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
那兩個捕快將李北風帶到這裏之後,便很快離開。
留下李北風一個人站在原地。
這樣的待遇,倒是讓李北風有些無從適應。
衙門的衙役不應該都是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的嗎?
怎麼看上去……他們還有些挺好說話的樣子?
李北風目光有些百無聊賴的掃視着周圍。
這是他第一次踏入平安縣的衙門,對周圍的這一切倒是挺好奇的。
周圍的情形,倒是跟電視劇面相差無幾。
平安縣不算大,也不算小,而這平安縣的衙門,自然也算不上多差。
正當李北風掃視打量着周圍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幾道身影出現在李北風的視線當中。
“你就是李北風?”
出現在李北風視線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大約五十來歲,國字臉,一張臉上不苟言笑,彷彿天生嚴肅臉。
李北風雖然沒有見過平安縣那位傳說中的曹縣令,但從眼前對方身上的服裝,以及對方的語氣中便能判斷出。
此人,正是平安縣的縣令大人!
而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人。
看樣子,像是師爺。
此時,這位縣令大人一開口,便是壓迫般的氣勢籠罩而來。
換成是別的普通老百姓,怕是此時已經被縣令大人的氣勢嚇的瑟瑟發抖。
然而,李北風卻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先是緩慢的收回視線,定神看了一眼,這纔開口:“回大人……草民正是李北風。”
語氣不急不緩,不卑不亢。
似乎根本沒有被眼前這位縣令大人的氣勢給震住。
曹縣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此子,果然不簡單!
凝視李北風片刻,曹縣令再次開口:“你可知我今日召你前來,所爲何事?”
“自然是不知。”
李北風搖搖頭,淡淡道:“不知縣令大人召我前來,可有什麼緊要事?”
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不知?”
曹縣令眼神注視着李北風,彷彿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李北風,你可知罪?!”
就在此時,他的聲音猛然提高,盯着李北風,眼神冰冷。
李北風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愕然’的神色:“大人,你此話……何意?”
“草民何罪之有?”
“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本官?還不快速速招來?”曹縣令冷冷道。
李北風一臉無辜模樣:“大人……你這話我完全聽不懂。到底怎麼回事,草民到底犯了什麼事……大人你這話有什麼意思……”
曹縣令盯着李北風,眼神冰冷。
他怎麼可能瞧不出李北風在裝傻?
此子實在是太過於冷靜了。
面對他時沒有絲毫的畏怯,甚至還能不急不緩的回答他的問題。
這怎麼可能是會是一個鄉村野醫所能具備的膽識?
這是他的試探,也是他的確定。
因此,曹縣令冷冷的注視着李北風,回頭清冷道:“師爺。”
一旁的師爺立刻明白過來。
隨即,輕輕的揮了揮手,然後帶着大廳裏面原本剩下的衙役離開了的大廳。
很快,大廳裏面只剩下了李北風和曹縣令。
李北風巧了一眼:“曹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北風是吧。”
曹縣令目光清冷的望着他:“看的出來,你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你若是現在老實交代,本官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曹大人,我的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此時,李北風依舊一臉無辜的模樣:“大人……你會不會是弄錯了?我只是一個無辜的百姓而已,實在是不知道我哪裏犯了法……”
“哼!”
見到李北風油鹽不進,曹縣令冷冷的開口:“本官問你,最**安縣輿論四起。這其中乃是有人故意擾亂民心,散佈謠言,搗亂官府秩序穩定……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
李北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大人,你該不會是……懷疑是我吧?大人冤枉啊,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怎麼會有那樣的大本事……”
“現在這裏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必再掩飾!”
曹縣令冷冷的盯着李北風:“我知道是你,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了。”
曹縣令一眼認定了,就是李北風乾的。
然而,李北風卻依舊滿臉被冤枉的委屈。
“大人,你這說話……是要將證據的啊……無憑無據,大人你不能空口污衊我這樣無辜的良民……”
“你當真以爲本官找不到證據嗎?”
曹縣令冷着眼,盯着李北風:“本官現在是給你機會,你現在誠實坦白老實交代,本官或許還可以對你從輕發落。否則,等到本官找出證據來,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擾亂民心,搗亂官府秩序……本官可以以謀反忤逆之罪砍了你的腦袋!”
面對曹縣令的咄咄逼人,李北風顯得卻很是平靜。
所謂的老實交代,那便是意味着……不用交代。
但凡對方有證據,絕對不可能說出老實交代這種話來。
因此,李北風只是搖搖頭:“大人你真的搞錯了,我聽不懂大人你在說什麼……草民什麼都沒做,又如何交代呢?”
“……”
沉默。
許久的沉默。
曹縣令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很難纏。
想讓他老實開口,幾乎已經是不可能。
這一刻,曹縣令的內心有些涼。
涼透。
自己的那個不孝子……到底是得罪了什麼樣的人。
眼前此子,當真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醫?
一個村醫,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氣度?
如此冷靜縝密的心思?
自己那個不孝子,憑什麼敢跟這樣的人去搶女人?
深呼吸一口氣,饒是平日裏官威正盛的曹縣令,此時對眼前此子也有些無可奈何。
找不到任何證據,也嚇唬不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