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幾百臉堅毅
    “啊?什麼八千……不是!這都要錢?!喂喂,喂……”

    電話已經毫不客氣的掛斷了,我恨恨的嘟囔了幾聲,給何寧寧轉了賬,又讓那若蘭趕緊指揮着紙紮小人把那條昏睡的小奶狗轉移到了雜物間裏,以免有人不小心接觸到發生意外。

    回到民宿裏,我趕緊跟大家通報了一下這個情況,叮囑所有人絕不許靠近任何一條狗。

    隨後我就讓那若蘭返回了中州,同時託他給德福帶個話,按照約定時間來把該帶的人都帶走。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我們喫喫喝喝,沒事兒的時候就在附近閒逛一下欣賞景色,過的是真舒坦。

    當然了,我關掉了手機,任何人都聯繫不到我。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找了個藉口支走了服務員,說我們在這附近玩膩了,想走遠一點兒去看看,但房間不退,隨時還會回來。

    在這期間,他可以回家去放幾天假,等我們再有需要了,會打電話聯繫他。

    服務員自然是樂得清閒,寫了個條子收了我一筆押金之後,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收拾了東西,放心大膽的把鑰匙留給我們,樂顛顛兒的回家去了。

    當天夜裏,我讓所有人都留下待命,做好了嚴密的防護措施後,自己悄悄的潛進了追兵們還在昏睡不醒的那座民宿。

    已經到了七十二小時的極限,如果再不讓這些人及時醒過來,他們可就真的再也沒有看見這個世界的機會了。

    有件事兒讓我感覺心裏很不舒服,其實這三天以來,我悄悄的來過幾次,嘗試着想要救活那條莫名其妙的成了毒素宿主的小奶狗。

    但何寧寧明確對我說過,這種毒素沒有解藥,就憑我的解毒本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無奈之下,我扎破自己的手指取了點兒血,戴上好幾層膠皮手套,扒開小奶狗的嘴給它灌了下去。

    然而……

    毫無作用,其實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鬼臉屍菌真的是對這種狠烈的毒藥束手無策。

    此時的小奶狗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我看着它幼小而僵直的身軀沉默了許久,只能在院子裏挖了個土坑,嘆息着填平。

    在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輛旅遊中巴不動聲色的開進了村子,停在民宿門口。

    那若蘭帶着德福和另外幾個人,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到來。

    解開了那些追兵的昏睡咒之後,德福帶來的幾個人手腳利索的把他們捆住,拿膠帶封住嘴巴扔進了旅遊中巴。

    隨後我沿着原路悄然返回,那若蘭吹響小竹哨,幾百個紙紮小人密密麻麻的把我們幾個人死死的困在了民宿裏。

    緊接着,旅遊中巴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中,滿載而歸。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了我的表演。

    打開手機,我沒有理會那鋪天蓋地的信息和未接電話,給張子墨撥了過去。

    電話被急不可耐的接通,張子墨的語氣很焦急,問我這幾天爲什麼又斷了聯繫。

    我裝出了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差點兒連自己都信了。

    “娘,我被人困在一個村子裏了,手機信號說沒就沒,您先聽我說。我被一大羣紙紮小人給圍住了,我……我破解不了這麼嚴密的陣法!再這樣下去,不出幾天我們就會被餓死了!娘,您快來救我啊……”

    “什……什麼?紙紮陣法?!”

    “對,就是江南紙紮一派的紙紮陣法!娘,這事兒很蹊蹺,江南紙紮一派只剩了兩個嫡系傳人,蘇晨剛跟我談好了條件,用蔣亮的青竹令換了條性命,不可能冒險回來跟我們作對;蘇眉她……她壓根兒就沒有這麼強的法力,這到底是誰,能擺出幾百個紙紮小人組成的大陣呢這!”

    “啊,幾百個?!難道會是……”

    電話裏的張子墨略微沉吟了一下,我心中頓時暗喜,但嘴上還在一個勁兒的求她趕緊來救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張子墨輕輕的“嗯”了一聲。

    “乖兒子,別怕,最晚明天一早,娘就來會會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呵,區區紙紮陣法,真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就連江南紙紮一派的祖宗都在我……嗯,趕緊把你具體的位置發過來。”

    我假裝大喜過望,連連道謝,掛了電話之後,給張子墨發去了一個定位。

    我轉頭看着莊小龍,他嬉皮笑臉的打了個響指。

    “?好吧!”

    我笑着對莊小龍翹了個大拇指,又給黃華裕撥了過去。

    我假裝手機的信號很弱,對着話筒斷斷續續的大吼大叫,故意只露出了一句話裏最重要的幾個關鍵信息。

    聽着黃華裕在電話裏火急火燎的竭力大喊,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直接按下了關機鍵。

    “好了,現在就坐等援兵。哎對了,還有個事兒……真得忙活忙活。”

    我忍不住樂出了聲兒,故意把民宿裏的陳設給搞了個亂七八糟,還讓胡小蝶給我們幾個人都化了一下妝。

    沒多一會兒,我們四個人就滿臉菜色,看着就跟好幾天都沒喫飽飯似的。

    有那麼多紙紮小人在門外站崗放哨,我招呼着大家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大清早……

    不,準確的說,是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透,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怪異的響動。

    我一下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外邊的情況。

    果然,張子墨帶着水鹿彤已經趕到了民宿,但她們倆卻被紙紮小人擋在了五米之外的距離。

    除了她倆之外,還有一道我從來沒見過,但跟蘇晨蘇眉姐妹倆十分相似的氣息……

    也同時出現在了我的神識之中。

    “來了!娘啊,娘!您終於來了,嗚嗚嗚……”

    我心中大喜,瞬間入戲,趕緊快手快腳的穿上衣服,睡在旁邊牀上的莊小龍也揉着眼睛被吵醒了。

    等我一回頭看清楚了他的臉……

    剛醞釀好的情緒卻猛然破了功,我死死的憋着笑,眼淚都快下來了。

    此時的莊小龍已經被化妝成了民宿的老闆,要不是我篤定那老闆還帶着全家在逍遙快活,差點兒就真的以爲是他了。

    我們倆重新調整了一下情緒,大呼小叫的跑到了一樓的客廳。

    梁多多和老闆娘……

    不是,那是胡小蝶化妝的老闆娘,這時候也正在客廳裏大聲求援。

    見我們倆跑了出來,胡小蝶趕緊把莊小龍拉到一邊,倆人蜷縮在一張茶几後邊瑟瑟發抖,把舞臺交給了我和梁多多。

    “娘,您可算是來了……咳咳,我都好幾天沒喫飽飯,法力早就耗幹了,您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就見不着我了,嗚嗚……”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朝着門外哭訴,與此同時,梁多多悄悄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把手機藏在了門後的木架上。

    藉着昏暗的晨曦,我看清了門外的情景。

    張子墨臉色陰鬱的站在水鹿彤身後,幾百個雪白的紙紮小人齊刷刷的捏着小拳頭,一臉……

    幾百臉堅毅的緊盯着這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