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六百零六章 死神逼近
    “你們幾個都沒事兒吧?”

    我一邊用手電筒照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邊喊道,那若蘭哭哭咧咧的應了我一句。

    “要是沒死就算沒事兒的話……那就沒事兒了。”

    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在這種危機萬分的情況下,沒死就算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我的手電筒光束總算是找到了他們三個人的身影,我仔細看了幾眼。

    三個人好像被摔的很嚴重的樣子,一個個的都趴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的哼唧着,模樣非常狼狽。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摔傷了?”

    三個人緩了緩氣,互相攙扶着爬了起來。

    雖然他們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但所幸沒有人被摔骨折。

    我心下稍安,趕緊打着手電筒四下照了照,心裏不由得大跳了一下。

    墓室裏的情況更加危急了,墓頂和地面上的裂痕縱橫交錯,穹頂上只剩下了一小塊兒沒有掉落的泥土。

    胃土雉和柳土獐兩個還沒激活的星宿搖搖欲墜的掛在頭頂上,其他二十六個星宿幽幽的散發出了慘淡而詭異的各色光芒。

    但這些光芒卻好像是被吸收到了越來越寬敞的天空之中了,一絲光亮也沒有落在墓室裏。

    地面更是慘不忍睹,大半塊兒墓室已經完全塌陷了,平臺幾乎是憑空懸掛在四道窄窄的通道上。

    我辨別了一下方位,這四條通道分別從四個卦位上連接到了平臺的一個角,直直的指着一根大柱子。

    分別是乾位,坤位,我和任詩雨所在的巽位,還有一道就是還沒破解掉卦局的艮位方向。

    我也沒心思去研究這個奇怪的卦象到底是在暗示我什麼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我和任詩雨要抓緊時間轉移到平臺上。

    一旦巳時一到,我們所在的巽位的墓道口就會消失。

    我和任詩雨離的太近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扭曲的空間給轉移到平行空間裏去。.七

    我拉着墓室壁上的固定點使勁拽了幾下,心裏暗暗誇了郭永喆幾句。

    固定點非常結實,一根摺疊成雙股的傘繩從固定點延伸到平臺的一根大柱子上,傘繩上穿插着三角滑輪,形成了一個精巧的雙向滑索。

    我趕緊把安全繩繫到任詩雨的腰裏,朝平臺那邊喊了一句。

    “能喘氣的幫忙拉着一下繩子,我們要過來了!”

    “哎,哥們兒幫你們扽着,踏實的過來就行!”

    郭永喆的大嗓門最終恢復了一點兒音量,我打着手電朝對面轉了幾圈,手上一用力,把任詩雨推了出去。

    繩索直直的緊繃着,滑輪在傘繩上發出了“唰唰”的滾動的聲音,任詩雨的背影迅速朝平臺上滑動了過去。

    直到任詩雨安全踩在了平臺上解下了安全繩,我才長舒了一口氣,扯着傘繩把滑輪重新拉到我身邊。

    我如法炮製,繫上安全繩滑到了對面的平臺上,驚魂未定的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你們可嚇死我了,怎麼黑燈瞎火的,連頭燈和手電都不開,也沒人接電話,我還以爲你們幾個都……真是的。”

    “哥們兒也想開燈啊,可現在……嘿嘿,你自己個兒瞧吧。”

    郭永喆無奈的指了指地上,我用手電照了一下,滿地都是散碎的玻璃碴子。

    “我去,全碎了?一個也沒剩下?”

    “嘿,真讓你猜着了,毛都沒剩下。”

    郭永喆苦笑着聳了聳肩膀,“頭燈在落地的時候都摔了個粉粉碎,手電和北斗盒子全被震飛起來掉到裂縫裏了,咱的裝備……唉,也都掉下去了。”

    “啊?!”

    我頓時就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郭永喆。

    “五……五個揹包全都掉下去了?”

    “嘿嘿,得虧哥們兒手快,順手抓住了一個,運氣還不錯,抓住的是我的揹包,壓縮餅乾和水壺還都在。”

    我拍着胸口鬆了口氣,雖然丟掉了四套裝備,但至少我們還有一點兒剩餘的淡水和口糧。

    只要明天凌晨丑時我順利的破解最後一個卦局,我們就可以回到地面上了。

    雖然野味不怎麼太填飽,但總比沒喫沒喝的要強多了。

    “陶子,沒事兒就趕緊把頭燈和手電關了吧,哥們兒告訴你個好消息,發電機也掉下去了。”

    “草,這特麼還真是個讓我提神的喜訊。”

    我罵了一句,和任詩雨關掉了頭燈。

    我又打着手電筒四下仔細觀察了一圈,這纔回到大家聚集的地方,把手電筒也摁滅了。

    睡袋全沒了,好在墓穴裏的溫度一直都恆定在二十度上下,我們擠在一起取暖,也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難受。

    我們五個人就這麼摸黑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墓室裏,恐慌的擡起頭直愣愣的盯着墓頂的星宿發着呆。

    “郭哥,我……我真的太餓了,還有……喫的嗎?”

    唐果兒低聲問了一句,隔了半天,郭永喆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郭永喆問我要了手電筒打開,把手伸進揹包裏窸窸窣窣的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僅剩的一小坨壓縮餅乾和兩根巧克力棒。

    “大家都喫點兒吧,餅乾一人一口,這兩塊巧克力……陶子,弟妹,你倆一人一塊,明兒早晨你倆還得幹活兒呢,趕緊拿着。”

    郭永喆的臉色在手電筒的光束下白的嚇人,他青黑的眼圈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嘴脣上滿是乾裂的口子。

    我伸手接過郭永喆遞過來的巧克力棒,又悄悄的塞到他手裏。

    “我喫口餅乾就行了,郭子,你趕緊把這個吃了。我看你都兩三天沒喫東西了,這麼餓着肚子可不行。”

    “嗨,說什麼呢,三年大旱餓不死廚子,我管着咱所有人的口糧,趁你們不注意我就偷喫幾口,還能餓着我了?”

    郭永喆咧着大嘴朝我挑了挑眉毛,我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這點兒口糧實在是太有限了,我們每天都幾乎是在數着顆粒喫進肚子裏去的。

    郭永喆就算是想偷喫東西,我們也得有啊。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悄悄觀察着大家的進食量,我很擔心那若蘭和郭永喆會不會被餓昏掉。

    他倆都儘量把自己的那份口糧省下來給了唐果兒,其他的大部分東西都優先滿足我和任詩雨的肚子了。

    但即便是如此,我也給餓的頭昏眼花的,現在我眼前的景象都有點兒模糊了。

    畢竟每天我都要使用幾次幽冥鬼步,光是這一項消耗,都會很快把我喫的那點兒可憐的食物給瞬間消耗殆盡。

    任詩雨把巧克力棒硬塞給了唐果兒,淺淺的咬了一口壓縮餅乾嚥進了肚子裏。

    我們幾個人喫完了東西,我斜靠在郭永喆身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需要休息,需要很充足的睡眠來確保我的體力充沛。

    可連續四天下來,我總感覺自己老是睡不夠,整個兒人都是懵的。

    我心裏隱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死神已經無限的……

    逼近到我們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