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市桂山路警局。
理查德帶着律師和兩個醫護人員以“保外就醫”的名義將葉楓從拘留室裏提了出來。
然後坐上了停在警局門口的救護車。
“江老那邊怎麼說?”葉楓的傷勢此時已經減緩了不少,但臉色仍然陰沉的可怕,死死的盯着坐在對面的理查德問道。
他,堂堂戰神阿瑞斯,卻在訂婚當日被警察帶走!
他,一屆僱傭兵王者,卻在未婚妻眼前受盡羞辱!
他不甘,他不願,他滿腔怒火!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面前的這個廢物手下理查德!
是這個廢物辦事時粗心大意,留下了太多把柄,才讓警察順藤摸瓜的找到了他。
是這個廢物害得他重重罪名加身,再度淪爲衆人的笑柄不說,還很有可能要把牢底坐穿,要讓鐵窗無淚!
若非是看在身邊實在沒有幾個可用之人的份上,他現在就想暴起一掌把這個廢物給拍死!
“江老說,這件事他會幫戰神大人您壓下去,讓您寬心,不過,江老還說了,此事過後爲了避嫌,讓您不要再找他了......”理查德也察覺到了葉楓壓抑不發的怒火,趕緊語速飛快的解釋道。
“呵呵,看來江老的人情就這麼廢了,理查德啊理查德,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啊?”葉楓嘆了口氣,極爲惋惜的說道。
江老是一位權勢通天的大人物。
幾年前江老的幼孫在國外遊玩時不慎走丟,恰巧被葉楓找到並及時送回,因此便與葉楓有了一份香火情。
葉楓本打算好好利用一下這段情分,助他在將來返回帝都的時候更進一步。
按照他的設想,他和江老之間應該會通過這段香火情的聯繫,你來我往,花花轎子人擡人,最終結成一對忘年交的摯友。
從此他矢志不渝的支持着江老,江老也堅定不移的支持着他。
可沒想到,這段情分在這個時候就這麼一次性的斷了。
這完全不符合他的心理預期。
他虧大了!
一想到痛失了這麼一位青雲大人物的友誼,他便心痛的滴血,同時看理查德也愈發不順眼了。
若非是理查德。
若非他爲了自保迫不得已。
他怎麼可能愚蠢到將這段千金都買不來的香火情拋出去,當成一次性的消耗品?
葉楓氣的舊傷都在隱隱作痛。
“戰神大人請息怒!您身上還有傷不能再輕易動氣,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全責,我不敢爲我自己辯解,只希望戰神大人能看在我多年勞苦的份上,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從此一定更加用心......”理查德頭埋的極低,語氣十分誠懇的表着忠心。
他知道,葉楓這個人不看過程只重結果。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老老實實的認錯還能有一線生機,如果妄圖推卸責任或者解釋原因什麼的,絕對會被葉楓直接處理掉。
跟了葉楓這些年,他很瞭解葉楓。
“夠了,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不是不可以,不過功就是功,罪就是罪,二者不可混爲一談!你這次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不懲罰你實在有點說不過去,這樣,你手裏遠洋集團的股份就先拿出來吧,等你什麼時候把事情辦好了,這些股份就還是你的!”
賞罰分明,纔是御下之道。
葉楓覺得他一直很懂這個道理,他也一直做得很好,所以他的手下們才都對他很尊敬很忠誠,沒有人會背叛他。
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
“多謝戰神大人寬恕!”理查德聽了葉楓的話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這關算是過去了,至於遠洋集團那0.1%的股份,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跟了冥王大人,他能得到的更多!
沉默了大約十幾秒。
讓葉楓緩了一口氣之後,理查德又開始說起了另外兩件事。
他雖然不想在這個關頭繼續刺激葉楓,不過這兩件事都太過重要了,如果他不在得知的第一時間告訴葉楓,被葉楓知道了他可能會有很大麻煩。
他可不想惹火燒身。
“還有兩件事要告訴戰神大人,請您聽完了一定不要動怒,以免傷勢復發。”理查德小心翼翼的看了葉楓一眼。
不等葉楓回話,他趕緊繼續道:“第一件事是顧家撕毀了與您的婚約,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同時他們還放出了話,稱如果您以後再敢以顧翩躚女士的未婚夫身份自居,他們就會送您去世替您收屍......這是他們的原話,我不敢有任何改動。”
“什麼?他們怎麼敢?當初求我訂下婚約的人可是他們!!!現在見我落魄就翻臉不認人嗎?”葉楓頓時勃然大怒,直接猛地站起差點碰到了救護車的車頂。
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顧家不捧着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撕毀與他戰神阿瑞斯的婚約,還敢揚言替他收屍,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想找死嗎?
雖然一瞬間火冒三丈,甚至想直接調人滅了顧家,但一想到顧翩躚那讓他沉醉的絕美容顏,那無人可比的風姿芳華,他漸漸又心軟了一些,決定再給顧家一個機會。
而且他不相信顧永春那個老傢伙敢對他如此無禮,這其一定另有原因。
“這些話,是顧家家主顧永春親口說予你的嗎?如果不是他,其他人的話可做不得這個主!”葉楓稍稍冷靜了下來,出聲問道。
“額......我忘了告訴戰神大人您,顧家家主已經不再是顧永春顧老了,而是顧老的孫女顧翩躚,這些話,正是顧家的新家主顧翩躚女士親口告訴我,並讓我轉告您的,我想......她現在應該不會聽她祖父的了。”
理查德一想到下午的場景便有些心有餘悸,連掌心都冒出了汗水。
他不明白。
他下午只是在顧家提了葉楓一句,還沒有多說什麼,他就看到那個氣質清冷、容貌美得不像話的東方女人站起了身,彷彿在一瞬間變成了來自地獄的惡魔,在他耳邊訴說亡靈的低語。
他一瞬間便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他渾身僵硬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顧家的。
他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去那個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