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二十五章 結婚前夜
    “師傅,掉頭!”

    我趕緊招呼師傅向任家別墅開去,也沒敢掛電話,一直安慰着哭個不停的任詩雨。

    “別急,我馬上就到,現在什麼情況?”

    任詩雨哭道:“我也不知道,剛纔我爸和我媽突然就暈倒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京城又開始堵車,出租車在車流中緩慢蠕動,我皺着眉頭,有點着急。

    “你這樣,咱倆視頻,我看看任叔和嬸子現在的情況。”

    任詩雨很快和我接通了視頻,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任天翔和馬蘭橫躺在地上,牙關緊咬。

    我撓了撓頭,手機畢竟只是個通訊工具,可不具備陰眼的功能。

    “你家裏有什麼能通陰的東西嗎?”

    任詩雨愣了,“什麼?我不懂。”

    我想了想,“牛奶,牛奶有沒有?”

    任詩雨趕緊打開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我心想還好你家裏有牛奶,不然就只能……

    用你的尿了。

    “抹一點在手機攝像頭上。”

    任詩雨用手指蘸着牛奶,輕輕抹了一點在攝像頭上,手機屏幕暗了一下,隨後出現了一片淡淡的黑氣。

    這次我看清楚了,任天翔和馬蘭的臉上籠罩着一片死氣,印堂處暗黑,命官隱隱出現了一條裂紋一樣的赤紅。

    我吃了一驚,心裏暗叫僥倖。

    還好任詩雨發現及時,第一時間給我打來電話。

    再拖延半個小時,任天翔和馬蘭就必死無疑了。.七

    “你把攝像頭擡平穩,對,就這樣,在家裏走一圈,慢慢走。”

    我指揮着任詩雨,她擡着手機到處轉悠着,“停!”

    我喊了一聲,“照一下洗手池,對,就是那邊。”

    鏡頭慢慢對準了洗手池,那裏黑氣濃郁,好像是聚集着一大團毛茸茸的頭髮一樣。

    我冷哼了一聲,“水鬼。”

    出租車抖了一下,我擡頭一看,司機正在緊盯着後視鏡,眼神裏全是警惕。

    我苦笑一聲,估計他把我當成個詐騙犯了。

    我沒心思搭理他,讓任詩雨關了水閘,拿來兩根筷子,撬開任天翔和馬蘭的牙關,把筷子橫在他們嘴上,以免咬斷了舌頭。

    “你現在出門去,門口抓兩把土來,隨便什麼土都行。”

    任詩雨很快跑回來,手裏抓着兩把土。

    “喂他們喫下去。”

    “啊?!”

    任詩雨傻了眼,不敢置信地問了我一句。

    “喂他們……喫土?”

    我笑道:“他們是被水行邪祟纏上了,你聽我的,他們吃了土之後,很快就會好,不過你要受累了,一會兒可得好好打掃一下。”

    任詩雨猶豫了一下,還是撬開任天翔的嘴,把土給他塞了進去。

    才幾秒鐘時間,任天翔突然嗓子眼裏發出一聲怪咳,就好像是一隻雞被人一把扭斷了脖子一樣。

    “哇!”

    任天翔一張嘴,一股濃黑的嘔吐物衝口而出,任詩雨嚇得大叫起來,我趕緊示意她冷靜。

    “別怕,一會兒他吐乾淨了肚子裏的髒東西就會醒過來了。”

    果然,沒幾分鐘時間,任天翔停止嘔吐,慢慢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睡着了……哎呀,什麼東西,好臭!”

    任詩雨大喜,趕緊把土塞進馬蘭嘴裏,司機停下了車,從後視鏡裏看着我。

    “到了。”

    我扯出一張鈔票丟給他,“謝謝,不用找了。”

    我衝進任家別墅的時候,馬蘭已經醒了過來,正在捏着鼻子,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灘嘔吐物。

    我差點被那股腥臭頂了個跟頭,趕緊從別墅門口抓了一大把土,跑到洗手池邊,一股腦填了進去。

    我咬了咬牙,掏出一張鎮陰符來貼在水管上,心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又是兩萬塊啊!

    “甲木生丙火,戌土克癸水,遁!”

    鎮陰符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籠罩在洗手池邊的黑色煞氣“忽”的一聲翻卷起來,就像是海水退潮一樣,順着水管退散下去。

    我鬆了口氣,樓上樓下把整個別墅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沒有別的煞物存在,我終於放下心來。

    任詩雨打掃了屋子,和任天翔馬蘭說了一下剛纔的事。

    馬蘭前前後後漱了好幾遍口,雖然她還是沒給我好臉色,但也沒敢再說什麼。

    任天翔嚇得臉色煞白,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多餘啊,你看吧,叔就說讓你入贅準沒錯,這間屋子不乾淨,要是沒有你,以後我們哪還敢住在這裏啊。”

    我有點無語,心想要不是你兩口子阻攔我和任詩雨結婚,這煞局早就破了,哪至於到現在這種地步。

    “行了任叔,沒事我就回去了。”

    “哎別!”任天翔趕緊攔住我,“多餘你可別走,叔實在是給嚇怕了。要不你今天就……住在這吧。”

    我有點爲難,“任叔,這不合規矩,結婚頭天哪有女婿住在老丈人家的。”

    任天翔一把摟住我,“咱爺倆還講究這些?你看你這孩子,年紀輕輕的,還挺封建!”

    我看了看身上髒兮兮的T恤,撓了撓頭。

    “我還要去買套衣服呢,明天總不能穿着這個去結婚吧。”

    “這都是小事,你別管了,有叔呢!”

    任天翔抓起手機,讓西裝店送兩套西裝過來,沒過多一會兒,一輛車停在別墅門口,一個店員打扮的小夥子提着大包小包進了門。

    西裝,襯衣,領帶,皮帶,皮鞋……

    任天翔催我趕緊換上試試,我從洗手間裏換完衣服出來對着鏡子一看……

    真別說,人靠衣服馬靠鞍,我這鄉下土包子一打扮,還真是精神了很多。

    任天翔咧着嘴,“合適,真沒想到,咱多餘打扮打扮,也是個翩翩小夥!”

    馬蘭坐在一邊翻着白眼,任詩雨看着我,眼神裏閃過一絲光芒。

    說起來可笑,這是我度過的最……

    尷尬的一個晚上。

    任天翔和馬蘭說什麼也不敢回屋睡覺,他倆擠在客廳的沙發上,任天翔緊緊地扯着我。

    “多餘啊,你今晚可哪也別去,叔不想死。”

    我又氣又笑,“你和嬸子踏實的睡吧,我守着。”

    任詩雨蜷縮在我身邊,臉色發白,我拍了拍她的手。

    “你就在我旁邊打個地鋪,放心睡,有我呢。”

    任詩雨點點頭,給我衝了杯咖啡,“別熬太晚了,要是困了你就喊我,我起來看着,你睡會兒。”

    我故意逗她:“你起來幹嘛啊,給鬼當點心嗎?”

    任詩雨打了個哆嗦,我有點後悔,怎麼總改不了這個嘴賤的毛病。

    “不說了,睡吧,放心。”

    我關了燈,斜靠在沙發腳上,四下看了看,目前還算正常。

    任天翔很快就打起了呼嚕,任詩雨的呼吸也均勻了起來,只有馬蘭不敢睡,她死死地抓着毛毯的一角,瞪大着眼,在黑漆漆的屋子裏賊亮賊亮的,活像個貓頭鷹。

    客廳裏的落地座鐘敲響一下,凌晨一點了。

    “撲簌!”

    門外傳來了一聲不易覺察的輕響,我猛然坐直了身子,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