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九百四十一章 從天而降的大黑鍋
    “這就燒……燒掉啦?”

    袁春怡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理直氣壯的攤了攤手。

    “不然呢,半道上就死的透透的了,不燒還留着過年啊?”

    “陶……陶使者,我怎麼覺着這個事情……有點不太對頭呀。”

    袁春怡狐疑的看着我,我點了根菸,跟她裝傻。

    “什麼不對頭?喏,死亡證明,火化手續,他也沒什麼親屬,我就把字給簽了。還要什麼證明?骨灰就在這兒放着了,你要是不相信……要不我去給你找個勺你親口嚐嚐?”

    我一口煙噴在了袁春怡臉上,她一下子咳的臉都憋紫了。

    “陶咳咳使者啊,當時我在監控裏看的是咳咳……清清楚楚的,肖前輩前一分鐘還是咳咳好好的呀,怎麼一轉眼就……咳咳,死掉啦?他是怎麼死的,只怕是你在居士他老人家面……咳咳,面前是講不清楚……咳咳……呼!”

    袁春怡總算是倒上來了這口氣,好險沒給咳死。

    我冷眼看着她嗤笑了一聲,把菸頭砸在地上。

    “袁掌櫃的,你覺着我不對頭,我還覺着你他孃的有貓兒膩呢。要說誰最希望肖前輩活下來?我!因爲肖前輩嘴裏的消息就是我的保命符,這事兒你可是門兒清,而且還有監控錄像和錄音爲證!可誰最不希望他活下來呢,嗯?你品,你細品?”

    袁春怡果然低着頭品了半天,突然擡起頭看着我,眼珠子瞪的老大。

    “……我?”

    “嘿,真夠聰明的,可不就是你!肖前輩說出了老居士的下落,這事兒除了你我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現在肖前輩死了,你再找個機會把我也給滅了口,那你就可以手握這個獨家新聞變成組織裏最有價值的人了。到時候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黃護法,就算是居士他老人家想要知道這個消息恐怕也得看你的臉色吧?哦,還不止呢。”

    我一臉陰笑的看着袁春怡,神神祕祕的壓低了聲音。

    “你當然沒有這麼蠢,你不會輕易的把老居士的下落說出來的。你會趕在所有人之前悄悄的找到老居士,把她這麼往手裏一捏……嘿,只要老居士吐了口,說出了隱藏在她心裏的所有祕密,那就連居士他老人家……都得跪在你眼前兒給你提鞋了不是?”

    “是哦……不!不是!”

    袁春怡讓我給攪和的腦子都糊塗了,她一聲就嚷了起來。

    “我對居士和組織忠心耿耿,哪裏可能會背叛他老人家呀!就算是找到了老居士問出了祕密,我也是要毫無保留的奉獻給居士他老人家的呀!陶使者,你……你不好亂講話的呀!”

    我心裏一動,從袁春怡的反應上看來,我剛纔詐她的那句話……

    是真的!

    最近幾十年來,無論是青竹臺的叛徒組織還是上邊的高層大佬,都在瘋了一樣的尋找青竹居士的下落,甚至到了不惜任何代價的地步。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青竹居士的身上一定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祕密。

    這個祕密很有可能會和徹底掌控風水界有關,也有可能會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藏。

    但無論是什麼,他們都不希望對方先於自己得到這個祕密。

    換句話說吧,這個祕密纔是青竹居士的價值所在。

    不然他們費勁巴拉的去找一個老婆子幹嗎,總不會是想給她當孝子賢孫養老送終吧?

    所以我就趁着袁春怡思維混亂的時候隨口一詐,沒想到她在慌亂之下竟然承認了我的猜測。

    袁春怡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她愣了一下,我趕緊吼了一聲,岔開了話題。

    “別管怎麼說,肖前輩死了到底對誰最有利?你自己說,是不是你?!我起早貪黑的把肖前輩的遺體送過來給燒了,還不是想給你打掩護!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想把這盆髒水潑到我身上是吧?行,那咱倆現在就去見居士他老人家,你看他老人家是信我還是信你就完了!”

    我虛張聲勢的一把揪住袁春怡,她趕緊弓着身子死死的定住了雙腿。

    “哎呀陶使者陶使者,你勿要毛手毛腳的,阿拉都是一家人,小事情,好……好商量的呀!”

    袁春怡拼死掰開了我的手,低着頭沉吟了半天。

    “陶使者,你懂醫術,我是曉得的。肖前輩是被人喂下了腐骨丸,由於身體裏的毒素沒有及時清除,這才毒發身亡的,對伐?”

    “嗯,這話……有道理。”

    我趕緊點頭,袁春怡精神一振,繼續發揮了下去。

    “講起這個腐骨丸,那是閩東御獸門的不傳之祕,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對伐?”

    “嗯嗯,對對對。”

    “黃華裕黃護法就是御獸門的掌門人,這件事情……儂曉得伐?”

    我趕緊裝出一副驚愕的嘴臉,瞪着袁春怡一個勁兒的搖頭。

    “不曉得不曉得,你不說我哪兒曉得去啊。喲,合着這位黃護法是御獸門的……哎?”

    我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一拍大腿。

    “嘿喲!我說袁掌櫃的,要麼說是你這腦袋瓜兒靈呢,這麼複雜的案情讓你這一分析,嘿,幾句話就破了案了!沒錯啊,黃護法手裏有腐骨丸,肖前輩也是死在腐骨丸的劇毒之下,他怎麼就這麼巧!”

    袁春怡趕緊順杆往上爬,神神祕祕的壓低了聲音。

    “還有哦,你講肖前輩死掉了會對誰最有利,除了我之外……還會不會有其他人呢?”

    “有啊,那必須有!”

    我一拍巴掌,“誰知道了老居士的下落誰就最有嫌疑,哎袁掌櫃的,我記得你和黃護法說過這件事兒啊,就在……今兒個,五分鐘之後,對吧?”

    袁春怡頓時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擡起手風情萬種的打了我一下。

    “陶使者好記性,對的呀,就是五分鐘之後,我親口同黃護法講的呀!那肖前輩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呢?”

    “今兒個晚上,沒錯,我親眼見着的,肖前輩死的那叫一個慘啊,嘖嘖。我是明兒一早才把他送到火葬場的,這死亡證明和火化手續啊……時間都寫錯了,得補一套。”

    我說着就把手裏的幾張單據撕了個粉碎,袁春怡心花怒放,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件事兒就在我和袁春怡的心照不宣之下畫上了句號……

    不,只是個逗號。

    幾個月之後,青竹居士的下落成了張俊軒猜忌黃華裕的導火索,讓毫不知情的黃華裕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張俊軒的信任。

    爲了這個從天而降的大黑鍋,黃華裕迫不得已做了一件……

    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從火葬場回來之後,我沒去公司,在街上繞了幾圈,走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停在一座破敗的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