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驚恐萬分,幾乎已經準備等死的刀疤臉,在瞧見這一幕時。
一口氣猛然鬆了下來。下一秒,他整個身子幾乎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多謝女俠,多謝女俠不殺之恩……”
此刻,他已渾身發軟,手腳顫慄,如墜深窖。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聲求饒。
他怕死!
哪怕是幹了造反的行當,他依舊還是怕死。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一個死在了眼前這些女俠的手下,他無比的後悔……爲什麼要招惹她們?
爲什麼要招惹這樣的高手!
而此時,收招的楊瑜,回頭看向了自家的盟主,眼神有些疑惑。
不知道盟主爲何突然要放過此人?
此時,馬背之上的李素衣目光清冷,她盯着跪倒趴在地上的刀疤臉,語氣冰冷:“你是什麼人?”
刀疤臉語氣顫抖,連忙道:“女,女俠,我,我叫陳,陳旭……以前,以前是京城外陳家村的村民……”
“後來呢?”
“後來……”
刀疤臉猶猶豫豫道:“後來,那些當官的太貪了,他們讓我們活不下去,於是……我們就去去當了山賊……”
“山賊?”
李素衣微微眯着眼睛:“你們只是山賊?”
刀疤臉渾身一顫:“女俠,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招惹的是女俠您……還請女俠饒命,下次我們不敢了……”
李素衣面無表情,冷冷的注視着他:“你真的只是山賊?”
此話一出,刀疤臉似乎有那麼一刻的猶豫。
這一絲猶豫,瞬間被李素衣看穿。
她聲音突然冰冷:“老實交代!”
來自宗師級別高手的氣勢壓制,讓刀疤臉渾身顫抖,不敢再有任何的隱瞞。
“我,我們是……朝廷的反賊……前,前不久,我們造了朝廷的反……”
刀疤臉,一口氣將他的老底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聽完之後,李素衣的眼眸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他口中的話,卻也證實了李素衣的猜測。
楊瑜之前說過,這官道之上因爲前段時間的造反,以至於商隊幾乎都改道了。
幾個月沒人從此路過,怎麼還會有山賊盤踞在此?
唯一的可能,眼前這幫山賊,應該就是幾個月前造反的那幫反賊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李素衣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們的首領是何人,還有……你們爲何造反?”
“你……”
刀疤臉的眼神變的有些驚恐:“你,你們是……朝廷的人?!”
李素衣沒有開口,一旁的楊瑜倒是冷笑一聲:“我們若是朝廷的人,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刀疤臉一想,也是。
他先前造反的時候,也沒聽說過朝廷有這等厲害的女子。
除非……她是大昭的那位長公主?
不過,刀疤臉很快搖頭。
世人皆知,那長公主喜白色,出行時必帶輕紗,天底下幾乎無人見識過她的真實模樣。
這麼一來,刀疤臉頓時心裏略微放心了。
不是朝廷的人,難道是……同行?
“我,我們的首領……我也不清楚他是誰……”
刀疤臉顫顫巍巍的開口:“我們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每一次他來見我們的時候,都會包裹的嚴嚴實實……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是他下達給我們的……”
李素衣的眼神逐漸冰冷,語氣也不帶一絲感情:“這麼說來,你沒有一點用處?”
此話一出,刀疤臉頓時感覺渾身發寒。
他偷偷擡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馬背上的絕色女子,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死寂!
那是一種……他要涼的節奏。
沒有用的人,那不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但是,我知道他在哪裏……我知道如何聯繫他……”
刀疤臉慌亂開口。
李素衣冷冷道:“說!”
“他,他經常出沒於京城外的一個小鎮,每次,每次我們要聯繫他,都,都要去小鎮上找一個人……”
刀疤臉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馬背上女子的面色。
當瞧見對方始終無動於衷,沒有絲毫變化時。
他的內心,猛然沉了下來。
這還不行嗎?
可,可他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一些啊!
她,她想知道一些什麼?
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刀疤臉突然開口:“對了,我還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我們首領之所以要帶着我們造反,是,是有一個人……指使他這麼做的……”
刀疤臉一咬牙:“是一個女人,一個白頭髮,很漂亮的女人……”
當聽到這話時,李素衣終於動容了。
她眼神猛然一凝,盯着這個刀疤臉,神色似乎有些意外:“白髮女人?!”
見對方終於有了反應,刀疤臉頓時一咬牙:“沒錯,是一個很漂亮的白髮女人,她頭髮很長……雖然我沒見過她真正的模樣,但是能感覺的出來。我們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她指使的……”
李素衣的眼眸,終於浮現出了什麼異樣。
她眼神中的神色,瞬息萬變。
最終,恢復平靜。
片刻之後,她回頭看向楊瑜:“留他一命,找到他背後的人,帶回來見我!”
楊瑜瞬間就明白了盟主的意思,頓時點頭:“是!”
隨即,她轉身冷冷的看向了地上的刀疤臉:“帶我去聯繫你們首領……敢耍花樣,死!”
“好,好……只要女俠饒我一命,我什麼都願意!”
刀疤臉喜出望外,只要能活命,出賣老大又算得了是什麼事?
出門在外,不就是求財?
他可不想死!
然而,此時,楊瑜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冷聲道:“喫下它!”
刀疤臉頓時一愣:“這是什麼?”
“毒藥!”
刀疤臉眼神驚恐起來。
“喫下它,帶我找到人,給你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