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受傷的陳杰扶上車後,路天麟和林婉秋坐進車裏迅速開遠。

    與此同時。

    遠處的鄉村自建小別墅外,顧翩躚目送着車隊遠去,起身,收起手裏的狙擊槍,拍了拍白色連衣裙上的塵土,走進別墅。

    剛剛走進一樓大廳,青鳥已經帶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屬下未能制止炸彈引爆,請家主責罰!”青鳥二話不說直接單膝跪在了顧翩躚面前,請罪道。

    半小時前東部大區戰備處接到了熱心羣衆的舉報電話,稱淮海市奉銜區竹溪村25號發現了一夥外國恐怖分子。

    戰備處立刻派出軍警的同時,也將這個消息轉達給了顧家。

    於是家主顧翩躚命令當時距離較近的她帶領手下們先行前往,務必要將恐怖分子和恐怖分子們造成的威脅盡數剷除。

    她在接到命令後自然沒有怠慢。

    馬上便帶領一小隊家族死士們輕裝趕了過來,並準備從外牆悄悄爬進了目標別墅裏。

    本想着出其不意將別墅裏的恐怖分子們一舉擒拿。

    但沒想到,等他們進入別墅的時候,才發現裏面的情況與那位熱心羣衆所描述的不符,不是一羣恐怖分子,而是隻有一個。

    一個拿着炸彈引爆器、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遠處地形的刀疤臉。

    她本能的判斷出炸彈引爆器是個大威脅,想要搶奪,但沒想到刀疤臉竟然還是個與她實力不相上下的半步武道宗師。

    兩人一番打鬥。

    儘管在幾名手下的幫助下,她最終一刀砍斷了刀疤臉的頭,可炸彈引爆器還是被刀疤臉在臨死前給啓動了。

    聽到遠處公路上傳來的“轟”的一聲劇烈爆炸。

    她便知道大事不妙。

    趕緊趴在陽臺上去看,結果就發現公路上的一個車隊被炸了,最前面的那輛黑色奔馳直接被炸的險些側翻。

    後面的幾輛車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

    有的前車窗碎了,有的歪向了路邊......可以預料到的是,絕對有人受傷了。

    更不妙的是,這個車隊,正是路天麟乘坐的林家車隊。

    她早上親眼看着他和林家的嫡長孫女林婉秋一起坐進車裏,從林家渡古鎮出發的,她記得很清楚。

    不過,稍稍讓青鳥感到些許慰藉的是,路天麟和林婉秋乘坐的車子是那輛深空灰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

    那輛車位於車隊的後方,離爆炸源有十幾米的距離。

    也就是說,路天麟很有可能有驚無險,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當然,她並不會以爲這樣自己就能過關。

    身爲顧家的死士統領,她很瞭解家主顧翩躚。

    若在平日裏,顧翩躚對待她們那算得上是相當寬容、相當不錯,可只要是涉及到路天麟的事情,顧翩躚就會變得異常苛刻、異常嚴厲。

    交代下來的關於路天麟的事情,一定得辦的漂漂亮亮、百分百的完美才行。

    她這次出了大的岔子,險些害得路天麟身死,顧翩躚不可能不責罰她。

    而且顧翩躚的心情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是極差。

    昨晚回客棧,不知道是怎麼了,冷着臉如萬載寒冰似的,說是要去找楊昊練練手。

    可是去了淮海才發現,楊昊並不在他住的酒店裏。

    一問手下盯梢的人,結果他們也不知道楊昊去哪兒了,還疑惑說一直盯着酒店的出入口,也沒發現楊昊出來過啊???

    見楊昊失蹤,盯梢的人又一問三不知,得,更氣了。

    顧翩躚憋了一晚上氣,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她估計,她被罰去掃廁所的概率是相當大的。

    所以她現在一定得主動認錯,而且認錯的態度要十分誠懇纔行。

    這樣也許能降低懲罰的力度吧。

    “人沒事,我責罰你做什麼?”顧翩躚看着青鳥臉上未曾擦拭的血跡皺了皺眉,輕聲說道。

    她是接到消息後從淮海趕過來的。

    趕到的時候,路天麟和林婉秋他們已經消滅了那幫殺手。

    她想看看路天麟有沒有受傷,但是離他有點遠,而且她過來的時候很急,沒有帶望遠鏡,只隨身攜帶了一杆狙擊槍。

    於是她就架起槍,把狙擊鏡當做望遠鏡觀察了一下路天麟,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

    在確認他並沒有受傷之後,她正準備收起槍,結果就意外發現了藏在馬路對面密林中的那個狙擊手。

    看到那狙擊手瞄準的是林婉秋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開槍救林婉秋。

    可她沒想到林婉秋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槍神。

    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她救。

    連瞄都沒瞄,擡手便是“砰砰”兩槍,一槍幹掉了狙擊手,一槍打爆了那顆仍在空中的狙擊槍子彈。

    於是自然而然的。

    她射出的子彈就落空了。

    而她也因爲槍聲暴露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引來了林婉秋一衆人的目光洗禮。

    在意識到這點後,她趕緊閃身躲進了掩體內。

    不是心虛。

    她又沒做傷害林婉秋的事她心虛什麼。

    她只是不想讓林婉秋髮現她的行爲。

    如果叫林婉秋髮現了她在保護她,那她這氣勢上不就落了下乘嗎?

    林婉秋要是多想一點,說不定還以爲她在藉機討好她呢?

    目送路天麟、林婉秋他們走後,她進入別墅,本想問問青鳥有沒有抓到活口,可是一看青鳥這滿身血跡的樣子,便知道活口肯定是沒指望了。

    本想責怪青鳥兩句,但聽到她說「未能阻止炸彈引爆」,便猜到,那羣恐怖分子之所以愚蠢到提前引爆炸彈,使得路天麟避開了此次危險,這其中一定有青鳥的功勞。

    否則那羣人會不知道等車隊完全進入了爆炸中心點再引爆嗎?

    怎麼可能那麼急切?

    半個小時,在這麼緊急的時間內能把她交代的事情完成個七七八八,她覺得青鳥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沒有責罰她的理由。

    “沒活口了吧?”顧翩躚虛扶了一下示意青鳥起來,然後問道。

    雖然她已經猜到別墅內大概率是沒活口了,但還是得向青鳥證實一下她的猜測纔行。

    “屬下......力有未逮。”青鳥緩緩起身,面露慚愧之色說道。

    “沒了就沒了,屍體查看了嗎?是不是暗裔的人?”顧翩躚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然後問道。

    “是,別墅裏就發現了一個,刀疤臉,脖子後面有紋身......”青鳥正述說着。

    嘟——

    嘟——

    別墅外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明顯是東部大區專門應對恐怖襲擊的軍警們到了。

    “我先走,你配合他們處理後續吧。”顧翩躚聞聲皺了皺眉,對青鳥吩咐道。

    她不太擅長應付訊問。

    而且,今天是股市收網、讓葉楓一次性破產的日子,她得趕緊回公司主持大局了。

    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是,家主。”青鳥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