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派胡言!”楊世嵩反駁道,“我被燒的商鋪之所以轉移貨物,也是有原因的,並且這件事我父親也知情,你竟然想要顛倒黑白!”
“哦,如此湊巧,那倒是要聽聽他們怎麼說了。”蘇涼冷眼看着楊世嵩,然後一腳踢在了跪在地上的商鋪管家的腳後跟上。
楊塘頓時渾身又開始顫抖,結結巴巴的開口,“這事的確……的確……蹊蹺,那日……那日我們本該進貨,結果……結果大少爺卻……卻突然要出貨……,而且時間十分緊迫……”
“楊伯,可是他威脅你這麼說?”楊世嵩給楊塘施加壓力。
楊塘的確被威脅了,可是他說的卻是實情,他心中也有所懷疑,只是不敢說罷了。
楊塘不再說話,蘇涼又給跪在他旁邊的玉華樓的老鴇花娘投了一個眼神。
花娘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大人,楊府大少爺與綠林寨二當家在我們那裏酒醉之後,的確當着我們家姑娘的面說起過放火一事,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誰知竟然是真的。”
“我何時去過你們玉華樓?”楊世嵩警告的眼神瞪着花娘,這事若是被他娘子知道了,可還了得。
花娘也不再說話了。
誰也沒想到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證人和證據便真的都指向了楊世嵩,對他很不利。
他當初以爲這一切天衣無縫,沒想到竟然如此多的漏洞。
瞬間,楊世嵩也亂了陣腳,但他畢竟也經商多年,面色依然冷峻,給江縣令使了眼色。
江縣令頓時收到了信號,大喝一聲,“你們若是被人脅迫,現在便可告知與我,否則等我查明真相,自然也會給你們定罪!”
“江大人,你這是何意?怎麼這些證據還不夠嗎?”蘇涼看出江縣令是有意袒護楊世嵩。
江縣令知道蘇涼的性子,故意激怒他的說道,“本官審案,向來公正,決不允許有人擾亂公堂!”
“你的意思我擾亂公堂了?”蘇涼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往前走了一步。
“大膽!”江縣令立馬叫道,“你想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本官下手嗎?”
“我就算對你下手又如何?你這樣的狗官,就該殺!”蘇涼眼眸一寒,手便按在了他的羽化劍上。
江縣令緊張的看着蘇涼,適可而止,再說下去,恐怕就真的人頭不保了。
林雪見勢不妙,正要過去,卻聽到人羣中突然傳來大哭的聲音,轉頭便看到了廣聚樓的掌櫃的顏閔寬擠了進來。
靠,不是吧,這個時候,他也來湊熱鬧。
“江縣令,還請您爲小人做主啊!”顏閔寬突然跪在了大堂之上,連磕了幾個響頭。
楊世嵩不由得意的嘴角上揚,蘇涼,今日倒要看看你怎麼翻身!
所有人不由又開始議論紛紛,畢竟廣聚樓少東家顏鼎的事情,如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而這背後的真兇正是蘇涼。
“完了,計中計啊!”林雪咬脣,心裏突然開始不安起來。
看來今日的事情並不簡單,這個楊家的大少爺也是早有預謀。
顏閔寬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將蘇涼是如何斷送了他們顏家的後代,又如何搶奪顏家的商鋪的事情說了一遍。
聲淚俱下的演繹,着實委屈,彰顯了蘇涼的不仁不義。
“姓顏的,我爲何會斷了顏鼎的命根子,你心中有數,那兩家商鋪也是你自願賠償給我的不是嗎?”蘇涼氣憤。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天理?若不是你以南溝村林娘子仙姑的身份逼迫我就範,我怎會受了奇恥大辱之後,反而向你賠償?”顏閔寬大聲說道。
任憑誰也會覺得顏閔寬說的十分有道理,蘇涼畢竟是山匪,這打人搶奪商鋪也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
這些年,周邊的百姓其實多多少少都受過綠林寨的欺負,所以這會兒沒有人相信蘇涼。
林雪暗道不好,似乎她也逃不掉了。
果然,江縣令也抓住了機會,大聲詢問,“南溝村林娘子與仙姑有何關係?這商鋪難不成是搶來給她的?”
“這事與林娘子無關!”蘇涼不希望林雪也攪合進來。
但顏閔寬纔不會放過機會,連忙附和道,“回大人的話,的確有人見過那林娘子出入商鋪,還說要重新裝修商鋪,並且當初那個女人勾引我兒不成,惱羞成怒纔會對我兒下此毒手,說她是仙姑轉世,我看簡直就是一個毒婦!”
“你敢再說一遍!”蘇涼動了殺機。
他的眼神太過駭人,嚇得顏閔寬立馬閉了嘴,往旁邊躲開了一些,瑟瑟發抖。
今日他也是豁出去了,若是扳不倒蘇涼和林雪,恐怕他這條命也算是完了。
林雪從人羣中擠了進來,官府的人將她攔住,百姓不得入內,只能旁聽。
“我便是剛纔案件中所提到的南溝村林娘子。”林雪看向高高在上的江縣令,江縣令自然也是認得她的。
“讓她上來。”江縣令陰險的眼神看向林雪,滿眼得意。
今日他之所以有如此的膽量,自然不只是因爲楊家的勢力,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他收到了國相爺的密信。
綠林寨和林雪,一個都不能活,只要他們死了,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這樣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江樹仁自然要握緊了,死也不會放手。
“民婦林雪參見江大人。”林雪跪下之後,和蘇涼對視了一眼,這才說道,“關於民婦與廣聚樓少東家顏鼎的事,起因是在……”
林雪將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提到了證人楊世峻,這也是爲了給江縣令一個壓力。
畢竟楊世嵩和楊世峻都是楊家的少爺,地位是一樣的,他的證詞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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