黑了。”仲熊自己也疲憊不堪。向前一看。遠遠似乎有些房屋,仲熊道:“既如此,我們去那裏投宿一夜吧。”,到了近前,唉,哪裏是什麼村落?都是金兵侵境宋民紛紛逃亡,只剩下些殘垣斷壁。探路軍士忽然看見牆後煙火,繞過去一看,竟是個胖大和尚在火邊喝酒喫肉。原來正是魯智深,去臨安探望武松,一路經過這裏,雖有盤纏卻哪裏找酒家去?便打死條野狗,牆後點起火燒烤,拿起酒葫蘆喫酒。那幾個僞齊軍士上前喝道:“那禿驢,做什麼的?”,魯智深一言不發,拿起水磨鐵禪杖便打去,前面兩個軍漢被打死,後面的叫苦不迭拼命逃竄。後面張仲熊舞兩口雁翎刀正好迎到,原來兩人在梁山交過手彼此認識,魯達罵道:“你個弒兄叛國的畜生,喫灑家一禪杖。”仲熊只怕後面還有岳家軍追來,哪敢糾纏,戰不三五合,打馬就跑。魯達見他馬快追不上,索性懷中掏出一物擲去,你道是什麼,正是白瓦爾罕造的白金雷,兩年間才造了三個,全被魯達討去,和金軍柺子馬大戰用了兩個,今天最後一個施捨了仲熊。仲熊策馬狂跑,也防着後面暗算,卻不覺頭上一個雷霆,炸的他上身全無!也正是現世果報。
各位看官,後文如何,我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