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不難得出結論
    “這個陳桂花手腳麻利,眼裏有活兒,挺會伺候人的。我當時就覺着吧,我已經上了年歲了,身體也不太好,以後保不齊有個什麼三災六病的,也不能拖累你和詩雨過來照顧我。所以呢,我就讓陳桂花給我留了個電話,以後一旦有個需要,我也隨時能找的着她。”

    我點了點頭,任天翔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差不多是……嗯,一個來月之前,陳桂花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她支支吾吾的跟我說,現在市場大環境不太好,很難找到工作,她都在家裏閒了好久了。我一聽這話的意思,她應該是想求我給個飯碗,但農村老太太不會交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我開口才好。我就主動跟她說,可以來我公司上班,能幹點兒什麼就乾點兒什麼,總會有她一口飯喫。陳桂花千恩萬謝的,第二天一早就來了公司。她沒什麼文化,其他的事情是真幹不了。不過她人很勤快,幹活又不惜力,一個人把好幾層樓的衛生給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我這就把她給留下了。多餘,她到底是……哎?!”

    任天翔突然愣了一下,呆坐了片刻。

    “這……確實是不太對勁啊,陳桂花自打進公司上班到現在,甭說是曠工了,就連遲到也沒有過一次。今兒個她……好像是沒來上班,我剛纔問過小湯,哦,就是那個帶你進來的祕書,誰都沒見着陳桂花。”

    “她……今天沒來公司?!”

    我的瞳孔猛然一縮,心頭頓時就涌上了一股很不安的預感。

    我本想着在陳桂花發覺異常之前先下手爲強,迅速的把她給控制起來。

    至於她接近任天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那得慢慢的問過了她才知道。

    但在這之前,我不想給她任何動手的機會。

    可沒想到,她卻好巧不巧的……

    沒來上班?!

    難道說,她的目標根本就……

    不是任天翔?!

    “爸,我嬸子……我媽現在在哪兒呢?!”

    我的聲音有點兒顫抖,任天翔愣了片刻,立馬就想明白了我的意思,趕緊對我擺了擺手。

    “放心放心,你媽在家呢,我接到你電話之後就立馬給她打過去了,讓她躲進了家裏的那個暗室裏。那個暗室比這一間做的要精密了很多,就算是陳桂花想去抓她,也絕對找不着人。”

    “呼……那就好,那就好……哎?好像也……不太對啊,她跟鎮龍法器沒有任何關係,陳桂花要找也不該去找她。難道是……我靠!!!”

    我猛然想明白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把任天翔給嚇了一跳。

    “多多……多餘,你你你這是……”

    “爸,打開門,我這有急事兒立馬就要走。”

    “啊……啊?開門啊,這這……”

    “放心吧,陳桂花沒在公司裏。你也不用躲着了,她要找的人……不是你。”

    任天翔呆呆的看了我一會兒,直到我又催促他開門,任天翔這才慌忙站起身,扳動了機關打開了外邊的壁櫥。

    我連聲招呼都沒來的及跟任天翔打,拔腿就跑出了寫字樓,從路邊拖過一輛共享單車掃了碼,飛身上車,兩條腿捯飭的幾乎都現出了重影。

    大家別問我爲什麼不打車,非要來費腿。

    這可不是齊桓公和晏子的故事,而是這裏離着琉璃廠不算遠,反倒是騎自行車快一些。

    那附近的車堵的,高峯時段開車的速度很可能還趕不上走路快。

    我剛纔猛然醒悟了過來,陳桂花的目標應該不是任天翔。

    原因很簡單,任天翔不是真正的鎮龍法器的守護者。

    雖然他也姓任,但他卻只是我師父找到的一個替身。

    說直白一點兒吧,師父不想讓真正的鎮龍任家出事兒,也或許他是在變相的保護幼年時期的任詩雨。

    所以任天翔,也就是當年的任老四,稀裏糊塗的從師父手中接過了任詩雨和鎮龍杵,成了鎮龍法器名義上的守護者,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任詩雨的爸爸。

    這一切,應該都是師父用法術抹除了任天翔和馬蘭的記憶。

    當然,也包括任詩雨的記憶。

    所以我一下子就想通了一件事兒,當年任天翔夫婦倆帶着任詩雨來我家裏求破解窮命的方法,師父把一塊鳳佩掛在了任詩雨的脖子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對這件事兒記憶猶新。

    但除了那一句“你叫多餘是嗎?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之外,任詩雨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很不符合常理,哪怕是小孩子玩耍過家家,時隔多年之後也會對當時的玩伴稍微有一點兒模糊的印象纔對。

    所以我斷定,當年師父從鐵紅手裏拿走了鎮龍杵,不許她說自己姓任,還把她的女兒一起“拐”走了,一定是在……

    保護鐵紅,還有她的女兒。

    只要鐵紅的真實身份不泄露出去,或許她和任詩雨都會在六月初六的最終劇場,上演非常非常重要的角色。

    但今天陳桂花突然莫名其妙的曠工,讓我瞬間就想起了鐵紅。

    沒錯,陳桂花的目標,應該就是真正的鎮龍法器的守護者。

    想到這裏,我的兩條腿捯飭的更快了,自行車的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了“嗚嗚”的悶響。

    我一路狂按着車鈴鐺,不知道捱了多少臭罵。

    剛一拐進琉璃廠那條街巷,我就一把扔了共享單車拔腿就朝私家菜館跑了過去。

    一邊跑,我一邊把手伸進帆布包裏抓出了所有的符籙。

    因爲在我已經釋放到了極致的神識之中,菜館那逼仄的門頭裏坐着一個人。

    那人的身上隱隱現出了一道稍帶一些陌生,但又似曾相識的氣息。

    那道氣息跟麻桿兒有幾分相似,同時又呈現着陰冷的寒氣。

    很顯然,那是個女性,而且她跟麻桿兒之間大概率存在着親屬關係。

    把這些線索串聯在一起,不難得出結論。

    坐在菜館裏的那個人,就是……

    陳桂花!

    “紅姐,紅姐!!!”

    我一邊高聲大喊着鐵紅,一邊一頭撞進了菜館裏。

    果然,我的視線之中猛然出現了一個隱隱熟悉的背影。

    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搬了個馬紮,坐在靠門口的地方,看似無意的用身子擋住了這條最爲便捷的逃生通道。

    這時候,她正滿臉慈祥的跟鐵紅說着話,慢聲細語的,帶着一口很明顯的中原口音。

    鐵紅自然是毫無防備,她正跟陳桂花有說有笑的,見我突然高喊着闖了進來,頓時就驚喜過望。

    “哎,兄弟,你這麼早就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剛還跟這老太太唸叨呢,這立馬就要知道閨女的下落了,我真是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跟誰去說了。快告訴我,你打聽着我閨女的下落了嗎?或者是……有她的消息也成。兄弟,兄弟?”

    鐵紅一臉熱切的緊盯着我,我一把拉住她,還沒等動腿,陳桂花就慢慢站起了身,眯着眼睛朝我笑了起來。

    “任老闆嘞姑爺來啦?恁……還認識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