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最終的答案
    安好點了點頭,說了半天話,安廣財不停的給我翻譯着她所說的內容。

    不過那些國外占卜術的名詞我聽的半懂不懂的,什麼“基礎清理”啊,“前世殘餘”啊,我也沒鬧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耐着性子聽安廣財說完,我急不可耐的衝到了茶几前,緊盯着安好的眼睛,聲音都緊張的有點兒顫抖了。

    “你直接告訴我,有沒有辦法……清理掉一個人在十六年前被強行改換過了的八字命格?”

    安好可能也聽不懂我所說的傳統風水術裏的詞彙,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我低着頭仔細想了一下,儘量把這個問題解釋的通俗易懂。

    “就是說,有一個人在十六年前被人改換了命格……簡單點兒理解吧,就是她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的命運給佔據了。現在她地凰命格中的混沌之氣……嗯,就是她被一種虛幻的無形氣息侵體,你可以理解成……對,理解成一種詛咒。她先是眼睛失明瞭將近三個月,現在更嚴重了,已經昏迷了很多天了。你有沒有辦法幫她清除掉這種氣息,讓她重新醒過來,徹徹底底的變成她自己?”

    安好總算是聽懂了我的意思,她低着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我們幾個人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緊盯在她臉上。

    過了半晌,安好慢慢的搖了搖頭。

    我心裏一沉,但緊接着安好又點點頭,我讓她給搞的有點兒懵逼。

    “不是……到底有沒有辦法啊?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什麼意思?”

    安好轉向了安廣財,這次她說話的語速明顯的慢了下來。

    可能是她在不停的斟酌着語句,盡力想要表達清楚她的意思。

    安廣財和花姐都能聽懂安好的話,他倆一邊聽一邊點頭,臉上的神色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半天都沒給我翻譯一句。

    我急的頭頂都快冒出煙來了,緊張的嚥着唾沫,死盯着安廣財的嘴,生怕他說出一句“不行”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發誓,這是我活到這麼大以來最漫長,最難熬的一次經歷。

    我真是恨不得變成一條蛔蟲鑽進安好的肚子裏,立馬就搞明白她想要表述的意思。

    哪怕是安好真的沒辦法祛除唐果兒身體裏的混沌之氣,我也認命了,反正這句話我只是隨口一問,還真沒對這個小財迷抱多大希望。

    可安好卻偏偏說了足有十幾分鍾,這個過程就像是有一把刀刃都鏽成了鋸齒形狀的鈍刀子,不鬆不緊的搭在我心臟上,每隔幾秒鐘就“嘎吱”給我拉上一刀,還真不如干脆就讓我死個痛快算了。

    安好總算是停住了嘴,我瞪大了眼珠子不停的來回看着安廣財和花姐,焦急的等待着他們做出最後的宣判。

    安廣財和花姐對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

    “呃……多餘啊,你聽我慢慢說,這事兒吧……它有點兒複雜。”

    “快說吧,到底有沒有辦法?我求你了,別他媽折磨我了行不行……”

    我的精神都瀕臨崩潰了,一把死死的攥住了安廣財的手,他疼的一聲就大嚷了起來。

    “有!有有有辦法,你趕緊撒手,疼啊……疼!!!”

    這個“有”字從安廣財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頓時大喜過望,趕緊鬆了手上的力道,但還是死活沒撒手,一個勁兒的催問他到底要怎麼做。

    安廣財無奈的看着我,輕輕嘆了口氣。

    “多餘,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可是……剛纔好兒說,這種法術真的存在,理論上是可以清洗掉某個人身體裏的負面能量的。但前提是那個人的本體是她自己,需要清理淨化的,只是殘留在她身體裏的一小部分負面情緒或者是罪惡的種子。而唐姑娘的這種情況很特殊,她的命格被人強行改換,從實際意義上來講,她早在十六年前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的本體已經不是她自己了。如果用占卜術清理淨化的話,好兒擔心她會不會……隨着占卜術的生效而失去生命的本源。”

    我的眼皮猛然一跳,立馬就明白了安廣財的意思。

    “你是說,如果用這種方法給果兒清理混沌之氣,她很有可能……會死掉?”

    “嗯,可能性極大。”

    安廣財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臉色,“此事人命關天,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爲唐姑娘的生命負責。多餘啊,不是我不肯讓好兒幫你嘗試,但一旦唐姑娘因此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可真就不是我和好兒所能承擔的重大罪責了。”

    我低着頭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理解。

    “安姑娘,你就真的想不出其他辦法,能用相對安全的手段清理掉果兒身體裏的混沌之氣了嗎?”

    安好歪着頭想了想,又對安廣財說了幾句話。

    安廣財臉色一變,沒有開口翻譯,眼神嚴肅的看着安好連連搖頭。

    安好的臉色焦急了起來,對着安廣財不停的說着什麼。

    但安廣財卻堅決的搖頭否定她的想法,父女倆爭執了幾分鐘,我情緒又有點兒焦躁了起來。

    “安姑娘到底說什麼了?!”

    花姐的嘴皮動了動,安廣財回過頭來,搶先堵住了她的話頭。

    “沒有辦法,這就是最終的答案。”

    花姐的神色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屋子裏重新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掩飾不住臉上失望的神情,但也不能強人所難,只好跟他們幾個人告辭,離開了海寶齋,開着車朝唐果兒的別墅慢慢磨蹭了回去。

    路上我給蔣亮打了個電話,問他吳桐的後事處理的怎麼樣了,蔣亮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疲憊。

    “聯繫好火葬場了,今兒晚上先把吳二爺送過去,我給他老人家守一夜靈,明兒一早火化。陶爺,您就甭管這檔子事兒了,等吳二爺的骨灰回了家再說吧。哎對了,您可千萬記住了,得空就去博古軒找我一趟,別耽擱了大事兒。”

    “哎,我記住了。”

    回到了家裏,老遠我就在神識裏感覺到了幾道四散在周圍警戒的氣息。

    杜美人兒留在二樓照顧着唐果兒,其他人都聚攏在一樓的客廳裏,大家的狀態看起來都還不錯,幾位傷員的情況也還算是穩定。

    我跟嶽杏林碰了一下情況,莊小龍父子倆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傳來,胡小蝶正在繼續跟蹤水鹿彤,這一整天她還是漫無目的的圍着中州城亂轉,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出城的打算。

    簡單吃了點兒飯,休息了一下,晚上九點四十的時候,我藉口出門溜達溜達抽根菸,走到了車庫旁邊,緊張的盯着手裏的那部軍用手機。

    今天又是週一了,是我和鄢壯祕密聯絡的日子。

    上次他在附近放出了緊急聯絡信號之後,突然毫無徵兆的撤退返回了晉中。

    這個謎之操作讓我大惑不解,一直都在等待着這一次聯絡,想要跟他問個清楚。

    兜裏傳來了一陣震動,我趕緊拿起手裏的手機,看了一眼,卻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