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女子雙打
    “不是……就這?!”

    我哭笑不得,嘆着氣不停的搖頭。

    “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您這智商真是蓋了帽了嘿我的老baby。我問你,十六年前蘇眉才幾歲?一個剛斷奶的娃娃能學會這麼厲害的法術,還教給了娘?就算當時蘇笠已經死了,你怎麼敢保證他不是在死之前,甚至是更早就教了娘鬼畫眉的法術了?”

    “呃,這個……草,我還是閉嘴吧,幹不了這高檔活兒。”

    地靈識趣兒的不再開口,我無奈的笑了笑,把菸頭踩滅了,直到確認沒留下一丁點兒火星,又抓起一捧土蓋在了上邊,這才重新邁起幽冥鬼步朝山下趕去。

    插播一段公益宣傳。

    山深林密,風大易燃,嚴禁吸菸,違法坐牢。

    我的做法是反面教材,請大家無情批評。

    這一路上我都在仔細回想着剛纔地靈所說的話,其實吧,雖然他智商感人,分析的一塌糊塗,但對我來說還真不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至少我從他的話裏聽出了幾條很有價值的信息,首先就是娘學會鬼畫眉法術的時間,最遲也是在十六年前。

    如果當時會使用鬼畫眉法術的人就只有江南紙紮一派和師父的話,這樣就可以鎖定唯一一個嫌疑人了。

    沒錯,就是江南紙紮一派的前任掌門人……

    蘇笠。

    那時候蘇眉還年幼,蘇晨壓根兒就不會法術。

    而師父呢,他就算是學會了江南方言的咒語,也不可能唸的這麼標準,竟然能讓地靈這種疑似白癡的傢伙辨認出來。

    除非是個土生土長的江南人親口傳授,不然的話,我敢打賭,那種艱澀難懂的口音肯定會學的比老鴰叫還難聽。

    至於蘇笠和我娘之間到底存在着什麼隱祕的關係,他爲什麼會把保命的法術毫無隱瞞的教給了我娘……

    這還真是個讓我心中隱隱不安的疑惑。

    難道說,蘇笠就是我真正的……

    不不,雖然我沒見過蘇笠本人,但我親眼看到過他的畫像。

    還有蘇晨和蘇眉兩姐妹,那眉眼模樣跟我就沒有半毛錢的相似之處,絕對不可能和我是一母同胞。

    可是吧……

    我的長相跟娘,還有我同母異父的妹妹顧青禾也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會不會我不是孃親自生下來的,所以我的長相就隨了我的生父母?

    不對不對,就算是排除了dna這個因素,蘇眉的年齡也對不上茬兒。

    自從我娘偷偷的把我的命格轉移到了我生母身上之後,她就嫁給了顧君林,在郵局裏混了份差事兒,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能這二十五年間她離開中州的次數總共也不會超過一巴掌。

    而蘇眉纔不過二十歲年紀,我娘總不會是揹着顧君林偷偷去了江南跟蘇笠……

    那樣吧?

    這絕不可能,生個孩子少說也得大半年工夫,要是顧君林連這都沒發覺,那心可就太大了。

    算了算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這咕嚕掐了。

    第二條信息,既然在手機裏給李瑩和曹叔傳信的人不可能是娘,同時也就不可能是蘇笠了。

    要是他倆是同一陣營的人,那我的行蹤豈不是早就暴露無遺了?

    我用那批贗品國寶狠狠的坑了娘一把,讓她的境外財團積攢了多年的財富一夜消失。

    我在孃的眼中,絕對就是個不可饒恕的孽障。

    以娘那種……

    嗯,我實在是找不出變態的同義詞了,還是隻能這麼來形容她。

    我相信她絕不可能讓我輕輕鬆鬆的離開拘留所,現在我之所以還活着,那隻能解釋是娘暫時還沒能確認我的具體行蹤。

    如此推斷,手機裏的那個神祕聲音也只能是蘇眉了,我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其他可能。

    這最後一條信息,也是讓我最大惑不解的一件事兒。

    十六年前,地靈沒能辨認出娘所使用的法術叫做鬼畫眉。

    那也就是說,這種法術應該是從來沒被公開使用過。

    既然蘇笠掌握了這麼神祕而高深的新型法術,那他絕不會輕易的死在鄭玄手中。

    可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那蔣亮看到的被鄭玄殺掉的人是誰?

    我從五行屍煞大陣裏背出來的那具活屍又特麼是誰?!

    我的腦子亂成了一鍋漿糊,左邊的耳朵又“嗡嗡”的響了起來,搞的我心煩意亂的。

    下了山之後,我開着車先去了趟武家村,來到羊大爺家門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四個頭。

    這裏已經沒有人居住了,本來就破敗不堪的屋門此時更加淒涼,連活頁都鏽斷了,半拉門板歪斜在了一邊,露出了院子裏叢生的雜草。

    我坐在腐朽的門檻旁邊的石階上逗留了一會兒,一來是緬懷一下那位淳樸善良的老人家。

    這二來呢,我是在等一個人。

    半個小時以後,我估摸着我等的人已經發現了我的蹤跡,這時候應該是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報告給我娘了。

    我冷笑了一聲,起身開着車不緊不慢的朝中州返回。

    路上我故意磨蹭了好一會兒,還在半路的服務區裏小睡了一下。

    回到中州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街面上空空蕩蕩。

    天色陰沉沉的,四下裏靜的讓人心裏發毛,只有偶爾疾馳而過的汽車發出尖利的呼嘯。

    我一邊開車朝療養院趕去,一邊給嶽杏林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隻呆頭呆腦的大老虎有沒有按照約定做好和我打架的準備。

    “哦,虎哥啊,他早就等不及了,在院子裏轉了一晚上的圈兒。陶隊,你可得留神着點兒,我瞧虎哥那架勢……就像是要跟你決鬥搶媳婦兒似的,鬧不好真得把你的腿給打折四五條。”

    “不是……你才滿身都是腿呢你!你叫他什麼?虎……哥?你啥時候跟他混這麼熟了?這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嶽杏林笑了笑就掛了電話,我連罵他的心思都沒有了,趕緊死命的踩了一腳油門。

    車子痛苦的哼唧了一聲,轉速錶的指針差點兒就撞出了紅槓。

    從十幾分鍾之前,我的神識裏一直都感覺有兩道強大的法力氣息在不停的緊跟着我,從我身後的不遠處逐漸靠近。

    此時那兩道氣息已經距離我的車子只有不到幾百米了,我心裏慌的一批,一邊唸叨着道君保佑,一邊朝着療養院的方向一路逃命。

    我很有自知之明,就憑我一個人,說什麼也不可能頂的住我娘和水鹿彤的女子雙打。

    現在我只想趕在她倆截住我之前進入療養院,只要我娘看到了我和神虎天尊演的戲,她就會狐疑不定,或許我還有活命的機會。

    雪亮的車燈裏終於出現了一道大門,我還沒等車子停穩,就一把甩掉了安全帶跳了下去,穿牆咒和幽冥鬼步並用,擡腳就闖進了療養院裏。

    “什麼人?!嗷……嗚!!!”

    一道震天的虎吼聲平地炸起,緊接着,一道凌厲的罡風把我全身上下給籠罩的嚴嚴實實。

    一片黑影迅捷無比的朝着我頭頂壓了下來,我反倒心下一鬆,長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