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五百六十五章 漫長的對峙
    這時候,蛇王的“敢死隊”正用身體擋住了任詩雨打過來的第一張符籙。

    又是一陣淒厲的“嘶嘶”聲此起彼伏,整個兒山谷裏紅光閃耀,蛇屍遍地,到處都瀰漫着一股焦臭的糊味。

    眼看着第二張符籙已經呼嘯着逼近了蛇王,我心裏一喜,差點兒忍不住就要拍着巴掌慶祝勝利了。

    就在符籙馬上就要打中蛇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好像有一道黑色的殘影在火光中閃了一下。

    “嗖!”

    “轟!”

    一聲巨響傳來,蛇王所在的位置頓時就泥土四濺,火光沖天。

    “滋啦滋啦……”

    符籙巨大的威力波及到了方圓四五米的地面,來不及躲避的蛇羣一下子就被熊熊的烈火給吞沒了。

    一陣怪異的肉香味瞬間就瀰漫在山谷裏,還伴隨着蛇羣被灼燒時的嘶叫聲和皮肉焦裂的聲音。

    “成了!”

    我驚喜的咧着嘴,其他三個人卻陰沉着臉,看着我一個勁的搖頭嘆氣。

    唐果兒噘着嘴,不屑的朝我翻了翻白眼。

    “你說你生場病把膽子給嚇小了也就算了,怎麼眼也跟着瞎了?喏,人家在那邊兒呢。”

    我愣了一下,順着唐果兒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我一下子就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離符籙爆炸的位置十幾米之外,在另外一邊的蛇羣裏,我竟然又看見了那條體型龐大的蛇王。

    我皺了皺眉頭,看來剛纔的那道黑色殘影就是蛇王在躲避符籙的偷襲時留下的。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就在剛纔那道殘影突然閃過的時候……

    我似乎是隱隱感受到了一道不同尋常的法力氣息。

    雖然我現在幾乎是法力全失,論起風水道行來,我比起個普通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我畢竟跟着師父修習了十八年風水術,要說起對法力氣息的敏銳程度,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它……它不是條普通的蛇!”

    我狠狠的一拍大腿,齜牙咧嘴的指着蛇王大叫了起來。

    “這玩意兒是有法力的,它和那條巨……反正它是可以用風水術去對付的!”

    那若蘭和唐果兒看了看我,一起聳了聳肩。

    “我們倆的法術都是陰性的,對付蛇沒多大用,那就……看你的嘍。”

    “我……”

    我氣的直想罵街,我這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啊。

    就憑我現在的法力,想要對付這條蛇王……

    嘿,還不如讓我直接洗乾淨了躺在它面前,請它喫一頓美味午餐呢。

    我恨恨的朝那若蘭瞪了一眼,他翻了翻白眼,把臉扭到一邊去不搭理我。

    任詩雨調整了一下呼吸,又從袖筒裏翻出兩張符籙。

    “再來!我就不信了,這些蛇還能是不死金身,連銀階符籙都對付不了它們?”

    任詩雨剛要揮手繼續打出符籙,我趕緊一把攔住了她。

    “不行,你的法力已經耗費太多了,再這麼打下去你就要受內傷了!”

    我對任詩雨的法力很瞭解,畢竟她的道行都是從我身上轉移過去的。

    銀階符籙耗費的法力可不是普通法術能比的了的,我還清楚的記得,在破解五魁天命詛咒的時候,我連續憑空畫出了五張銀階符籙。

    那一次我差點兒就把小命給交代在金祥大酒店裏了,現在算下來,任詩雨前前後後已經打出了五張銀階符籙,她的法力消耗已經達到了極限。

    要是再讓她繼續運用法力催動銀階符籙的話……

    輕則經脈受損,重則會當場吐血身亡。

    任詩雨軟倒在我的懷裏,喘的像個風箱一樣,豆大的冷汗順着她的臉頰嘩嘩的流了下來。

    “趕緊坐下調息,你現在什麼也不要管,相信我,我有辦法對付那條蛇王。”

    “嗯。”

    任詩雨勉強對我擠出一個笑容,我趕緊扶着她盤腿坐下,招呼那若蘭和唐果兒一起把任詩雨圍在了我們中間。

    我死死的攥着手裏的移海扇,緊盯着蛇王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

    本來我以爲,我憑藉一百零八紙人大陣可以輕鬆的應付九兇之地裏發生的各種兇險。

    但是我想錯了,我的腦子還是太簡單了。

    到現在爲止,我們僅僅只是開啓了九兇之地中的兩個初始關卡而已。

    但怪物的屬性卻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那條巨蟒完全沒有法力,是個天生神力的靈獸。

    而這條蛇王呢,卻又是個屬性純陰的怪胎。

    一百零八紙人大陣在攻擊時憑藉的是純陰陣法的屬性,對這種沒有一丁點兒陽氣的怪物根本就沒用!

    “必須用陽性法力才能殺死那條蛇王,這可怎麼辦呢……”

    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無奈的看了看身邊的那若蘭和唐果兒。

    偏偏這兩個會法術的人法力還都是陰性的,從剛纔我們和蛇羣對峙的情況來看,他倆的法力確實是不堪一擊。

    那若蘭每次出手就只能殺掉幾條蛇,按照這個效率,我估摸着他要把全部的蛇都殺掉,能磨嘰到過完年。

    唐果兒就更不用說了,她設置在我們身邊的防禦結界幾乎可以忽略任何作用,連一條普通的蛇的攻擊都抵擋不住。

    我苦着臉一個勁兒的搖頭,真後悔沒把李瑩給帶在身邊。

    她是八字純陽的特殊體質,對付這種陰性邪祟太有先天優勢了。

    “哎,我說小多餘。”

    那若蘭擡起肘子拐了我一下,“你可快着點兒想轍,要再這麼耗下去,咱可都得給餓死了。”

    我這會兒心情正糟糕着呢,讓那若蘭這麼一催,我頓時就暴躁了起來。

    “閉嘴!幹啥啥不行,喫飯你第一名!包裏不是有兩天的口糧嗎,餓了就悄悄的喫東西,別來煩我!”

    “嘿,兩天?”

    那若蘭冷笑了一聲,朝蛇羣努了努嘴。

    “我說,你知不知道蛇可以多久不喫東西?”

    “呃?”

    我愣了一下,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難道這玩意兒和烏龜似的,幾年不喫東西也餓不死?”

    “那倒不至於,不過啊,這些個大爺餓個一倆月還真沒什麼大事兒,你要覺着咱能耗的過它們,那你就慢慢琢磨吧。”

    那若蘭陰陽怪氣的擠兌了我幾句,我恨恨的罵了幾句,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罵蛇還是罵那若蘭。

    “行了,別廢話了。悄悄的別出聲,讓我想想。”

    “得嘞,你慢慢想吧。”

    那若蘭竟然不緊不慢的盤腿坐在了地上,還拿起手裏的蛇藥噴霧挑釁的朝蛇羣比劃了一下。

    我沒心思去搭理他,一邊緊攥着移海扇,一邊低頭冥思苦想了起來。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就這麼被蛇羣包圍着,從中午時分一直到太陽漸漸偏西,開始了漫長的對峙。

    蛇羣懼怕我們手裏的蛇藥噴霧,不敢靠的太近,只是遠遠的盤在地上,一雙雙黃綠色的豎瞳緊盯着我們,泛起了陰鷙的光芒。

    鸞鳥站在樹杈上,一邊緊盯着我們的方向,一邊不安的低鳴着。

    我擡起頭看着五色斑斕的鸞鳥,突然心裏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