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三十章 考慮生計
    我趕緊後退幾步,擋住了任詩雨。

    顏柳慢慢走到我面前,把木盒放在桌子上打開。

    “啊!”

    任詩雨捂着臉驚叫起來,我探頭一看,那竟然是……

    一根手指!

    手指還帶着鮮血,像是剛從手上切下來的。

    我看向顏柳的手,果然,她的右手包着紗布,滲出一片血跡。

    我驚恐地看着顏柳,她轉向吳桐,對他比劃了幾下。

    吳桐搖了搖蒲扇,“小子,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福報了。顏啞巴的意思是,她從此以後不會再對你和你小媳婦兒下手,只要你答應救她兒子,她就欠你一條命,無論你有什麼要求,她都會去辦。”

    我冷哼了一聲:“詩雨的命格已經歸位,她對你兒子毫無用處了,你現在才知道後悔,是不是晚了?”

    顏柳的臉頓時變得灰白,她咬了咬牙,猛地拔出刀,砍向自己的手掌。

    我吃了一驚,這老太婆,爲了自己的兒子,真能下得去手。

    我趕緊撲上去死死抓住了顏柳的手腕,我手上的傷口崩開,血頓時順着手腕流了下來。

    吳桐說道:“顏啞巴有個規矩,單日能說話的時候是鬼醫,雙日變成啞巴的時候是鬼屠。她愛子心切,昨天他對你小媳婦兒下手壞了規矩,現在她剁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也算是給你賠罪了。”

    我看着顏柳,咬着牙點點頭。

    “行,我答應你了!”

    顏柳臉上一喜,她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我手上,對我鞠了一躬,回身走出了酒店大廳。

    “多餘!”

    任詩雨哭着跑過來,吳桐對她喊道:“趕緊用顏啞巴給的那瓶藥給他治傷!”

    任詩雨拆開我手上的紗布,把顏柳的藥撒在傷口上,給我重新包紮起來。

    我的心蹦蹦直跳,賓客們早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哆嗦着,卻又被黑西裝們看的死死的,也不敢離去。

    我凝了凝神,仔細看了一下任詩雨的面相,總算鬆了口氣。

    她印堂裏的煞氣已經完全消散,白嫩的臉蛋兒顯得水靈靈的,命官裏隱隱透出一絲紅潤。

    陰陽歸位,不光是任詩雨,我……

    也總算是活下來了。

    我鬆了口氣,眼前一黑,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四周一片漆黑,感覺自己趴在一張很軟很舒服的牀上,鼻子裏還隱隱傳來一陣幽香。

    我很渴,想喝水,剛動了一下身子,卻扯到了背後的傷口,失聲叫了起來。

    “多餘,你醒了嗎?”

    身邊傳來任詩雨的聲音,隨後燈亮了起來,我眯着眼適應了好一會兒,這纔看見任詩雨關切的臉正看着我。

    “嗯……我這是怎麼了?”

    任詩雨哭了起來,“醫生說,是失血過多,有一塊玻璃紮在脖子附近,差點就傷到動脈了。你身上都讓血洇透了,我真擔心你,你……”

    任詩雨泣不成聲,我勉強笑了笑。

    “真沒事,別哭。我……我想喝水。”

    任詩雨趕緊把牀頭上的一杯水拿過來,她試了試水溫,把吸管放在我嘴邊。

    “醫生說,你潤潤口就行了,不能多喝水,不然會流血的。”

    我喫力地喝了點水,無力地趴在牀上。

    任詩雨給我掖了掖被角,“你多睡一會兒,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至少一個星期,你都不能下地走動。”

    我不禁失笑,“都是醫生說的啊,那好吧,我乖乖聽話。”

    任詩雨輕笑了一下,坐在我身邊。

    “多餘……謝謝你。”

    我笑道:“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謝謝你?要是你堅持不嫁給我,那我也死定了。”

    任詩雨白了我一眼,一指頭戳在我額頭上。

    “就不該上你的賊船,哼!”

    我笑道:“那我們倆可都活不成了,這叫什麼?算不算是殉情?”

    任詩雨紅着臉輕輕一啐,我說的話有點多,忍不住咳了兩聲。

    “哎呀,我差點忘了,醫生還說……”

    我緩了口氣,接上她的話。

    “醫生還說,讓我多休息,少說話,是吧?行,那咱睡吧。”

    我這句話很有歧義,任詩雨愣了一下,臉紅了起來。

    我緩了口氣,“扶我一下,我在旁邊打個地鋪,你睡牀上。”

    任詩雨板起了臉:“說什麼呢,你傷的這麼重,我怎麼可能讓你打地鋪?”

    任詩雨把被子抱到牀下,在牀邊打了個地鋪。

    “我就睡這裏,你晚上還要吃藥,我定了鬧鐘,會按時叫你。還有,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千萬別自己亂動,會崩開傷口的。”

    任詩雨關了燈,我趴在牀上,心裏暗暗後悔。

    我真是……

    嘴欠啊!

    養傷的這些天,任詩雨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她每天都定好了鬧鐘,每隔四個小時就喊我吃藥,一日三餐都給我喂到嘴邊,弄得我很過意不去。

    還好,顏柳的藥真的很靈,我的傷勢恢復的挺快,才過了三四天時間,我已經可以下地簡單活動一下了。

    但我還是裝作重傷未愈,每次任詩雨給我餵飯,我都有一種……

    很享受的感覺。

    任天翔和馬蘭上樓看了我一次,馬蘭看着我趴在牀上,又開始對我冷嘲熱諷。

    “你這樣天天裝死,躺在我家裏白喫白喝算怎麼回事,現在外面的人說我們家裏養了個廢物……”

    我臉色鐵青,還沒等說話,任詩雨皺起了眉頭。

    “媽你怎麼說話呢?多餘要不是爲了救我們,能受這麼重的傷嗎?行了你們出去吧,多餘已經和我說了,等他傷一好,就會出去工作的。你們走吧!”

    任詩雨把任天翔和馬蘭趕出屋去,對我歉意地笑笑。

    “甭理他們,你再睡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我無聊地在牀上生着悶氣,突然想起我還有一筆答應了人家的生意。

    我趕緊打開筆記本電腦,聯繫了那個訂貨買符籙的買家,我加了他的微信,和他說我最近受傷了,不能畫符,問他能不能延緩幾天。

    買家很好說話,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說,您什麼時候方便就什麼時候開始,要是您覺得一週十張有壓力,少一點也沒關係的。”

    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沒事,沒壓力。這樣吧,第一批貨我就按五折給你,就當是我和你賠個不是了。”

    買家給我發了個大拇指表情,“大師局氣!對了,不知道大師的店面在什麼地方,等您方便的時候,我上門拜訪您。”

    “我初來京城,還沒有經濟實力去搞店面呢。”

    “啊,那真是可惜了。對了大師,其實您可以考慮一下,在京城搞個店面,琉璃廠潘家園都是好地方。這樣既可以提升您的名氣,又可以拓展一下業務範圍,您光憑着畫符籙賣錢,恕我直言,是發不了財的。”

    我謝了買家,關上電腦,覺得那個買家說的話很有道理。

    現在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我確實也該考慮一下今後的生計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