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今年乃是及笄之年,對於古代而言,乃是非常重要的生辰。

    對於少女而言,到了及笄就意味着已經成年,需要舉行成人禮。

    若是普通人家庭還好,成人禮簡單,但是生在皇家,及笄之年自然就大不一樣了。

    到那時,及笄者需要面向東正坐,讓主行笄禮者的女性家長,爲少女的加笄,表示女子成年,可以婚配,還好說什麼: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之類的吉祥話。

    若是還沒有如意郎君,那麼父親也面向全體參禮者宣佈:小女某某笄禮已成,感謝各位賓朋嘉客盛情參與!

    然後在裏面挑選乘龍快婿。

    所以,高陽公主及笄,對於長安貴族和一些士子而言,自然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再加上高陽似乎曾經跟李世民吵了一架,已經獲得了李世民的許可,要自己挑選駙馬。

    所以,這事情就更加大了。

    成人禮確定在高陽公主府進行,會宴請很多人蔘與,生辰綱什麼的,自然不用說了,該進貢的趕緊進貢。

    既然挑選夫婿,那麼自然還得邀請一些才高八斗的士子參與,大多還都是一些五姓七望的士族子弟,或者一些官家少爺,熱鬧沸騰。

    房俊走在大街上就能看到一些士子聚集,舞文弄墨。

    如今乃是大好的時機,一些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自然也不會閒着,也紛紛聞風而動,跟高陽公主差不多,參與一些詩會,想要在裏面挑選自己如意郎君。

    短短几天,就已經舉行了好幾場詩會,涌現出了不少才子佳人,據說已經成了好幾對,讓人瘋傳。

    而相對比鳳來樓和高陽公主府的熱鬧,房家和房俊的賜福宅顯然就冷清了很多。

    雖然晉陽公主也生辰,但是晉陽公主沒有及笄,已經嫁人,並且身患惡疾,不可能邀請很多人蔘與。

    事實上爲了養病,晉陽也不去人數很多的地方,到時候能把李世民、李治和小新城邀請過來,估計已經算不錯了。

    至於房府!

    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畢竟之前房俊說好要娶的人乃是高陽公主,結果人被送到之後,變成了晉陽,如今高陽公主成年,舉行及笄之禮,要親自乘龍快婿,傳的沸沸揚揚,這事情自然是再次被人翻出來說。

    身爲當朝宰相,算得上是李世民之下第一人,那些士子明面上或許不敢議論,但是私底下肯定會揶揄幾句。

    說高陽瞧不上房遺愛云云。

    如今高陽公子及笄,要舉行盛宴挑選駙馬,扇的自然就是房家和房俊的臉。

    衆人樂於看當朝宰相出醜。

    所以這事情在鳳來樓上翻來覆去的說,讓房遺直都發火了幾次,當衆叱喝了不少士子。

    但是,對於這樣的事情,房遺直也無可奈何,只能喫癟。

    畢竟事實擺在面前,高陽公主又是金枝玉葉,房遺直又能口出什麼狂言?

    所以,這幾天房遺直都黑着臉,在衆士子中喫癟之後,一股氣無法散發出去,以至於他看到房俊之後,臉色都非常不對勁。

    房俊哪有時間管這貨啊?

    如今還是忙自己的事情要緊。

    那煙花要做幾個圖案,還需要做幾個大字,需要測試效果,讓幾個工匠把做出來的煙花擡到一座深山裏面進行測試。

    有點難,但是並不是不可以完成,總的來說,七天有點趕,能做多少就多多少。

    這玩意花錢如流水,這年頭做煙花需要的工序很多,需要找一些硝石,材料非常昂貴。

    爲了做這個,房俊幾乎把半個身家都砸了進去。

    爲了儘快完工,還加請了二十多個人。

    回到家之後,又去忙蛋糕。

    這個好做,琢磨了一兩天之後,基本上已經做出來了,只需要最後設計圖案、添加一些裝飾就可以了。

    不需要着急。

    似乎是因爲外面熱熱鬧鬧,所以小姑娘也被波及到了,對外面那些詩會顯得有些嚮往。

    由於需要舉行生辰宴,所以隔壁的高陽公主府需要裝飾宅子,很多僕人和宮女都在忙碌。

    少女坐在亭子中一邊拿着絲綢繡,一邊看着那些忙碌的宮女們,覺得有些有趣。

    不過似乎也知道房俊正在忙着此事,所以晉陽見他走過來之後,便笑着說道:“夫君不必如此了!晉陽已經很好了呢!到時候,把皇兄和小新城喚過來聚一聚即可。而父皇說要到皇姐那邊主持及笄,估計是沒空過來咱們這邊了!”

    “哦?陛下不會過來?”房俊詫異。

    “嗯!父皇諸事繁忙,估計抽不出時間。如今高陽皇姐及笄,自然還是高陽皇姐重要。若是來,估計也是去過那邊主持了宴席之後,纔會到晉陽這裏!”小姑娘笑着說道,又補充了一句,“既然父皇不來,那麼咱們喫一點東西就可以了!”

    房俊想了想,笑道:“不來就不來吧!也沒有什麼!娘子,這高陽公主殿下做的可真熱鬧!”

    “是的!聽說好多才子都已經過來了!”晉陽有些羨慕的說道:“皇姐跟那些才子相識。可以邀請很多人。對了,皇姐也邀請晉陽一起過去過,但是想了想,晉陽拒絕了!”

    “哦?娘子爲何拒絕了?”房俊問道。

    晉陽微微一笑:“晉陽已經有夫君了啊!這等事情,皇姐可以做,但是晉陽卻不可以做。再說了,夫君已經爲了晉陽消耗了那麼多精力。若是去了那邊再舊病復發,那一切都付水東流,晉陽可不敢如此!”

    房俊覺得心疼:“娘子真的嚮往參加那些詩會嗎?”

    “晉陽……還沒有見過呢!”晉陽沒有點頭,而輕輕笑了笑:“只見過一次!那些士子,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若是夫君能夠……若是夫君能夠……”

    沒有說下去,而是嘿嘿笑了一聲,顯得有些得意。

    房俊不由笑了,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以後有空再帶你過去看一看。等你身子好了一些。娘子說得對,那些士子確實沒那麼厲害!”

    “嗯!要筆搖五嶽,詩凌滄州呢!”小姑娘促狹的笑了一聲。

    房俊不由莞爾,不由哈哈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