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下了一整天。

    等到了傍晚時分,天地已經雪白一片!

    小荷等人也陸陸續續從宮中回來,各自抱着一些絲綢和一些宣紙。

    那小孔成像的動畫電影還在做,畫到了三國的第六章,房俊想要儘可能的做的詳細一些,所以畫的比較慢。

    幸好小荷小紫和幾個侍女都會畫畫,所以房俊已經把她們喚來完成,反正下雪,空閒的時間比較多,畫出來玩一玩也無妨。

    抱着小姑娘坐到下午,房俊也找來了一根厚竹子和一些木頭磨平,打算做一些新東西玩。

    要不然下雪天在家太無聊了。

    已經休息了三天,等到了第二天時間,房俊自然還是需要去南書房上課。

    三前天雖然講了不少關於孔明燈的事情,但是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因爲下雪,幾個皇子都懶得出門。

    據說越王李貞做了一個,但是太小,很快就掉落了下來,並沒有產生什麼大的效果。

    倒是……

    似乎是因爲這乃是格物之舉,跟一些儒學無關,所以國子監的一些助教和博士們頗有意見。

    雖然還沒有人過來跟房俊說,但是在房俊在路上聽到了一些風聲。

    當然。

    這並不什麼大事,有意見就有意見,反正他也不打算教儒學。

    李世民讓他過來,也不是讓他教儒學的。

    還是跟往常一樣,晉陽去鳳陽閣那邊的南書房,而房俊來到皇子王子這邊,李治早已經坐在裏面。

    原本學堂中還比較熱鬧,但是隨着房俊走進來,便立即安靜了不少。

    房俊拿着戒尺掃了下面一眼,緩緩的說道:“我聽說有人把那孔明燈做出來了?具體如何?”

    李治和李貞等人愣了一下,再次安靜。

    過了片刻,李元享才說道:“上不去。紙太薄,很容易被吹下來。房常侍,你那辦法根本行不通!”

    “行不通的原因在哪裏?”房俊問道。

    “不是說了嗎?紙太薄,上面還有狂風!”李元享說道:“本王已經做了好幾個,但是都被吹下來了!”

    房俊點了點頭:“紙太薄,那麼就需要厚一點的紙。或許不用紙、用絲綢、用獸皮!如果還無法用,那麼就可以繼續用其他的。這並不是很難的解決的問題,只需要會想!”

    “而若是風太大,那麼就只能選擇無風的時候做!這也只是其一!”

    “當然!現在還有很多問題,那便是即便是真的升空了,那麼下來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房俊繼續說道:“具體應該是如何?我想,你們都可以去想。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千萬種,只要你們敢想,那麼就有可能!”

    李元享皺了皺眉頭說道:“房常侍,你說的乃是格物之舉。你教這些豈不是誤導我等?”

    房俊樂了,笑道:“誤導?本駙馬教你們如何打戰是誤導嗎?若是你們真的能飛天,拿着幾塊石頭朝着對方的將領頭上砸……即便是砸不死那將領,僅僅砸死幾個副將,豈不美哉?即便是這真的乃是格物之舉又如何?上陣殺敵,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也!”

    李元享蹙了蹙眉頭,說道:“雖然說是如此。但是,此道又豈是大道?君子坦蕩蕩,又豈能行如此不端之計?”

    房俊哭笑不得說道:“我說了!我只會教你們如何去想問題?至於能不能做出來,就看你們自己如何!我講的乃是道生一,至於會不會有道生二,或者道生三,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房駙馬!本王覺得你說的多少有些道理。但是……你說教我們如何去想,但是你又焉知道應該怎麼想?”越王李貞說道:“你講的多爲無用之物!本王勸你還是少廢一些口舌罷了!”

    房俊也不生氣,看着這人說道:“哦?越王殿下想要本駙馬講什麼?”

    “這個……”李貞怔了下,嘲笑說道:“人人都說你房駙馬懂得多。你就不知道如何講嗎?還要本王給你出題?”

    房俊笑道:“本駙馬要講的東西自然極多。但是若是講多了,只怕你們也接受不了!”

    “那好!本王就要你講如何保農耕!”越王李貞說道:“此事,本王聽陛下和不少大臣議論過。都說明年開春,一定要保農耕。既然你房駙馬如此厲害,不如就跟我們說一說應該如何!”

    “正是如此!保農耕乃是百年大計。雖然本王不在意。但是,本王也想看看你房駙馬能不能說出一個花來!”紀王李慎也揶揄笑道。

    房俊說道:“保農耕有什麼好講的?”

    “非也!你房駙馬不是對於格物之學極爲精通嗎?既然講格物,那就講如何保農耕!”紀王李慎笑道:“在太極宮中不少大臣都已經說過應該如何做!父皇也採納了不少計策!外面的人不是都說你房駙馬學富五車嗎?講一講又有何妨!”

    越王李貞也笑道:“正是如此!房駙馬不會講,不會是壓根不會吧?”

    房俊看了他們一眼,頓時樂了,笑道:“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們這樣要挨戒尺的知道嗎?不過……也難得你們有心!”

    “哈哈!既然如此,房駙馬說一說又有何妨?”紀王李慎笑道。

    “身爲皇子,卻想要爲朝廷排憂解難……想法倒是不錯!不過保農耕此言,陛下與諸位大臣都討論過,而且已經下了禁牛令、旨在保護耕牛。這些計策若是做下去,那麼自然是極好極好!該想的辦法諸位大臣也都已經想過!如今你們要我說……”房俊頓了頓,笑道:“還真的難!”

    “房駙馬不會?”李貞促狹笑道。

    房俊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說道:“我之前說過,要教你們如何去想問題。你們卻反而問我應該如何做?這本來應該是你們要想的問題啊!”

    “當然!如今說一說也無妨!我們想問題一定要想起其根源。既然越王殿下和紀王殿下要講保農耕,那麼咱們就來講一講如何保農耕?諸位可是知道,保農耕的根源在哪裏?”

    “這……”

    “房常侍你覺得在哪裏?”

    房俊看着李貞嘆了口氣說道:“陛下下禁牛令,旨在保護耕牛。但是其實,保農耕的根源是牛,但是卻也不全在牛!而在於腦袋也!”

    “你們只要敢想,那麼就有可能做到!牛耕地,所以就需要保護耕牛。但是一起耕地的,卻不僅僅只有牛!而且,還有犁!”

    “犁,纔是保農耕的根源所在!”

    “本駙馬曾經讀過不少史冊,說了不少關於開渠引水,湖泊變農田之事!保護耕牛更加不用說了,歷朝歷代都有,並不出奇。但是,本駙馬見過很多士子,包括你們這些皇子,都未曾想過耕犁應該怎麼做?”

    “如今你們要我說,那麼我自然可以說跟你們說一點!本駙馬可以這麼說,只有把這個犁做好,那麼來年就能圓陛下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