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一個也沒回來
    我假裝和那若蘭閒聊,慢慢的跟着他走出了十幾米遠。

    那若蘭回頭看了看唐果兒,把嘴附在了我耳邊。

    “小多餘,一會兒你再放幾個紙紮小人出去,咱得再搬點兒食物和衣服進來,不然不等咱走出溶洞,你們幾個就要給凍成殭屍了。”

    我也正有此意,溶洞裏的溫度讓我身體的能量急劇流失,要是不補充大量的食物,我真的會被凍成一具人幹。

    “好,你給德叔寫個信,我一塊兒幫你帶出去。”

    “嗯。”

    過了好一會兒,郭永喆才端着鍋回來,搖着頭苦笑了一聲。

    “這溫度太低了,魚都不怎麼喫食兒,半天才鼓搗了這點兒來。大夥兒都多喝點兒湯吧,暖和過來了咱趕緊趕路,實在是太特麼冷了。”

    我湊到鍋面前一看,大半鍋水裏只遊着十幾條半死不活的盲魚,還不夠一個人填牙縫兒的呢。

    好在我們每個人的揹包裏還存放着足夠一個星期食用的口糧,只是老喫壓縮餅乾吧,確實是有點兒反胃。

    但等到我們真的找不到其他喫食兒的時候,就像是在玄武冢裏一樣……

    別說是壓縮餅乾了,就算是再難喫的東西,我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填進肚子裏去。

    就着魚湯吃了幾口壓縮餅乾,我們身上的寒氣纔算是逐漸退掉。

    等大家都鑽進帳篷裏取暖的時候,我給那若蘭使了個眼色,他迅速的寫了張紙條遞給了我。

    我趕緊鑽進了自己的帳篷,打開紙條看了一眼,心裏暗罵那若蘭這個傢伙真是老奸巨猾。

    紙條上只有寥寥十幾個字,每個字我都認識,但這些字連在一起……

    我卻和看天書似的,想破了腦袋也沒明白上面說的到底是什麼。

    看來那若蘭和德福之間也有祕密暗語,只不過人家的這套暗語比我和郭永喆那套是高級多了。

    我從兜裏掏出小竹哨輕輕吹響,三十六個紙紮小人悄無聲息的鑽進了帳篷。

    我得意的看着齊刷刷站在我面前的紙紮小人,回想起和巨蟒打架的時候,真是恍如隔世。

    那時候我還沒想到把兩套紙紮小人融合在一個陣法之中,一場激戰,被巨蟒給毀掉了一套珍貴的一百零八紙人大陣。

    這才過了幾個星期,我不僅用紙紮陣法打敗了陰陽傀儡,而且三十六個紙紮小人都全須全尾的,竟然毫髮未損。

    回頭仔細想一下,我們五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

    在九兇之地裏征服了五道關卡了。

    從打敗陰陽傀儡的那一刻起,我們在九兇之地的旅程中,已經算是正式過半了。

    我拍了拍紙紮小人的腦袋,把其中一套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繼續隱匿了起來,貼身護衛在我們五個帳篷四周。

    剩下的一套陣法,我又把十八個紙紮小人分成了兩隊。

    一隊紙紮小人帶着那若蘭的信去聯絡德福,給我們搬運物資。

    而另一隊,我讓它們悄悄的潛進了唐果兒的帳篷。

    自從那場噩夢之後,唐果兒的行爲就變的非常反常。

    我需要隨時隨地的知道她的一切舉動,讓任詩雨一刻不離的盯着她吧,我又怕唐果兒突然對任詩雨下毒手。

    用紙紮小人暗中盯梢,這真是再好不過的安排了。

    隊伍休息了大約兩個小時,就繼續朝入口的位置返回。

    那若蘭倒是雲淡風輕的輕鬆趕路,可我們幾個人那副穿戴打扮,是真有點兒電視裏演的鬼子偷地雷的既視感了。

    我們幾乎把能穿的所有衣褲都穿在了身上,用毯子緊緊的裹住了脖子和腦袋,只露出兩隻眼睛,深一腳淺一腳的躲避着腳下的石塊。

    “真……真他媽冷啊,當年哥們兒徒步過冰川的時候也沒給凍……凍成這個德性。哎弟妹,你不是會……會用法術放火嗎?趕緊放把火,要有……有溫度的那種,不然哥們兒要成冰……冰棍了!”

    郭永喆轉頭看向任詩雨,我搖了搖頭。

    “不行,這溶洞裏什麼引火的東西都沒有,純憑法力維持陽火的燃燒非常耗費法力,不出一個鐘頭你弟妹就先變成冰棍了。”

    “喲,那算了,哥們兒再忍忍。反正離着入口也就四五天的路程,咱抓緊點兒趕路,凍死之前一準兒能出去。”

    我笑着把一根沒喫完的巧克力棒塞給郭永喆,他咬了一小點兒,小心的把巧克力棒包好了揣進口袋裏。

    溶洞裏的溫度很低,我們一邊走,白色的熱氣一邊就從我們嘴裏和鼻孔裏噴了出來。

    還沒走出幾步,我們的眉毛上就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我們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失靈了,我也不知道溶洞裏具體是多少度。

    但那一股緊接着一股的冷意玩命的從我的衣領、衣襬和褲腿裏鑽了進來,我已經穿上了貼身的抓絨保暖衣褲,竟然還有點兒抵擋不住這刺骨的寒氣。

    我都有點兒後悔了,真不該讓傀天尊這麼早就撤掉了溶洞裏陰陽交匯的機關。

    每走兩三個小時,隊伍就停下來休整一下,補充一點兒熱乎乎的魚湯之後又繼續前行。

    郭永喆抓到的魚越來越少了,滿滿一鍋開水裏翻滾着可憐的兩條小魚,郭永喆眯着眼睛撈了半天,把那兩條小魚分給了任詩雨和唐果兒。

    我感覺我就是喝了一肚子滾燙的開水,連點兒魚味都捨不得有。

    勉強混了個水飽,我倚着揹包躺在地上拍着“咣噹咣噹”悶響的肚皮,終於感覺身上暖和了一點兒。

    估算了一下紙紮小人離開的時間,我的心情又愉快了起來。

    頂多再過上幾個小時,等到下一次我們紮營休息的時候,我就可以召出紙紮小人,盡情的享受德福給我們帶進來的各種美食了。

    慢悠悠的走了幾個小時,我們又喝了一肚子開水,我主動要求守夜,讓其他人好好睡上一覺。

    大家都被這種週而復始的無聊日子磨的沒了興致,幾個人鑽進了帳篷,很快就發出了高高低低的鼾聲。

    我悄悄的走開了幾步,從兜裏掏出小竹哨輕輕吹響。

    “吱!”

    哨聲低低的在溶洞裏響起,可過了幾秒鐘之後,我突然心裏一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涌上了我的心頭。

    入口的方向一片死寂,絲毫沒有紙紮小人出現的跡象。

    我派出去搬運物資的九個紙紮小人……

    竟然一個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