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後院,二樓。
謝婉兒坐在桌前,翻閱着擺放在桌上的卷宗情報。
她臉上的表情,隨着翻閱逐漸凝重起來。
不遠處,李北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風景。
不得不說,太子府還真是個好地方,這太子妃的後院風景秀麗,別有一番風味。
從二樓的窗外看去,遠處積雪厚厚,銀霜裹樹,一眼望不到盡頭。
要不是時候不對,李北風此刻都想吟詩一首沁園春了……
回過神來,瞥了一眼房間內依舊還在那裏翻看情報的太子妃,李北風輕輕搖了搖頭。
他先前去了一趟欽天司,從欽天司內翻出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想辦法給她送了過來。
答應她的事情,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交代。
兩人之間的交易,完美結束。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趁着這位太子妃還在翻閱情報的空隙,李北風倒沒有繼續急着離開。
這位太子妃的行爲多少有些怪異,每次約見李北風,都是在二樓這樣的私密空間……這讓李北風很多時候懷疑這位太子妃到底是不是別有什麼目的。
他倒是也聽說了這位太子妃跟太子之間有些不合……從這位太子妃的表現來看,應當是跟那位太子殿下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這多少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李北風有點懷疑,這位太子妃每次這樣單獨召見自己……有沒有別的什麼目的?
她有沒有在挑撥李北風跟趙敬之間的關係?
……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李北風也並沒有太在意。
他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雖說北州距離京城並不算遠,若是快馬加鞭,那北州的夕陽城也不過五六天就能到。
但若是這一次前往北州折騰一會兒,少說估計也得要很長一段時間。
至於什麼時候回京城,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所以……
李北風搖搖頭,目光從房間內的太子妃身上逐漸轉移到了房間另一處的角落。
那裏……擺放着這位太子妃的嫁妝。
上次的白靈芝,便是從這位太子妃的嫁妝裏找到的。
還別說,這位太子妃的嫁妝還真的挺豐富的。
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擺放在角落裏,能夠看得出來,這位太子妃似乎並沒有把這些嫁妝當一回事。
隨意的擺放在角落,並沒有打開的想法。
李北風來到角落,目光打量着在這些箱子……上次他走的匆忙,沒有仔細瞧瞧這些箱子裏有多少寶貝。
趁着那位太子妃還在看情報,李北風目光隨意的在這些箱子寶貝上掃視着,隨手拿起了箱子前的一份清單看了起來。
不遠處,似乎察覺到這一點的太子妃微微擡頭,當瞥了一眼李北風的動作之後,沒有任何反應,繼續低頭看着手上李北風送來的情報,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愈發凝固。
……
許久之後,謝婉兒終於將李北風送來的情報看完。
她緩緩擡頭,臉上已經多了幾分冷意。
“看完了?”
一旁傳來了李北風聲音。
“那倒沒有,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也不過是隨口猜測罷了……”
李北風搖搖頭,謝永瑞是怎麼死的,並無證據。
至於謝婉兒的那位二叔是不是殺人兇手,他不確定。
但從種種跡象上來說,她二叔的確是最有殺人動機和可能的人。
“不可能!”
誰知,謝婉兒卻突然搖頭:“我二叔不是那樣的人!”
“哦?”
李北風揚眉。
“我二叔與我爹是親兄弟,他們感情一直很好……”
謝婉兒眼神複雜道:“我二叔性子淡泊,從來不參與家族的任何爭論,二叔平日裏對我也愛護有加……他不可能會殺害我爹!”
她怎麼都不相信,她二叔會殺害她爹。
“這可就說不好了!”
李北風輕輕搖頭,輕笑了一聲,只能說這女人想的太簡單了。
“我二叔他不可能的……”謝婉兒咬牙,目光微冷。
“你說你二叔淡泊名利,那麼……你爹死了,如今謝家的家主是誰?”李北風意味深長問道。
謝婉兒愣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謝永瑞只有她這一個女兒,她爹去世之後,她這一脈之下已經再無子嗣。因此,謝家如今正是她二叔在掌權。
“你再仔細想想,你爹要是死了,得利的人是誰?”
李北風瞥了她一眼:“正如卷宗上所記錄,你爹是死在家中,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傷勢……你覺得,如果是外人所害,對方又會是什麼樣的高手?”
“要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你們謝家,避開你們謝家那麼多的高手靠近你爹,再無聲無息的殺害你爹,最後再全身而退……你覺得,天底下有幾人能辦到這一點?”
謝婉兒神色發怔……
對啊!
她謝家高手如雲,甚至她爹身邊還有諸多高手護身。
想要悄無聲息殺害她爹,得是什麼樣的高手纔行?
天底下,又有幾人能辦到?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她先前心中也早有猜測,謝家一定有內奸,這內奸一定是她爹身邊最親近的人。
但是,謝婉兒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她二叔,她那個和藹可親的二叔,怎麼會……
可是……
到了如今,當李北風把事情揭開之後,就連她也不敢再確定……
謝婉兒嬌軀略微有些發抖,眼眸中涌現起悲傷之色。
“可是……”
謝婉兒略微低垂着腦袋,語氣略微失落:“我二叔爲什麼要害我爹……”
“這誰不知道呢!”
李北風搖搖頭,欽天司的情報中並沒有查到這些事情。
至於他二叔到底是不是兇手,又爲何要害死她爹,這一切都沒有證據。
眼下不過都是猜測罷了!
“這畢竟是你們謝家的私事,欽天司只負責收集既有情報,並沒有繼續查下去……”
“你想要找到真相,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