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立於後院平地之上,刺骨冷風吹亂她的秀髮。
她冰冷的臉龐凝望着李北風。
眼眶微紅。
那漆黑的眼珠中,彷彿醞釀着什麼。
她比想象中的要平靜。
卻又比想象中的更……鋒芒!
李北風望着她,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開口:“她是自盡的!”
當聽到自盡這兩個字時,秋月的眼眸中彷彿有什麼異樣的光芒在閃爍。
刺骨的冷意,愈發明顯。
“這教坊司,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虐待,欺辱,羞辱,肉體精神折磨是常有的事……”
李北風平靜開口。
但是,他越是說的平靜,他眼前的秋月卻愈發冰冷。
渾身上下彷彿都在散發着寒氣,那周圍的冷風靠近時,彷彿凝固了般。
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李北風的語氣也愈發沉重。
他完全能想象的到,一個漂亮而嬌弱的小姑娘,從小進了教坊司。這麼多年來,她飽受精神與身體上的雙重打擊。
或許,對於她來說,唯一能找到存活下來的希望,可能只剩下跟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姐姐。
然而,秋月卻離開了京城,姐妹二人幾年未見。
那對於她來說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逐漸破滅。
最終,她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
她真的是自殺嗎?
不是的!
她是被害死的!
被蘇家,被這教坊司最終逼到了絕路,害死的!
秋月的眼神中,迸發除了強烈的殺氣。
她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教坊司。
這一刻,她那通紅的眼眶中,只餘下了殺意。
“我想殺人!”
她開口。
聲音沙啞,用喉嚨中發出了這幾個字。
李北風心頭明瞭,回頭看了她一眼,停頓了一下,輕輕開口。
“想去做什麼……就去吧!”
“……”
教坊司內。
之前中年老婦依舊站在院子裏,指使着院中的人幹活。
來了教坊司,就是奴隸,永世翻不了身。
不管這些人原本先前是什麼身份,到了這裏就全部低人一等。
她雖然只是教坊司一個小小的管理者,但手上的權力卻大的很。
只要不鬧出人命,她就能隨便的收拾這些人。
有了今天先前的教訓,她倒是收斂了不少。
不過,跟她同行的其他人,那就沒那麼好說話……她們並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依舊手持鞭子,教訓着院子裏的那些女子。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幹活?再偷懶,信不信我抽花你的臉!”
“長的一副狐狸精的模樣,怪不得剋夫,你就是天生的下賤婊子……”
“……還敢瞪我?你找死!”
另一個老婦舉起了手上的鞭子,便要狠狠的教訓這個不服管教的賤人。
她的鞭子並沒有能揮下來。
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扭頭,她瞧見了身旁出現了一名女子。
一名漂亮,但卻冷的下人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
老婦見到有人竟然敢攔自己,頓時憤怒不已。
她用力想要抽出手來,卻發現紋絲不動。這個比她瘦弱的女子,力氣竟然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她正想要怒罵出口時,便感覺手腕一疼。
“哎呦……”
手腕上的鞭子失手,落到了對方的手上。
她眼神驚駭,沒等她來得及開口。
一鞭子狠狠的抽在她身上。
“啊……”
一聲淒涼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響起。
這一鞭子,直接抽的她渾身帶血,竟然直接疼暈了過去。
這一幕,將在場所有人都給看楞了!
所有人的目光停在那女子的身上。
女子面色生寒,臉上不帶一絲感情。
她手上拿着那根鞭子,鞭子上,似乎還沾染着血跡。
地面上,是已經昏死過去的老婦。
她緩緩擡頭,目光看向了一旁院中其他的老婦。
眼神中的殺意絲毫不掩飾。
“你,你是什麼人?!”
其他的老婦瞧見這一幕,面露驚恐之色。
“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話音剛落,從旁邊的院子裏,衝進來了五六個護衛。
五六個人護衛瞧見院子這一幕,快速拔刀將這名不速之客的女子包圍起來。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強闖教坊司,惡意傷人?!”
“來啊,給我拿下!”
五六個護衛提刀便衝了上來。
秋月站在原地,不躲不閃。
手上的鞭子猶如收割性命的鐮刀一般,一鞭子出去。
瞬間貫穿了一個護衛的胸口。
鮮血直流!
那護衛當場暴斃。
剩下的護衛瞧見這一幕,面色大駭。
當他們意識到不對,想要後撤離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那原本只是普通的鞭子,在秋月的手上卻彷彿成了神兵利器。
鞭子出手,必定收割性命。
宛如是鋒利的刀劍,戳破這些護衛的防禦,瞬間瞭解他們的性命。
片刻不到,那六個護衛已然倒下。
全部慘死!
地面上,那護衛的臉色驚恐,死相慘烈,鮮血直流。
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鮮血氣息。
這一幕,讓整個院子無數人驚恐,害怕!
尖叫聲,慘叫聲響起。
那些衣不遮體的女子們,紛紛後退,躲在了角落裏。
眼神驚恐,渾身戰戰兢兢。
秋月的目光無視了那些女子,她緩緩回頭,看向了另一邊剩餘的那些老婦。
這些人,便是教坊司後院的奴婢。
她們負責管理安排那些落入教坊司的女子。
秋心……便是她們害死的!
冰冷的眼眸中,滿是殺意!
這一刻的秋月,已經幾乎失去了理智。
她只想殺人!
只想將這些以往欺辱過她妹妹的人,全部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