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的臉色愈發冰冷，眼神凌厲，如刀割般的目光在李素衣身上來回打量。
震驚，意外，暴怒……
她陰沉着臉，盯着眼前的李素衣，冷冷質問：“孩子是誰的？！！”
李素衣清冷的眼眸底浮現幾分慌亂之色，她知道這件事情定然瞞不過師傅。只是，她卻又不知該如何跟師傅解釋。
此時面對着師傅冷聲質問，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見到李素衣低頭沉默，道姑心頭愈發憤怒。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李素衣，眼神中滿是憤怒和失望：“你太讓我失望了……”
怪不得她會輸！
怪不得她會輸給那個趙盈，原來是這樣……
道姑陰沉着臉，神色很難看。當她摸到李素衣的脈搏時，便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李素衣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道姑大爲震驚。
不敢置信！
李素衣是她從小養大，是她辛苦多年一手栽培出來的弟子。她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她天資聰慧，武學之姿更是堪稱天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道姑對李素衣很有信心，她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愛徒。哪怕自己不在，李素衣依舊能優秀出色的領導如意樓，領導武林各門派。
事實證明，李素衣也的確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愛徒，被自己給予厚望的徒弟……現在卻悄悄的懷了別人的孩子？！
這分明就不是李素衣的性格！
道姑對李素衣很瞭解，她性子清冷，向來不與任何異性往來，更別說是尋常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是誰幹的？！
該死！
道姑憤怒不已，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中的白菜，突然被別人給偷偷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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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異常惱火和生氣！
道姑冷冷的盯着李素衣，冷聲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李素衣輕聲開口：“我知道。”
“知道你還做？”
道姑愈發憤怒，眼神底滿是憤怒和失望：“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相信你。沒想到，你竟讓我如此失望！”
李素衣略微低垂着頭，青絲之下，神色中浮現幾分愧疚之色：“師傅，對不起……”
她很清楚，師傅知道她懷了孩子一定會很生氣的。
也知道這個孩子意味着什麼，將會帶來多少麻煩。
可是……
“孩子是誰的？”
道姑凝聲質問。
李素衣再次沉默。
“不說是吧？”
見狀，道姑愈發生氣了。
好哇，自己的愛徒爲了肚子裏的孽種，竟然都敢隱瞞自己了？
這孽種，到底是誰的？
不但騙了自己徒兒的身子，竟然還騙了徒兒的心不成？
“你莫非以爲我查不出來？”
道姑冷冷的盯着李素衣。
眼前這個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如今揹着她壞了別人的孩子，竟然還敢隱瞞她？
饒是她道心堅定多年，此刻也有些氣炸。
李素衣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慌亂之色。
她知道若是師傅想查，一定是能查到蛛絲馬跡的。
想到這裏，李素衣心頭一緊，她沉默了一下，才輕聲道：“師傅，此事……與他無關，是素衣一意孤行，一廂情願罷了……”
“所以，他到底是誰？”道姑眼睛一眨不眨，眼神冷冷凝視質問。
“……一個普通平凡的人。”
“普通平凡人？”
聽到這，道姑的臉色更難看，她死死盯着李素衣：“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徒兒不敢忘！”
道姑冷冷的盯着她：“你是北齊的公主，你身上揹負着我北齊的血海深仇。你的使命是領導北齊舊民反抗大昭暴政，光復我北齊江山……你身爲堂堂北齊公主，竟懷上了一個普通平凡之人的孩子，你瘋了不成？！”
“是什麼男人，能讓你如此迷了心竅？！”
道姑氣壞了。
她這才離開幾年，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定然是他欺騙了自己的徒兒，竟然還花言巧語哄的徒兒甘心懷上他的孩子。
想到這裏，道姑就愈發氣急敗壞。
她的連聲冷冷質問，李素衣只是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一頭青絲遮掩精緻容貌，美眸底下，盡是愧疚與不安神色。
……
道姑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無濟於事。
當下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處理掉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因爲這個孽種，壞了她們的大計！
“這個孩子的父親如今何在？”
道姑沉聲問道。
李素衣心頭一沉，她擡頭看了師傅一眼，當瞧見師傅那漠然的眼神時，已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心頭心思複雜，猶豫沉默了一下，輕聲開口：“南州！”
“南州？”
道姑微微眯着眼睛，心頭倒是略微鬆了口氣。
南州尚遠，倒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這個孩子。
“既然如此，那過往的對錯我便不再追究。念你年輕不懂事，此事暫且略過。至於這個孩子……”
道姑眼神中浮現一絲殺意：“儘快處理掉！”
李素衣心頭猛然一驚：“師傅……”
“怎麼？你還想留着這個孽種不成？”道姑冷冷的盯着她。
“我……”
李素衣臉上浮現出驚慌之色，“師傅，他，他是無辜的……”
“他不該留着，你比我更清楚！”
道姑冷聲道：“若是沒有這個孽種，這次你就不會輸給趙盈……如今北州局勢混亂，復興北齊的機會就在眼前，你是想要被這個孽種拖累嗎？”
李素衣張了張嘴巴，她說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詞。
師傅說的的確沒錯！
這個孩子的確會影響她，甚至會影響到北齊復國大計。
可是……
李素衣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打掉自己的孩子。
“你還真想留着它？！”
見到李素衣搖頭，道姑心頭原本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再度涌現。
愈發強盛！
她竟然還要留着這個孽種？
她瘋了嗎？
還是說，她已經被兒女之情衝昏了頭腦？
糊塗！
混賬！
道姑怒道：“你下不了手，我來幫你。這個孽種，堅決不能留！”
說着，道姑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小藥丸，丟給了她：“喫下它！”
李素衣望着手中灰色的藥丸，眼神慌亂，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丸？
再擡頭看了看師傅那冷漠堅決的眼神，這一刻，李素衣內心驚恐害怕起來。
她知道師傅一定容不下這個孩子，卻沒想到師傅竟然如此絕情狠心。
“師傅……”
李素衣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道姑的面前，神色落寞驚慌。
“求師傅……放它一條生路！”
“你幹什麼？！”
道姑盯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李素衣，心頭愈發怒不可恕。
她竟然求自己？！
這個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求過自己的徒弟，竟然因爲肚子裏的那個孽種來求自己？
“你當真要爲了肚子裏的孽種跟我作對不成？”
道姑死死盯着她。
李素衣低垂着頭，她望着自己的小腹處，眼神中浮現幾分溫柔之色。
她能明顯感覺到，肚中有個小生命的存在。
那是她的孩子。
李素衣緩緩擡頭，對上了道姑的眼神，視線中有幾分乞求神色。
“求師傅……放孩子一條生路，孩子是無辜的……”
道姑冷冷的盯着她，語氣冰冷：“如果我不放呢？”
“那素衣……”
李素衣低下了頭，眼神堅定且決然。
“素衣願意跟孩子一同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