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是故意這麼問的。
她注意到，他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但不是傷心難過，就好像……死的不過是他認識的人而已，並非他的初戀情人。
“我知道了。”霍彥西語氣平平的道。
葉如歌看了看他的神情，那麼平靜嗎？
她故意低嘆一聲：“害人終害己，她一定沒想到會被火燒死。”
霍彥西抿着薄脣不言。
她看向面無表情的男人，隨即道：“你應該很難過吧？雖然她想要你跟她一起死，害你也被燒傷，但她始終是你的初戀，多多少少都會捨不得。”
對面的男人依舊不出聲，她接着說：“就算你很難過我也要勸你不要太傷心，畢竟你受了重傷，心情還是很重要的。”
霍彥西終於開口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傷心？”
葉如歌確實沒看出來，他這麼無情的人，也許根本不會傷心，她只是故意說那些話而已。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不想讓大家都看到，男人嘛……有什麼都是藏在心裏。”她很是理解的樣子。
霍彥西嘲弄一笑：“怎麼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
葉如歌聳聳肩：“不瞭解，我只是怕你太難過，到時候影響到傷口恢復，責任又落到我身上。”
男人微眯起眸，淡聲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是不是你的責任我很清楚。”
葉如歌這次認真打量他，實在疑惑得很，他當真不難過嗎？
如果姚蔓的死，他一點都不傷心，那麼當年她遭遇車禍悲慘‘離世’，對他來說豈不是不痛不癢？
那他現在還時不時表現一下對前妻的深情，也就……太虛假了。
霍彥西對上她探視的黑眸，依舊很平靜的語調：“沒有。”
她微頷首：“這麼說……你對她已經沒有感情了，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看來姚蔓死得很不值。
“你怎麼對我和她的感情那麼感興趣？”霍彥西冷不丁問道。
“不只是我感興趣，一直守在外面的那些記者更感興趣。”這麼說，她只是八卦一下而已？
“不打擾你休想，我回去了。”她轉身離開。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驀地聽到他說：“我沒喜歡過她，不過是她曾救過我一命，我對她的好都是還她救命之恩。”
葉如歌已經握住了門把手，聽到這話不禁詫異了。
忍不住回頭看向他，遲疑道：“可我聽說，你曾經爲了她才和你前妻離婚。”這都不算是喜歡嗎？
霍彥西眸光沉了幾分：“對，我確實拿她當過藉口，但也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言下之意，他只是借用姚蔓的名義離婚，因爲那時候他根本不願意和葉如歌結婚。
葉如歌定定看着他，很難相信他現在說的話……姚蔓怎麼會是他離婚的藉口呢？
他竟然沒喜歡過姚蔓？
她越來越糊塗了，越來越搞不懂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她沒有繼續問下去，有些事說多了只會讓人迷惑。
霍彥西看着她離開，眼底浮起耐人尋味的暗芒。
顧斯年隨後進來，看着一言不發的boss，忍不住問：“霍總，你就這麼讓她走了？你相信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