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山風景區後山。
侯立帶着那羣打手們已經接近了路天麟和李明遠兩人。
後山屬於半開發區,草木茂盛,地形幽深。
兩個人鑽進樹林裏很容易便會尋不見蹤影。
因此,爲了防止路天麟和李明遠藏進林中躲避追殺,侯立一擺手:
“老七,猴子,你們各帶兩個人一左一右繞到前面,圍住他們,確保萬無一失,我可不想到嘴的鴨子飛了。”
“是,少爺。”被侯立點到的兩人見狀立刻應聲而去。
侯立則帶着隊伍主力又不急不緩的跟上了路天麟他們,直到前去包抄的幾人已經就位,他這纔開始慢慢逼近。
......
而此時。
路天麟和李明遠還不知道身前身後都已經有人圍住了他們。
他們正緩緩踱步在後山的山路上,一邊走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
半開發的景區與已經開發完全的景區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景區內的動植物,這塊半開發區內的動植物明顯相比普通景區多了不少。
有兔子,有身披彩色翎羽的不知名鳥類,甚至偶爾還能瞥到在樹上竄來竄去、忙忙碌碌的松鼠。
在鋼鐵叢林裏待久了,偶爾出來一趟看到這樣的風景,確實會讓人眼前一亮。
“有時間是得多出來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好,人心情也好。”路天麟對身邊的李明遠說着閒話。
“是,這地方景色確實不錯,等這功夫忙完了,我帶我老婆孩子也來逛逛,之前答應他們了,就是一直沒時間。”李明遠一邊應着,一邊擡手看了看錶。
“四點三十二了路總,我想她快到了,不如我們今天就轉到這兒吧?而且再往前走,就是武陵山的未開發區了,不安全也容易迷路。”
“行,那就回去吧,正事要緊。”路天麟點了點頭,準備迴轉。
然而就在這時。
前方距離兩人不到十米的草木陰影處,有樹葉挲挲響動,緊接着五六個包裹的嚴嚴實實、手持開山刀的彪形大漢便跳了出來,目標很明確直奔路天麟和李明遠而來。
看到這一幕的李明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瞬間意識到了不對,面色大變。
“路總,跑!”李明遠在朝反方向逃跑的同時還不忘提醒站在原地的路天麟。
畢竟,他現在可是全身心的投靠了路天麟,等於是把寶全壓在了路天麟身上,路天麟要是死了,他利益大損不說,就是顧翩躚那邊,也絕不可能放過他。
“跑?哈哈哈......”
李明遠剛剛跑了沒兩步,下山的方向又竄出了一羣人,這羣人約有十個,皆是手持利器、眼神兇狠,一看便知是亡命之徒。
衆人簇擁着一個穿着黑衣的瘦弱男人,如衆星捧月來到李明遠面前。
而剛剛的笑聲,就是這瘦弱男人所發出。
被一前一後兩邊圍堵,身陷絕境,李明遠原本就蒼白的面色此時更是一片慘白,手腳不受控制的癱軟起來。
而瘦弱男人似乎也很享受李明遠這副恐懼失神的模樣,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眼,然後竟緩緩摘下了面部的口罩,露出了眼窩深陷、充滿戾氣的臉頰。
“你這老東西倒是忠心,自己逃跑還不忘提醒他,哈哈哈......”侯立猖狂的大笑了幾聲,接着笑容猛地一收,動作嫺熟的從懷裏取出了一把p50警用手槍,懟在了李明遠的腦門上。
“可惜,你跟錯了主人!”侯立搖頭晃腦一臉可惜的說道。
他的手指勾住了扳機。
就在李明遠緊閉雙眼以爲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一槍崩掉的時候。
站在旁邊的路天麟開口了:“侯立,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不用拿我的員工撒氣。”
“衝你來?路天麟,想逞英雄是吧?好,那我就滿足你!”侯立聞言先是一愣,接着咧嘴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緩緩轉過頭看向了路天麟。
“你不是想救他麼,這樣吧,你跪下,叫我一聲爺,我就把他放了。”
侯立對有着奪妻之仇的路天麟恨之入骨。
單單殺了路天麟太簡單了,難解他心頭之恨,他要在路天麟死前,將路天麟的驕傲和尊嚴也都一併踩在腳下,踩進土裏,如此才能全他所願。
“那不行,我爺爺早就離世了,我要是叫你爺,不是在咒你死麼?”路天麟擺了擺手,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侯立。
“我尼瑪!!!”
話音落下,侯立倒沒生氣,只是侯立帶來的小弟們坐不住氣,紛紛提起刀便要上來砍路天麟。
見過猖狂的,沒見過這麼猖狂的,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
“等等,讓他接着說。”見小弟們要砍路天麟,侯立趕緊擡手製止了小弟們,接着饒有興趣的看向了路天麟。
他不想路天麟死得太輕鬆,而且他也想知道路天麟到底有什麼底氣,敢在這種絕境下大放厥詞。
“那就接着說,侯立,你這槍是哪來的?你知不知道私藏槍支,使用武器恐嚇、脅迫他人是犯法的,是重罪!”
“我勸你最好趕緊去自首,還能判輕點。”路天麟也饒有興趣的看向侯立,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侯家是一流世家,在警督界深耕多年,近期又投靠了四大家族之一的楊家,可謂背靠大樹,根深蒂固。
他正想着怎麼解決侯家這個麻煩呢,侯立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如此,他要是不設套套侯立幾句話,他都覺得可惜。
路天麟的話語一出,侯立頓時蚌埠住了,不止是侯立,他的手下們也都傻眼了。
一個個面面相覷。
過了半天。
侯立這纔回過神,一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路天麟,一邊笑了起來。
他捂着肚子,因爲笑得太用力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笑死我了,哎呦這傻鳥,他怎麼......他怎麼這麼天真啊???還重罪,還判輕點,哈哈哈,知不知道我爺爺是誰?誰能審判我?誰敢審判我哈哈哈......”
“你不會真覺得我不敢殺你吧?”
“行,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回答你,槍是我爺爺給我的,給我防身,至於你說的重罪,在我這兒根本就不叫罪,因爲法律是用來約束你這種普通人的,不是用來約束我的,懂嗎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