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時,汪滶雖然脖子被勒得疼痛但並不生她的氣,反而笑呵呵求饒道:“田子我的義父退兵了,你就放了我唄,我保證不逃跑跟着你一起回去的。”
久久田子抽回了金絲軟鞭放開了汪滶的脖子。他的脖子上印着一圈鮮紅的血印。
他身上的繩索仍然沒有解開,只是脖子上的套子解開了而已,笑呵呵感謝道:“田子你真好,解開了我脖子上的繩套,我又當回人了。”
她覺得自己對他有點過份了,低着頭內疚道:“爲了逼你義父退兵,我也是沒辦法套住你脖子的。”
汪滶大大咧咧道:“你做的對,就應該這樣逼迫他退兵,他整天不幹人事,好好的跑去打什麼海門衛呀!”
久久田子對他的話不感興趣,忽然傷感道:“不知道韓宵還有幾天回來,才離開幾天我就有點想念他了。”
“啊?”汪滶苦笑道,“這麼快就想他呀,還有我呢。”
“沒勁!”久久田子背過身上去划槳。汪滶盯着她的背部看得發呆。
那欣長健美的身材,散發着嬌氣迷人的味道,尤其是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田子你真好看!”
“再說話我把你踢到海里喝飽水再拉上來,不信你試試!”
汪滶不再敢說話,只是不停地呵呵傻笑。
久久田子回到慈溪縣,把汪滶關進大牢,除了喫喝不虧待他,基本不去牢房見他。
且說海門衛戰鬥結束了,戚英每天都會去看望傷員,還要巡察岸炮的修復工事。
王月嬌呆在火頭軍中忙碌,幫火頭軍煮魚湯然後送給傷員。
這次戚軍的傷員太多了,大部分戚兵都負傷了,所以每天要煮很多草藥和補身體的魚湯。
這天王月嬌煮好了幾大桶魚湯,這種大鍋魚湯做起來並不難,長期呆軍營早就學會做這些大鍋菜湯了。
只要不要求達到大廚級別的標準,這些魚湯對她來說是輕車熟路了,湯味的酸甜鹹淡非常到位不會出錯。
做好魚湯後,火頭軍擡去送給傷員。
王月嬌沒有忘記戚英和那些修炮臺的工匠,帶人擡了一桶魚湯送到炮臺。
戚英和工匠們紛紛拿起碗接湯喝,紛紛讚歎魚湯好喝。
戚英一邊喝魚湯一邊問:“這魚湯挺鮮的,是海里的魚嗎?”
王月嬌道:“這是臺寧商會副會長顧武送來的淡水魚。”
戚英好奇道:“顧武的魚產品主要是海鮮,原來也有淡水魚呀。”
王月嬌點頭道:“當然有呀,顧武家養了一湖塘的淡水魚,有鯽魚、鯉魚和青魚等。”
戚英誇獎道:“臺寧商會在徐惟學的奴役下我以爲死翹翹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還記得你這個祕書長呀。”
王月嬌自豪道:“那當然的,我能算賬還能打仗,曾經把商會管理得井井有條,
而且在徐惟學奴役期間,我幫他們暗中聯絡解決溝通問題,讓他們互幫互助共渡難關,解決了不少會員的生活和生意難題。”
她說得正興起,戚英喝完魚湯放回碗,拍掌誇獎道:“月嬌好樣的,不愧是戚夫人,我先去忙了。”
“好吧!”王月嬌被誇感到高興,忽然想起鐵冠道士還沒有喝魚湯,於是盛了一碗魚湯去找鐵冠道士。
她端着魚湯走到鐵冠道士的營房門口,敲門道:“道長出來喝魚湯,傷員補身體用的鯽魚豆腐湯。”
鐵冠道士沒有迴應,她推門一看鐵冠道士不在屋裏,好奇起來,道長去哪裏了呢?
她放下魚湯去找他,發現他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燒信紙,手裏有一封信正在燃燒,不一會兒燒成了灰。
他肩膀上站着一隻軍雕,那隻軍雕的腿部還繫着紅繩,那是綁信筒用的。
誰在給道長寫信?她急忙跑過去問道:“道長誰在給你寫信呀。”
鐵冠道士剛在看京城紫禁城送來的信,這信是用軍雕送來的,寫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看到嚴黨完不成任務交不出白銀,已經對嚴嵩父子失望透頂了,只是忍耐着沒有龍顏大怒。
他最操心的不是懲罰嚴嵩父子,而且查探埋銀的下落。
鐵冠道士正處在海患戰場前線,和戚英結下了深厚的戰鬥情誼,這些都是鐵冠道士告訴他的。
如果鐵冠道士向戚英打探埋銀的下落,戚英一定不會隱瞞,很可能會坦白告訴。
只要查到埋銀的下落,就不用再繞彎子了,在鉅額的真金白銀面前,還繞彎子就是自欺欺人了,直接派錦衣衛奔赴埋銀地點收繳髒款。
黃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是埋銀!收繳來路不明的埋銀用得着彎彎繞繞嗎。
只要錦衣衛收繳了髒款,那嘉靖皇帝纔是最大的獲利者。
皇帝不僅得到了錢財,而且拿得光明正大,還能趁機敲打辦事不力沒有完成任務的權臣。
嘉靖皇帝想到此激動不已,把希望都寄託在鐵冠道士身上,希望他能查探到埋銀地點。
鐵冠道士是皇帝身邊的道醫,也是皇帝身邊的一枚江湖棋子。他會使用軍雕這個事,皇帝當然知道。
鐵冠道士去走江湖辦事,和嘉靖皇帝之間的聯絡工具就是軍雕。
嘉靖皇帝用軍雕送信給鐵冠道士,命令他向戚英打探埋銀的下落。
鐵冠道士看完信,手指把信紙搓得冒出火苗燃燒了起來,被王月嬌發現了。
鐵冠道士受驚緊張道:“沒,沒人給我寫信呀!”
越是掩蓋越是引起王月嬌的好奇。
她大聲道:“我明明看到你在燒信呀,而且軍雕腿部的信筒還是打開狀態,你爲什麼說沒有人給你寫信呢?”
這可是嘉靖皇帝的信,誰說出去就是惹禍上身,鐵冠道士緊張得汗流浹背。
他手掌扇風掩蓋緊張情緒,尷尬道:“熱呀熱呀,我是說有人寫信,又沒說不寫,只是這個天氣寫信太熱了。”
道長有點語無倫次,王月嬌眨巴着眼睛沒有聽懂,大聲逼問道:“一定有祕密不肯告訴我,倒底是誰給你寫信呀?”
這可是皇帝的祕信,我哪裏敢說,我說出來不是給你給我惹禍嗎?
算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我說不過總躲得過吧!
鐵冠道士忽然使出輕功逃跑了,速度很快她想追都追不上。
“道長你別跑!”王月嬌叫不停他,確定他的身上藏有祕密,立刻跑去報告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