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沒掏出來的寶貝
    常晟帶着我走出了屋子,出了大廳之後,順着一條小山路往一處偏僻的樹林方向走了過去。

    我皺了皺眉頭,語氣有點兒不悅。

    “這麼重要的人,怎麼能脫離監視範圍?一旦跑了,或者是突然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怎麼能第一時間趕的過來?這是誰的主意?”

    常晟愣了一下,停下腳步看了我半天,突然伸手就抓起了我的左臂,三根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不是……你這幹嗎呢?”

    “我看看你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怎麼今天說的話全都顛三倒四的,不會是發了癔症了吧?”

    常晟給我把了把脈,奇怪的搖了搖頭。

    “沒什麼異樣啊,這脈象比頭牛犢子都壯實。可是……讓肖玄通找個僻靜的地方單獨休養,不許任何人隨意打擾他,這不是你的命令嗎?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天工夫,你就全忘乾淨了?”

    “我……我?”

    “可不就是你嘛,師尊對肖玄通不太放心,問你要不要派幾個得力的人手去暗中監視。你說沒必要,肖玄通已經用不着死盯着了,還讓師尊把負責監控的人手全都調去貼身看着那個叫楚寒樓的人。現在楚寒樓身邊是重兵佈防,連只蒼蠅都靠近不了他,可肖玄通這邊幾乎都沒什麼人了,就只有我派的兩個師弟在照顧他的起居。哦,還有那個醫術很不錯的小姑娘,她倒是隔幾個鐘頭就來看看肖玄通的病情,但也沒想出什麼辦法能延續他的性命。”

    “小姑娘?哦,你說的是齊褀啊。”

    我訕訕的笑了笑,繼續跟着常晟往樹林裏走去,暗暗的嘆了口氣。

    時間閏角已經把現實世界改變的一塌糊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正在發生什麼事兒。

    不過我聽常晟說,楚寒樓那邊的防範工作做的很細緻,不禁在心中暗自慶幸。

    不管現在能不能從楚寒樓的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但至少他還在我們的手裏,沒有隨着時間閏角的影響而脫離控制。

    現在距離六月初六這個倒黴的期限,又多出了兩年的寶貴時間。

    我可以更加從容的慢慢審問楚寒樓,他早晚都會招架不住,吐露出讓唐果兒醒過來的辦法。

    如果運氣更好一點兒,或許我還可以從楚寒樓的嘴裏得知葬龍之地的祕密也說不定。

    因爲他是關外關家的人,跟灰三兒多多少少都會存在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關聯。

    而且他手握着隨時都能讓唐果兒昏迷或者是甦醒的這張底牌,我想……

    他很有可能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在真正的葬龍之地浮出水面之時,突然喚醒唐果兒,控制着她唱響那首歌謠,開啓葬龍之地。

    我必須要在他得手之前,想盡一切辦法撬開他那張比保險櫃還結實的嘴。

    哪怕是楚寒樓不知道真正的葬龍之地在何處,也沒有多大關係。

    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尋找,全國的龍脈被劉伯溫斬殺的就只剩下了有限的幾條,就算是挨個兒去碰運氣,也能在兩年之內全部探查好幾遍了。

    但如果再不讓唐果兒儘早醒過來,我心中的擔憂只會慢慢的吞噬我的耐心,和僅有的……

    這一絲希冀。

    說實話,我跟唐果兒的感情,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她本來是我敵對的一方,在將近兩年之前,她帶着熊家姐弟幾個人把我堵在賽車場裏一頓摩擦,差點兒就讓我丟了小命。

    還算是運氣不錯,我僥倖的衝破了熊雲設下的鬼打牆,帶着寧珂一起全身而退。

    爲了逼我就範,她又夥同她二叔唐樺在爛尾樓裏設下了陷阱,被我識破之後,惱羞成怒的拿着一把改錐劫持了任天翔。

    雖然沒鬧出太嚴重的後果,但那時候,我真的是打心眼兒裏厭惡這個蠻橫毒辣,胸大無腦的小丫頭片子。

    可後來,任詩雨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腦神經,竟然認她做了妹妹,還讓我帶着她一起去九兇之地。

    雖然我不能理解任詩雨的想法,但我還是照她說的去做了。

    正是這一路上的各種兇險,讓我們幾個人共同經歷了生死,互相爲對方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們幾個人,尤其是我吧,逐漸的和唐果兒建立了感情基礎。

    就這樣,在一起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我也慢慢的改變了對唐果兒的看法,開始拿她當一家人一樣去對待。

    這或許就是日久了生情……

    不是,反正不管怎麼說,離開九兇之地以後,跟唐果兒成爲朋友,這的確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就因爲任詩雨一句荒唐的“臨終囑託”,竟然讓我和唐果兒成了名義上的夫妻,這是打死我也沒法去想象的事情。

    不管我對唐果兒究竟是假戲真做也好,是心懷愧疚也罷,我都有無法推卸的義務,理應保護她的安全。

    如果就讓她像現在一樣沉睡不醒,慢慢的流逝掉年輕的生命,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結果。

    “楚寒樓現在關在哪兒呢?”

    我問常晟,他停下腳步無奈的看着我。

    “我說小師叔,你到底是真失憶了,還是在拿我尋開心?楚寒樓不就關押在你抓住麻三晉二的那個山洞裏嗎,你還在山洞周圍親手布了好幾道防禦結界,什麼空間陷阱,咒語符籙,各種毒藥蠱蟲,還有障眼法什麼的,玩了個全套齊活兒,另外還有二三十個楚門和巫門的弟子輪崗值守。你還說了,哪怕是一隻老鼠跑進了山洞裏,你都得讓所有人的腦袋一起搬家。我估摸着你那倆手下,叫什麼來着……哦,歐陽和端木,這會兒正在熬鷹呢,倆人輪換着審楚寒樓,不許他睡覺,非得把他的嘴給撬開不可。怎麼,咱不去看肖玄通了,我先帶你去寵幸一下楚寒樓?”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你以爲我跟你的愛好一樣的。”

    我笑着朝常晟虛踹了一腳,往樹林裏努了努嘴。

    “楚寒樓那邊不着急,先讓歐陽和端木發揮一下。走,先去瞧瞧肖玄通,我總覺着吧……他身上可能還有好些個沒掏出來的寶貝似的。”

    “寶貝?哎喲,你可真的是想多了,我敢說,他身上除了毒藥,你什麼也掏不出來。”

    常晟癟了癟嘴,帶着我繼續走了大約一百多米,樹林深處隱隱的露出了一座小竹樓的輪廓。

    四下裏非常安靜,除了輕風掠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之外,就只有幾聲小鳥兒的鳴叫偶爾傳來,的確是很適合靜養。

    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傳達這樣一條莫名其妙的命令,大概是我認爲肖玄通已經把他的孫女肖遙託付給了我,這就相當於是手握着一個極有價值的人質了。

    所以肖玄通也不可能重新站在我的對立面上,他也就沒有了嚴加監視的必要了。

    我和常晟在小竹樓前停下了腳步,還沒等我們開口,掛在屋門上的竹簾掀開,一張臉探了出來。

    “……哎?陶師叔,大師兄,你們……真呢來了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