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三觀碎了一地
    因爲這個紅色的土陶罐子就是我想要買下的拍品之一,雖然任天翔給我繳納了三個億的鉅額保證金,但我也不想讓我老丈人的錢白白打了水漂。.七

    最好是便宜點,最好是便宜點……

    我心裏不停的唸叨着,那若蘭咧開了嘴齜出一口亮閃閃的牙。

    “一百萬元!”

    我嘶了一下牙花子,頓時心疼的臉都扭了。

    就這麼個破罐子,竟然要一百萬!

    我看着大屏幕上顯示出的幾張照片,那土陶罐子大概只有個二十公分高矮,罐口只有一掐左右粗細,下面是三隻大雞腿一樣的腳,罐子上連個釉色都沒上,看起來就像個粗製濫造的土坯一樣。

    我心疼的咂了半天嘴,任詩雨悄悄問了我一句。

    “這個紅陶鬹我們要拍下來是嗎?”

    我點點頭,她拍了拍我的手。

    “我來,你別說話。”

    我訕訕的哼唧了幾聲,我當然是不敢再說話了。

    一旦我鬧出什麼笑話導致沒拍下這個破罐子,而這個破罐子卻恰好就是解開夏天天命詛咒的引子的話……

    那我自己都能把自己的臉給扇腫了。

    那若蘭舉起木槌,“003號拍品,龍山文化雞足紅陶鬹,起拍價一百萬元。每次競價漲幅不得低於三萬元,超過二百萬之後每次競價漲幅不低於百分之五,開始競拍!”

    木槌落下,大廳裏鴉雀無聲,我緊張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沉默了半天,一個出價的人也沒有,我奇怪的看了任詩雨一眼。

    她不動聲色的朝我搖搖頭,我只能默不作聲,反正她是拍賣場上的老手,我一切聽她的準沒錯。

    “一百二十萬。”

    大廳裏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我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剛纔和孫侯大戰了一場的九號貴賓牛夫人舉起了手裏的牌子。

    人羣裏響起了嘁嘁喳喳的聲音,好像是大家都在討論這個陶罐子到底有沒有價值。

    剛纔任詩雨和我說,這個牛夫人可能會是那若蘭請來的託。

    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像,這破陶罐子半天沒人稀罕要,我還以爲我們能撿個底價貨呢,卻沒想到牛夫人這時候冒了出來,把價格一下就提了二十萬。

    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心想不管你是牛夫人還是小甜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百二十三萬。”

    後排傳來了一個聲音,有人試探性的跟了個價格,我的心臟正在絞痛呢,牛夫人馬上又舉起了牌子。

    “一百六十萬。”

    大廳裏頓時騷動了起來,大家看牛夫人跟價跟的這麼痛快,都紛紛猜測這個紅陶鬹很有可能會具有比較高的價值。

    “一百七十萬!”

    “一百七十五萬!”

    “我出一百八十八萬!”

    大廳裏頓時熱鬧了起來,舉牌競價的人一下就冒出來五六個,一個叫價比一個高。

    我氣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你說你們跟着瞎湊什麼熱鬧啊!

    本來花一百萬買個破罐子我都心疼的要死,這下倒好,沒幾分鐘就被擡高了將近一倍!

    牛夫人還不算完,繼續跟那幾個人擡價,直到她喊出三百萬的價格的時候,競價的人就只剩了一個。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喊了個三百一十五萬的價格,這時候我耳邊突然一響,一道熟悉的聲音迴響在大廳裏。

    “三百八十萬!”

    “啊?!”

    我下意識的一聲就喊了起來,回頭一看,果然。

    任詩雨高高的舉起三號牌子,我氣的差點當場跳起來。

    她這是瘋了啊!

    且不說這破罐子到底值不值這麼多錢,人家那若蘭剛纔明明就說過了,超過二百萬之後可以跟百分之五啊,她爲什麼一下就把價格喊的這麼老高!

    這個敗家娘們兒啊……

    任詩雨不動聲色的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只能扭着臉繼續觀察着她和牛夫人之間的戰局。

    “任大小姐,大手筆啊。”

    牛夫人笑了笑,又舉起了九號牌子。

    “但這個物件我也挺喜歡的,得罪莫怪,四百二十萬。”

    “四百八十萬!”

    任詩雨毫不猶豫的舉起了牌子,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都在滴血。

    牛夫人也愣了一下,她遲疑了半天,還是舉起了牌子。

    “六百萬!”

    我已經捧着心臟痛不欲生了,就這麼個尿罐子一樣的破玩意,纔不到十分鐘就被擡高了足足六倍的價格!

    我正緊閉着眼在等着任詩雨叫出讓我更心疼的價格的時候,突然任詩雨停住了競價,回過頭看着牛夫人壞笑了一聲。

    “看來牛夫人對這件紅陶鬹是情有獨鍾啊,那也罷,我就割愛相讓好了。”

    嗯?

    我一下就瞪大了眼看着任詩雨,這……

    開什麼玩笑?!

    費了半天勁,她卻把這個東西讓給牛夫人了?

    一旦這玩意就是解開夏天天命詛咒的東西怎麼辦?!

    其實這時候不光是我傻了眼,連牛夫人的表情也定格了。

    她張大嘴看着任詩雨,臉色煞白,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來了。

    我對任詩雨擠眉弄眼的使眼色,她卻朝展臺方向悄悄撇了撇嘴。

    我疑惑的回過頭去一看,展臺上的那若蘭也是一臉不敢置信,他呆呆的舉着木槌,娘裏娘氣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任詩雨故意朝那若蘭清了清嗓子,那若蘭這纔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九……九號貴賓出價六……六百萬,還有繼續競價的嗎?”

    他叫了幾聲,大廳裏卻沒有一個人舉牌,他抽搐着臉皮舉起了木槌。

    “六百萬,一次!”

    我悄悄回頭看了看牛夫人,她也是一臉絕望。

    我終於明白了任詩雨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牛夫人果然就是那若蘭的託。

    她以爲任詩雨不管多少錢都會搶下這件拍品,所以就肆無忌憚的舉牌加價。

    沒想到任詩雨卻在叫到六百萬高價的時候突然收手,這下她可玩現了,只能咬着牙把這個破陶罐子六百萬買下來。

    雖然牛夫人沒有什麼損失,這筆錢肯定是要找那若蘭報銷的,但我想那若蘭肯定很不爽。

    本來這玩意可以賣個不錯的價格,現在卻砸在了自己手裏。

    只是我心裏還是有點暗暗擔心,生怕這個陶罐就是和夏天有關的解煞引子。

    突然我心裏一動,難道任詩雨……

    還留着後手?

    比如說,在拍賣會結束之後,她會私下去找那若蘭,以低於六百萬的價格再從他手上把這件紅陶鬹買走?

    我彷彿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一臉欽佩的看着任詩雨。

    果然不愧是我媳婦兒,聰明!

    我臉上的表情就和打翻了的油漆桶一樣,一會兒變一個顏色。

    任詩雨卻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奇怪的瞟了我一眼,那若蘭沮喪的嗓音傳了過來。

    “六百萬,兩次。六百萬……”

    “六百三十萬。”

    就在這個時候,任詩雨突然又舉起了手裏的牌子。

    我的嘴張的簡直能塞進去一隻拳頭,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任詩雨,三觀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