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又一次做夢了
    趕到一等公第的時候,早有門房候在門口了,院子裏亮着燈。

    門房身後,幾個傭人神色匆忙的正在從臥房中走出來,很多人都是一邊小跑着一邊整理衣衫,個個兒都呵欠連天的。

    我和德福也沒耽擱時間,急匆匆的穿過幾進院子直奔正屋,那若蘭正黑着兩隻熊貓眼和一張大驢臉坐在榻上喝茶等着我們。

    “那誰,德福啊。”

    見我們闖進門來,那若蘭冷冷的瞅了一眼,清了清嗓子。

    “大少爺,您吩咐。”

    德福恭敬的躬身說道,那若蘭冷哼了一聲。

    “吩咐?哎喲,豈敢豈敢,您德大處長深更半夜的帶着個嫌疑犯,說來我這兒搜查是拿腿就來,也不管幾點鐘,更不管人家樂不樂意。呵,我算哪根蔥,敢吩咐的着您二位?”

    “……”

    我和德福同時尷尬了一下,能聽的出來,我幾次三番的深夜叨擾,那若蘭對此是深惡痛絕。

    德福吭哧了幾聲,輕輕嘆了口氣。

    “大少爺,這事兒……確實是德福思慮不周,影響大少爺歇息了。”

    “影響我歇息?就這麼點屁事兒嗎,啊?!”

    那若蘭擡手“哐啷”一聲把茶碗墩在桌子上,尖聲尖氣的吼道。

    “這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歇着了,冷不丁的動用一次人手,我得掏多少錢,你這個管家心裏就沒點數?這要是外人不懂規矩也就罷了,你也不懂?以後要是你上了癮,見天兒的半夜帶人來砸明火,一回就是最少五六位數的挑費,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那若蘭越說越生氣,蘭花指不要錢一樣的朝德福腦門上戳了過去。

    德福自知理虧,不敢還嘴,只是一個勁兒的低聲解釋。

    “是,大少爺教訓的是,德福知錯了。但今天這事兒……唉,情況緊急,又事關重大,還請大少爺看在我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份上,再幫二少爺一回。”

    “怎麼茬兒,我幫他的還少?不是德福,我說你頂着我一等公第總管的名頭,怎麼這一天到晚的就尋思着花我的錢去討好他陶多餘,啊?什麼就情況緊急,什麼就事關重大?礙着我什麼了?要是這事兒關係到人家的死活,那甭說是睡着覺了,就算正刨着島國天皇的祖墳,也立馬扔了鋤頭聽你們的吩咐。可現在呢,嗯?就爲了你們上邊的任務,把我家裏給攪和的雞犬不寧的,老j他是給我名分了還是給我錢了?啊???!!!”

    直到那若蘭最後這句話說了出來,我和德福才恍然大悟,差點兒就沒忍住笑。

    合着那若蘭剛纔裝模作樣的大發脾氣,是在給老j看的。

    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是沒錯,雖然那若蘭對我和我的家人足夠大方,但這傢伙說到底還是個錙銖必較的鐵公雞,尤其是在錢這方面上。

    即便是我和那若蘭的關係如此親近,他也沒給過我一毛錢,更何況是老j呢。

    “呃……大少爺,那我明兒個一早就打個報告申請一下,讓上邊撥點兒經費……”

    “什麼玩意兒,經費?那爺我是缺那仨瓜倆棗的人嗎???!!!”

    “哦哦,是我說錯了,我明天立馬就向上邊彙報,就說……大少爺願意爲破解葬龍之地的祕密盡心盡力,請求加入解密者行動小組,接受組織的考驗。”

    “嗯,這還差不多。什麼事兒,說吧。”

    那若蘭滿意的翹着二郎腿重新端起了茶碗,我哭笑不得的走到他身邊。

    “那個柴窯呢?快拿來我看看。”

    “喏,早就備好了。”

    那若蘭朝一側的博古架努了一下嘴,我趕忙跑過去緊盯着放在架子上的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仔仔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關於柴窯的外貌特徵,在之前的故事裏我已經講過很多,在此就不再佔用篇幅贅述了。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柴窯香爐,毫無疑問就是我親手交給那若蘭的那一件。

    原因很簡單,柴窯的製作工藝失傳已久,目前全世界都沒有任何一件完整的真品存世。

    不,應該說,就連高品質的仿製品,也只有我眼前的這一件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而已。

    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做將來。

    且不說那些特殊的材質和燒製工藝了,單單是想仿出這片如晴空般的天青色,我都覺着萬無可能。

    所以我敢打賭,這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絕對是世間唯一的一件柴窯,別無分號。

    我輕輕拿起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放在手心裏,閉上眼睛釋放出了一道神識。

    探查到豬首之時,果不其然。

    原來嚴絲合縫的鑲嵌在豬首裏的傳音貝……

    對我的神識沒有絲毫迴應。

    換句話說吧,就是我可以用腦袋保證,傳音貝已經不在豬首裏了。

    再換句話說,那就是胡磊交給我的這枚傳音貝……

    是真品無疑。

    “呼……這事兒還真怪了。師兄,你仔細回憶一下,那天晚上……具體都發生了什麼?我要知道全部細節,尤其是當時這件柴窯對赤龍之力的反應。”

    我把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重新放回博古架上,那若蘭敲着腦袋想了半天。

    “好像也沒……嗯,老實跟你說吧,當時人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半空裏,早就做好了跟丫死磕的準備了。可就一轉眼兒,那股氣息就消失的沒影兒了,害的人家白白擔心了一場。至於當時這物件兒是個什麼反應……嘿,沒注意。”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事兒也實在是沒法埋怨那若蘭。

    如果當時換作是我,也絕不可能有心思去在一個死物身上牽扯精力。

    可這傳音貝……

    到底是怎麼從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裏自己跑出來了?!

    之前我琢磨過無數種辦法,最終的結論除了冒險借用困龍陣法的力量嘗試一下之外,似乎是隻有砸掉這件稀世珍寶才能順利的把傳音貝取出。

    而且不光是我,就連親手製作出這件柴窯的花姐和蔣亮也束手無策。

    但現在,傳音貝卻真真實實的捏在我手心裏,豬首童身柴窯分體薰香爐也毫髮無損。

    當然了,這是個非常好的結果,好到我都不敢想象。

    但這個結果卻讓我混亂不堪的腦袋裏又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我呆坐了半天,連喝口茶的心思都沒了,百思不解的拉着德福回到了菜館裏。

    德福立馬就栽倒在牀上睡的不省人事,而我卻翻來覆去的,但好在沒有失眠太久。

    約摸着在牀上烙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燒餅之後,我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沒錯,時隔好久,我竟然又一次做夢了。

    可夢到的那個人卻很怪異,不是師父,不是任詩雨,不是唐果兒,也不是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

    我瞪着眼珠子面對着一個陌生男人,腦海裏沒有一絲關於他的印象。

    “你……你是誰?”

    我嘗試着跟那個陌生男人溝通,他卻好像聽不到我說話,只是轉過了頭,嘴角掛着笑意,癡癡的望着……

    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