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太虛靈符
    “跟你……不是,去哪兒?”

    我剛凝神屏氣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冷不丁兒的讓他這句話給搞懵了。

    “我師兄要見你呀,我就是專門來請你的,我師兄說,別人沒本事請的動你,就讓我來了。”

    我冷笑了一聲,一水一火兩道法力氣息分別涌進了我的左右雙臂之中。

    “看來這位大師是對自己請人的本事很有信心了?你是打算和我單挑,還是連着那些個蝦兵蟹將一起上?”

    “呀?他說甚了?這是……甚意思嘛?”

    那個叫韓柱子的中年男人奇怪的撓着後腦勺,一臉疑惑的看着他身邊的閆老三。

    “呀!呀呀!”

    閆老三一個高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拿鐵棍指着我。

    “我們兄弟幾個見了柱大師都是客客氣氣的,你是甚東西了,敢對柱大師這麼說話呀?”

    其他幾個劫匪也憤憤不平的提着鐵棍朝我大聲嚷嚷,我皺了皺眉頭,突然伸出手指凌空虛畫,一道烈火符泛起了亮銀色的光芒懸浮在半空之中。

    幾個劫匪一起驚愕的張大了嘴,我左手食指凌空虛點,一道法力灌注進了烈火符的法印之中。

    “敕!”

    我舌綻春雷,一聲暴喝,把氣場拉到了極致。

    烈火符“呼”的一聲隱沒在了蹦蹦車的車廂裏,一股沖天的火光平地騰起,火頭一下子竄起了足有兩三米高矮。

    “哎……呀!我的車!!!”

    閆老三一聲就嚎叫了起來,我的眼神冷冷的在那幾個劫匪臉上掃過。

    他們顯然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了,個個都張大着嘴呆愣了半天,這才“嗷”的一聲一起驚叫了起來,丟了手裏的鐵棍跑出去老遠。

    我心下稍安,只要是這羣沒有法力的壯漢被嚇的不敢對我動手,我倒是有點兒信心和韓柱子正面對決一下。

    雖然我摸不着他的門道,但他也不知道我手裏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哎呀,哎呀,哎呀呀呀……”

    韓柱子驚喜的張着大嘴看着噼噼啪啪燃燒的蹦蹦車,突然對我翹了個大拇指。

    “小老弟,你這一手太虛靈符帥氣的很呀!我師兄……不呀,就連我師父都沒有你這大的本事!哎,你教教我嘛,我們太極門和太一教淵源深厚,能算是同根不同宗,學這手本事不算是背叛師門,師兄也不會打我呀。”

    韓柱子一臉激動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

    “什麼?太虛……什麼符?”

    “太虛靈符嘛!這是太一教的看家本事,你……呀,小老弟,你這就不誠實了嘛,你自己用的法術還問我叫個甚名字,你師父老陶沒教過你呀?”7K妏斆

    我茫然的沉吟了一下,太虛靈符?

    好帥氣的名字。

    可我卻真的不知道凌空畫符還有個這麼好聽的別名。

    熟悉道家門派的人都會提出一個疑問,我國曆史上以繪製符籙著稱的不是皁閣山、龍虎山和茅山三個門派嗎,怎麼會是太一教呢?

    我很篤定的告訴大家,韓柱子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整個兒風水界之中,以畫符作爲看家本事的就是太一教了。

    太一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宋朝末期,也叫做太一道,第一代掌教名叫蕭抱珍。

    據史料記載,蕭掌教在年輕時就“既得道,即以仙聖所授祕籙濟人,祈禳訶禁,罔不立驗”。

    意思就是他很年輕的時候就組團出道了,他是團隊裏的符籙擔當,無論是施法祈福,禳解卦象,畫符嚇鬼還是封印鬼魂,就沒有一張符籙辦不了的事兒。

    如果有的話,那就再來一張。

    大家也都知道,神仙怎麼可能閒着沒事兒就下凡來送他幾張符籙,那肯定都是他自己畫出來的。

    蕭掌教的名氣在當年堪稱頂流,就連皇帝都對他恭敬有加,金熙宗親自召見了蕭抱珍,給他的住所賜名“太一萬壽觀”。

    直到蕭抱珍去世之後的一百多年,名氣依然不減,元憲宗還追贈他爲“太一一悟真人”。

    由此可見,太一教最爲擅長的就是繪製符籙,他自稱第二,絕對沒有其他門派敢吹牛認自己是第一。

    可這個古老的門派並沒有存世太久,僅僅不到二百年。

    從存世的史料上看來,從忽必烈建立元朝之後不久,太一教就逐漸有了被正一教所吞併的趨勢。

    至元十一年,也就是1274年,忽必烈就下令讓正一教道士接替了六丁神祠的主持工作。

    正一教雖然立教很早,成立於漢末時期,但真正以繪製符籙聞名卻是在1304年,時任張天師被敕封“正一教主,主領三山符籙”。

    這三山就是我們所熟悉的正一教三大符籙教派,皁閣山,龍虎山和茅山。

    而那個時候,太一教雖然衰微,但還在保留着名分。

    太一教第七代掌教毛穎達於公元1330年宣佈在龍虎山退休,這就是一個很耐人尋味的故事。

    說到這裏我再解釋一句,爲什麼我給了張俊軒一張假的金剛護體符,他竟然沒看出任何破綻。

    茅山是分爲北茅和南茅兩派,其中精通繪製符籙的是南茅一派,而夏風和張俊軒屬於北茅。

    傳說在漢代,三茅真君茅盈、茅固和茅衷三兄弟行至北茅山,悟法得道,就在當地定居,採藥煉藥,爲當地百姓治病傳道。

    所以北茅一派所擅長的應該是醫藥纔對,但不知道爲什麼,夏風卻從來就沒展示過他的醫術,反而是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手亦正亦邪的正宗道法。

    正因爲北茅一派不會畫符,我纔敢放心大膽的拿一張廢物去糊弄張俊軒,所幸也沒有露餡。

    韓柱子一臉熱切的緊盯着我,我呆愣了半天,一下子就迷茫了。

    太虛靈符……

    我爲什麼會這種失傳了幾百年的畫符的特殊手法?!

    其實我們青烏堪輿一派並不擅長畫符,我跟師父一起生活了二十四年,只見過他用雞爪子一樣的手指頭在半空裏指指劃劃的教我,但我從來就沒親眼見過他把符籙給凌空畫出來。

    我曾經懷疑過師父根本就不會凌空畫符,今天聽了韓柱子的話,這一點似乎是真的可以確定了。

    那老東西連凌空畫符的正確叫法都不知道,難道說他教我畫符的那些手法……

    都是自己瞎編出來的?!

    還是說,他認識一個畫符的本事很牛的朋友,依樣畫葫蘆從別人那些偷學了一個空架勢?

    我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韓柱子以爲我不肯教他,只能長嘆了一口氣,悻悻作罷。

    “不教就不教,小氣鬼,喝涼水……呀,你把車給燒了呀,咱倆還咋去見我師父嘛。算了,你跟我走去我侄子那裏,讓他找個車把咱倆送過去吧。”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也不知道這個韓柱子到底是天生憨直,還是在裝模作樣了。

    “喂,我好像還沒答應你跟你一起去見鄢無魚吧?”

    “呀!”

    韓柱子擡起肥厚的大巴掌朝自己腦門上猛拍了一下,我真擔心他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再把自己給當場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