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昌和路放,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說起了以前在軍隊裏的那些往事。
藉着酒意,兩人相談甚歡,聊得很是開心。
而另一旁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路天麟此時可就沒那麼開心了。
他偏頭,時不時的狠狠瞪對面的丁敏川一眼,眼神中蘊含的威脅意味很明顯,“你給我等着”!
剛纔那會兒他頭腦風暴了下,越想越覺得懷疑,那枚鑽戒,該不會是丁敏川提前準備放進去吧?
目的就是爲了栽贓陷害他?
可是......成爲他的未婚妻對她有什麼好處?貌似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他想不明白。
他雖然想不明白這個,但他明白,丁敏川慘了!
他路天麟可不是麪糰兒捏的。
敢這麼設計他,他一定要給這女人留下一個慘痛的教訓纔行。
路天麟的目光很凌厲。
然而當事人丁敏川卻一點都不怕,反而還時不時回他一個燦爛的微笑,意思也很明顯,“來呀來呀我等着呢”。
這挑釁的神情直接給路天麟氣的夠嗆。
就在兩人靜默無聲、刀光劍影的眼神交鋒中,很快,酒過三巡。
首座的丁建昌和次座的路放臉上明顯已經有了醉意。
尤其是路放。
大着舌頭,梗着脖子,臉色通紅,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喝,團長,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好好,來!”
丁建昌正要舉杯去迎,卻發現剛剛還喊着“不醉不歸”的路放已經不勝酒力、歪歪斜斜的趴在了桌子上,不禁啞然失笑。
一旁的路天麟見了這一幕,心中好笑的同時也有些奇怪,暗想路放今天怎麼醉得這麼快?他平日裏多是應酬,酒量還是很不錯的。
是因爲談妥了訂婚的事兒高興嗎?
正想着。
便見丁建昌揮了揮手,對一旁的管家丁奎道:“帶小放去客房歇息吧。”
“是,老爺。”丁奎點了點頭,叫來兩個僕人一起攙扶着路放走出了飯廳。
路天麟見狀,本想跟出去看看,卻被丁建昌給叫住了。
“去哪?來陪老頭子下下棋,俗話說棋品即人品,下兩盤,也叫我好好看看你小子、我未來孫女婿的人品。”
“可是我爸他......”路天麟有些不放心路放。
“你爸是我的兵,在丁家,我還能讓他出什麼事兒嗎?快來吧。”丁建昌眉頭一揚,催促道。
“好吧。”路天麟想了想覺得也是,於是便重新坐了回來。
“你們喫好了就先去歇着吧,我和路小子手談兩局,敏敏,你也去。”丁建昌見路天麟答應了,便開始着人擺放起了棋桌棋盤,並催促起了還停留在飯廳的黃採雲、丁敏川母女。
“爺爺......”丁敏川不依的搖了搖頭,明顯還不想走。
“放心吧,我不會爲難他。”
打發走了其他人,丁建昌起身,準備在棋桌前落座。
可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
哐當——
一個白色的塑料小瓶子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掉了出來。
雖然丁建昌很快撿了起來,但眼尖的路天麟還是瞬間看到了瓶身上的名字。
這......如果他記得沒錯,這不是一款解酒藥的名字麼?
好傢伙。
他就說丁建昌都已經快七十歲了,喝了這麼多酒卻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連路放這個後輩都放倒了。
他還以爲丁建昌是那種千杯不醉的酒神呢。
結果沒想到,他是在作弊啊。
當然。
路天麟情商很高,選擇了視而不見,並沒有戳穿這件事。
丁建昌也以爲路天麟沒看清,所以便閉口不提。
兩人很快下起棋來。
這一下。
就從下午三點下到了晚上十點多。
路天麟真沒想到能下這麼久。
也沒想到丁建昌這個臭棋簍子竟然這麼臭,七個小時,一盤都沒贏!
他記得丁建昌“棋品即人品”的話,所以他已經很努力的在給丁建昌放水了,想讓他贏兩盤高興高興。
可是......慢慢的他發現,無論他怎麼放水,丁建昌都能更加離譜的比他棋差一招。
就是贏不了,怎麼都贏不了。
惹得他都懷疑丁建昌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說是在擺爛了。
下了七個小時。
他一個年輕大小夥兒都累的夠嗆,丁建昌卻還興致勃勃,神采奕奕,非要繼續下。
說是不贏他一盤決不罷休。
然後。
就拖到了現在,天都黑完了。
“看來,我真不是下棋的料啊,罷了罷了,有點累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又一局慘敗,丁建昌似乎輸得有些意興闌珊了,擺了擺手,說不下了。
您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下棋的料了。
路天麟心中很無語的想着。
當然。
出於禮貌,這話他肯定不能直接說出來。
思索了片刻,他看了眼窗外的濃重夜色,起身提出告退:“那行,那小子就先撤了,時間也大了,等改天您有空,我再來陪您老下棋。”
天色已晚,明天還有劇情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和葉楓、大女主葉香凝的對手戲。
葉香凝最遲應該明天就到淮海了吧?
他得早點回去睡覺了。
提前養精蓄銳,爲明天做準備。
正這樣想着,卻見對面的丁建昌眉頭一皺道:“誒~撤什麼?夜路難走,今晚就在這兒留宿吧。”
“這......不好吧?”路天麟委婉的拒絕道。
“你和敏敏都是這關係了,有啥不好?況且你爸酒纔剛醒,頭還疼呢,就別舟車勞頓的折騰他了。”丁建昌道。
“好吧,那就打擾丁老一晚了。”路天麟想了想,覺得丁建昌說的也對,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丁奎,帶天麟去客房歇息吧,小放那邊,也派人多照看着。”丁建昌見路天麟答應,立刻便拍板,讓管家帶路天麟離開,語氣那叫一個迫不及待,彷彿害怕遲疑一秒路天麟便會反悔一樣。
“天麟少爺,請。”奎叔做了個請的手勢。
接着。
在奎叔的帶領下,路天麟離開了宴會廳,穿過長廊,踩過青石板路,一步步走向了丁府內院一幢四四方方的二層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