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一臉不解的看着我,問我怎麼會突然生病,我有氣無力的朝他翻了翻白眼兒。
“廢話,沒遮沒攔的坐大雨地兒裏,你淋上一晚上試試?”
“大雨地兒?”
潘浩更加疑惑了,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說小師叔,你這是燒糊塗了吧,哪兒來的雨?昨兒個晚上藍瓦瓦的天上飛老楞,那月亮就像是探照燈,哪兒下雨了?”
“不是……怎麼可能!”
我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我特麼渾身上下到現在還能擰出水來,難道這雨就只下到我一個人頭頂上了,啊?!”
“嗯,還……真有這種可能。”
梁多多接口說道,“反正我去菜館接你的時候,外邊街上可一丁點兒下過雨的痕跡都沒有。你要說咱住的這裏跟菜館那邊的天氣不一樣,我信。可要是說菜館門裏門外兩重天……絕對沒這種可能。”
我瞪着眼珠子看了梁多多半天,確認過她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之後,一鍋漿糊一樣的腦子裏猛的一閃。
有句老話說,虎行風,龍行雨。
或許是因爲我身上帶着跟龍有關的氣息,每當困龍陣法被觸發的時候,就會在那一小片範圍裏出現暴雨雷電的極端天氣。
那這麼說來……
無論我什
麼時候去觀察困龍陣法,都必須要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疾風驟雨的折磨了。
這樣一來,可能我幾十年都未必能記錄全陣法在每個時辰之內的細微變化。
當然了,前提是我得有命能活個幾十年纔行。
我痛苦的哀嚎了起來,潘浩嘟嘟囔囔的埋怨我自己傻叉,都被淋成那逼樣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讓他過去接我。
“那個菜館的後院挺古怪的,沒有手機信號。”
還沒等我開口罵潘浩,聰明的智商就又佔領了梁多多的高地。
“你身上裝着GPS跟蹤器,可在昨晚十一點左右,追蹤信號就突然消失了,就連……那誰都搜索不到你的準確位置。要不是剛纔鐵紅從你的手機裏找到了最近聯繫人的號碼打了過來,我們還真不知道你出事兒了。哎,小潘。”
梁多多可能是覺着當着潘浩的面說話不太方便,叫了他一聲。
“麻煩你去買點藥來,順便……嘿嘿,我和安好的零食也不多了。”
“得,收到,合着我就是一公用移動錢包。”
潘浩自嘲着走出屋子,梁多多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苦笑了一聲,把昨晚的倒黴經歷一五一十的跟她講了個清楚。
“我能肯定,那個困龍陣法就是得到第四枚傳音貝的關鍵所在。可這……唉,再照這麼淋上幾回,都用不着到六月初六,我這小命就
得交代掉了。”
我煩躁的坐起身來靠着被子,梁多多思索了片刻,猛然間眼睛一亮。
“哎,你剛纔說……你的手機沒被水泡壞,還拍下了一部分陣法的變化規律?”
“嗨,那不就有辦法了?”
梁多多一拍巴掌,笑着指了指我的手機。
“人淋一晚上雨是頂不住,可手機又不會發燒,你把它支在陣法邊上打開攝像功能……”
“……哎!對啊!!”
我一個高就從牀上蹦了下來,大拇指不要錢似的朝着梁多多的臉上摁了過去。
“聰明,聰明!不過樑大姐,還真用不着像你說的那麼麻煩。咱可以把手機放在屋裏,打開長焦鏡頭,甭管多遠,準保拍的清清楚楚的,就連飛過去一隻蒼蠅都能分出來是公是母!”
梁多多笑着點頭,我總算是放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瞬間就感覺病好了一大半兒。
我跟梁多多仔細合計了一下,爲了以防萬一,決定在郡王府後院的不同位置同時架設多部手機。
一旦其中的幾部被損毀,只要有一部能全須全尾的拍攝下陣法氣息變化的全過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雖然這手機價格不菲,但只要能讓我免於一次次的遭受發燒的折磨,也算是物有所值。
我給潘浩打了個電話,
讓他不用買藥了,趕緊去一趟專賣店,多買幾部我指定型號的新款手機。
潘浩氣的跳着腳大罵了我一頓,說能搶到一部都算走運了,他沒這個能耐,讓我另請高明。
梁多多問我,要不要跟老J請示一下,動用上邊的渠道去買手機,我笑着搖了搖頭。
“這點小事兒就別驚動上邊了,我有個穩妥的渠道,就以他在中州的人脈,準保手到擒來。”
梁多多略一思索,伸手翹了個蘭花指,我們倆樂的一起哈哈大笑了半天。
等潘浩回來之後,我們四個人立馬就朝那若蘭的一等公第趕了過去,我連個招呼都沒提前跟他打。
反正這位大土豪用不着出門搬磚,成天價都在家裏琢磨着給顧青禾變着花樣兒弄新鮮喫食兒,我們是肯定不會撲空的,而且還不會捱餓。
果然,叫開了門之後,我老遠的就聽見那若蘭尖着嗓子在訓斥一個保姆,爲什麼顧青禾喫早飯的時候滴了點兒菜湯在衣服上,到現在還沒給她換洗。
我笑着走進了院子裏,那若蘭一眼看見了我,臉雖然耷拉了下來,但眼底卻掩飾不住露出了一片笑意。
“猴兒崽子,你這不請自來的打了人家一個措手不及,還帶了這麼多閒人過來,手裏邊連個點心盒子都沒提溜,又想免費喫大戶是吧?門兒都沒有,德福啊,送客。”
德福竟
然配合着那若蘭把我朝大門口推,我趕緊嚷了起來。
“哎,別介別介,有禮物,有有有!”
“嗯,算你懂事兒。德福啊,收下東西,然後把人送出去。”
“嘿,你可想好了,這份禮物……可跟花姐有關係。”
“哎呀師弟,怎麼話兒說的,今兒個怎麼有空光臨寒舍了?還沒喫呢吧,巧了,人家剛剛囑咐廚子做了幾道淮揚菜,料精味兒正,清爽可口。這說話兒就開飯了,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