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五百七十八章 到達補給點
    說來也挺可笑的,我明明知道唐果兒的目的就是要殺掉任詩雨,奪舍任詩雨的紫薇鳳女命格,但我卻對她毫無辦法。

    我不敢提前動手除掉唐果兒,不光是因爲我不敢殺人。

    我最擔心的就是隱藏在唐果兒背後的那個神祕莫測的風水師,唐果兒的外公,顏柳的丈夫……

    楚寒樓。

    他本該在幾十年前就死了,可他不但沒死,還莫名其妙的練成了一身讓我和那若蘭都忌憚無比的高深法術。

    他隱忍了幾十年,沒來找顏柳報仇,更沒有直接出手奪舍任詩雨的命格,反而是把一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唐果兒安插在了我身邊。

    現在大家手上的牌都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了桌面上,楚寒樓的目的就是讓我們順利的通過九兇之地的考驗。

    破解了那若蘭的天邪命格之後,他手上的太一令和我手上的五魁令就會同時激活了。

    我不知道這兩個寶物激活之後會產生什麼神奇的反應,但楚寒樓毫不掩飾的想要搶奪這兩樣寶物,它們一定會隱含着一個巨大的祕密。

    而這個祕密……

    就只有在我們順利的到達九兇之地的終點才能解開了。

    這一夜過的很漫長,我的神經緊張的都快要崩斷了。

    我一方面是擔心唐果兒會趁夜對任詩雨動手,另一邊還要防備着有什麼野獸會來襲擊營地,尤其是……

    蛇。

    我緊緊的攥着手裏的移海扇,活像是一隻如臨大敵的鬥雞一樣。

    我的眼光一會兒停留在任詩雨的帳篷上,一會兒又移到唐果兒的帳篷上,一會兒又緊張的回頭四下張望一番。

    夜裏的山谷氣溫很低,清冷的山風“嗖嗖”的掠過我的臉,帶着一股明顯的陰寒氣息。

    我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沒有烤過篝火,大家千萬不要以爲篝火暖烘烘的,坐在旁邊是個很舒服的事兒。

    事實卻恰恰相反,烤着火的一面身體熱的大汗直流,皮膚都隱隱生疼,冒出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而沒烤着火的一面身體卻冷的像冰塊一樣,一道陰冷的寒氣從後腦勺到後背一直延伸到了屁股上。

    還有個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方,就是微溼的木柴散發出來的濃煙。

    那股濃煙帶着新鮮木材的香氣,一個勁的往我眼睛和嗓子眼裏灌,我被嗆的眼淚橫流,不停的想要咳嗽。

    我怕打擾其他人睡覺,就只能一邊強忍着嗓子的不適,一邊不停的轉換位置,想要躲開那道濃煙。

    可這股煙卻像是在故意捉弄我似的,竟然追着我冒了過來,我躲到哪邊煙就冒向哪邊。

    大家不要誤會,這可不是靈異事件。

    因爲我所處的位置擋住了空氣的氣流,四周的空氣把煙朝背風的地方擠壓了過來,這是可以用科學論據去解釋的自然現象。

    我就這麼和濃煙鬥爭了一整夜,終於在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幾個帳篷裏先後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起牀的聲音。

    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等大家鑽出了帳篷,我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們幾個人卻一臉驚詫的看着我,嘴角慢慢越翹越高,一起爆出了一陣聲嘶力竭的狂笑聲。

    “不是……笑什麼啊?我臉上有花兒啊?”

    我奇怪的抹了抹臉,郭永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的臉,眼淚都笑出來了。

    “陶子,你瞧你那臉嘿,要不是你剛纔開口和我打招呼,我都沒認出來是你……哈哈哈……”

    我趕緊跑到郭永喆身邊,從他後腰上拔出狗腿子當鏡子往臉上一照……

    嚯!

    我都差點兒沒認出來這張臉竟然是我自己。

    刀刃上倒映出了一張慘不忍睹的面容,額頭前的頭髮焦枯捲曲,一張臉一半赤紅一半漆黑,就和個燒焦了的猴屁股似的。

    “我……我去!這怎麼搞的?!”

    我趕緊抓過毛巾使勁擦臉,郭永喆捂着肚子笑了半天,這才順過一口氣來。

    “以後守夜的時候記住了,不能離篝火太近。你瞧瞧你,臉都給烤熟了,還讓炭灰給薰成這樣兒,你這半邊兒是關二爺,那半邊兒就是包老黑了!”

    大家笑的前仰後合的,我趕緊擦乾淨了臉,這才感覺到整張臉都隱隱生疼,看來是讓篝火給烤傷着了。

    任詩雨經過整整一夜的休整,恢復的還算是不錯。

    她的臉上明顯有了紅潤的血色,我拉着她的手用鳳佩的氣息試探了一下,凰佩給了我一個清亮有力的鳴叫作爲迴應。

    “好了,拔營!”

    我們幾個人收拾了帳篷,郭永喆把任詩雨的揹包摞在他的肩上,我用傘繩緊緊的捆結實,幾個人繼續向西邊的山谷出發。.七

    可能是蛇羣沒有了蛇王之後紛紛四散逃竄了吧,這一路上我們竟然一條蛇都沒有再遇見。

    我們找了一條清淺的溪流補充了淡水,背向着慢慢升起來的太陽朝山谷深處繼續走去。

    清晨的山谷裏景色很迷人,淡淡的薄霧籠罩在我們身邊,早起的鳥兒清脆的鳴叫着,背後隱隱透出一道紅豔的陽光。

    這一路上我們走的還算挺輕鬆的,除了郭永喆。

    他揹着兩個沉重的揹包,黝黑的臉上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珠,氣息粗重了很多。

    “郭子,實在不行咱就只留下帳篷,放棄一個揹包吧。”

    我趕上了郭永喆,把水壺遞到他嘴邊。

    “反正都已經快到補給點了,到時候我們再補充裝備不就行了。”

    “不成。”

    郭永喆“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水,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

    “補給點上的東西都是空投下來的,可能會有誤差,一旦我們拿不到補給,以後還得靠着這些裝備活下去呢。”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的戶外經驗幾乎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到這些意外情況的發生。

    “那我來揹着詩雨的裝備吧,你是我們隊伍裏唯一一個有經驗的,可不能把你給累倒了。”

    “沒事兒,就哥們兒這體能,生產隊的驢都得服!”

    郭永喆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嘭嘭”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就你那小身板啊,真不成,這一百來斤要是壓在你身上,走不出兩地裏你就得趴窩了。”

    我訕笑了一聲,郭永喆說的還真是實話。

    我揹着自己的裝備都累的叫苦連天的,要是再加上任詩雨的揹包……

    我真能當場犧牲。

    一路無話,我們就這麼慢悠悠的在山谷裏探路行進,郭永喆和那若蘭輪流替任詩雨揹着裝備。

    直到兩天以後,大概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們進行到了一片稍微平坦一點兒的開闊地上。

    那若蘭停住了腳步,掏出地圖和指北針來四下張望了幾眼。

    “補給點應該就在這周圍了,誤差不會超過兩公里。郭先生,咱就在這裏紮營吧。”

    我一聽這話,頓時心裏就樂開了花兒。

    我已經累的肺管子都快喘炸了,我趕緊卸下身上的揹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