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六百八十二章 某個死禿子
    那若蘭一陣風似的跑到了一邊,我一看他那副賤嗖嗖的模樣就猜到了,他要聯繫的人……

    肯定就是秦如花,花姐了。

    我給郭永喆檢查完,把他扶起來坐了一會兒。

    “陶子,哥們兒還以爲這詞要跟你咕嘟拜了呢……還能活着見着你,真他媽好啊……”

    郭永喆有氣無力的哼唧着,“那他孃的是個什麼怪物啊,當時突然就跳到哥們兒腳面子上來了,把哥們兒給嚇的嘿,差點兒就當場喊媽了。”

    我拍了拍郭永喆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說句實話,別說是郭永喆了,就算是我們幾個身負風水法力的人,也讓那蟲子的模樣給嚇的到現在還在哆嗦個不停。

    一條蟲子都讓我們魂飛天外了,可那水潭裏卻密密麻麻的擠了不知道有幾千幾萬條,那個場景……

    我趕緊把腦子裏的畫面強行刪除,我發誓,我這輩子也不願再去回憶那瘮人的一幕了。

    那若蘭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邊眉花眼笑的聊着電話,樂的眼睛都沒了,那表情別提有多犯賤了。

    我突然也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出來這麼久了,我還從來沒給岳父岳母報過平安。

    好像也就在我們剛進九兇之地不久的時候,任詩雨和家裏聯繫過一次,但也就只聊了沒幾句就掛掉了,我都沒來的及跟任天翔和馬蘭打個招呼。

    雖然這兩口子以前對我百般看不上眼,但自從他倆“改邪歸正”之後,我敢拍着良心說,他們倆是真心拿我當親兒子看待了,做到了一個長輩對孩子應有的一切關心和疼愛。

    我突然很想他們,我很想趕緊結束這趟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九兇之地的旅程,立馬就回到家裏,喫着岳母做的飯菜,陪我老丈人有滋有味的喝上幾盅。

    其實我挺羨慕唐果兒的,只要是在有信號的地方,她每天都會給家裏打個電話,雖然聊的都是些沒什麼營養的話題,但她至少能隨時聽到父母的聲音,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詩雨,一會兒咱也給爸媽打個電話吧,好久都沒聯繫他們了,我……挺想他們的。”

    “哦,好啊。”

    任詩雨隨口應了我一聲,“你和他們聊唄,我也沒什麼事兒想要和他們說。”

    我愣了一下,我記得任詩雨以前是個很顧家的女孩子,隨時都會黏在任天翔和馬蘭的面前。

    可她現在怎麼突然就變的這麼……

    我也不知道是該用個什麼詞比較恰當,說是冷漠吧,有點兒過分了,畢竟她沒做出任何不孝的事兒。

    但她現在這副淡然的態度,卻讓我感覺她和任天翔馬蘭之間憑空多出了幾分……

    疏離。

    任詩雨說完就回了帳篷,我奇怪的搖了搖頭,拿了備用的北斗盒子給任天翔撥了過去。

    “喂,爸,我是多餘。挺好的挺好的,我們還在老家呢,這幾天剛看好了日子,請了幾個師傅幫忙修修墳。嗯嗯,都挺順利的,您和媽身體挺好的吧?哎,那就好那就好。哦,詩雨啊,她……她在和師傅們商量一些細節呢,就不和您說話了,她也挺好的,您就放心吧。啊?去您以前的房子看看啊?我……”

    我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要找個藉口推脫,那若蘭突然興奮的朝我大喊起來。

    “小多餘,你快來,人家查到那個蟲子的底細了!”

    我咬牙切齒的朝那若蘭瞪了一眼,對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哎多餘,那邊是誰在說話?你這是……在哪兒呢?”

    我趕緊支吾了幾聲,“哦,我在門外溜達呢,說話的是……是個工程隊的大媽,她喊我過去看看蟲……字,可能是碑上的字設計出來了,我先過去看一眼,爸,我就不和您多說了啊。”

    任天翔的口氣戀戀不捨的,“那好,多餘啊,老家那邊條件差,你和詩雨都要注意身體,沒事兒就多打電話回來。”

    “哎哎,我知道了爸,只要我能找到衛星電話就馬上給您打,您也別擔心,我和詩雨都會照顧好自己的。掛了啊,您和媽多保重。”

    掛掉電話,我把北斗盒子交給那若蘭保管,他一臉得意的看着我。

    “小多餘,要麼還得說是花妹妹見多識廣肚子裏有學問呢,人家把那蟲子的樣子和她一說啊,她立馬就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了。”

    我朝他翻了翻白眼,“別賣關子,有屁直接放。”

    “那玩意兒還真就是水蛭,不過啊,那不是普通的水蛭,名字是叫……噬陽螞蟥。”

    “噬陽螞蟥?”

    我略一沉吟,明白了過來。

    “意思就是這種螞蟥是專門喫陽氣維持生命的,對吧?所以你用法術去對付螞蟥的時候,它就一下子變成了黑色死掉了。”

    “對嘍,就是這個意思。這種噬陽螞蟥生長的條件很怪,只在陰氣極重的地方纔能生活繁衍,但它的食物卻是殘存在極陰之地裏的那可憐的一丁點兒陽氣,所以數量極少,算是個很稀罕的玩意兒了。”

    “你說什麼?數量……極少?!”

    我打着哆嗦朝水潭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想起那一大羣噬陽螞蟥密密麻麻的吸附在登山杖上的情景,我就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夠了,扯淡也要有個限度啊,這玩意兒的數量要是再多一點兒,咱幾個都得讓它們給喫乾淨了!”

    “你說誰扯淡呢?找打啊?!”

    那若蘭叉着腰撒起潑來,“這是花妹妹告訴人家的,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你敢說她扯淡?!”

    “沒沒,不敢,我扯淡我扯淡。”

    我趕緊投降,那若蘭的臉色這才稍緩了下來,我卻突然愣了一下。

    “哎,這事兒不對啊,花姐只是個玩古董的,可這噬陽螞蟥明明就是個陰邪之物,跟古董八竿子不挨着。連你都摸不透噬陽螞蟥的門道,花姐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她還會風水呢?”

    “呃,這個……花妹妹她……見多識廣唄……”

    那若蘭吭哧了幾聲,我纔不信他的鬼話,緊盯着他的眼睛。

    那若蘭恨恨的挖了我一眼,臉色黑的和鍋底似的。

    “哼,花妹妹出身收藏世家,怎麼會跟風水扯上關係,這是……是她很久以前和某個死禿子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聊起來的,她記性好,就記住了唄。”

    “哎,你怎麼說話呢,你罵誰是死禿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剛要和那若蘭翻臉,突然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