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撕裂的粘稠擠壓聲響起。
粗糲的五指勢如破竹,迅速沒入玲玉棠的胸膛。
血液瞬間涌了出來,玲玉棠臉色白透,疼得額頭青筋暴起。
但她卻沒有求饒,只是惡狠狠的看着顧傑,目光中一片怨毒。
顧傑也不在意。
他全神貫注的將整個手掌摁入血肉中,摸索了片刻,然後微微用力。
咔嚓。
胸骨被兩根指頭輕鬆捏斷。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顧傑慢條斯理的折斷肋骨,又將斷掉的肋骨拿出,扔在地上,微微低頭,便看見了一顆若隱若現的跳動心臟。
血液裹挾着組織液和碎肉流出,玲玉棠明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嘴脣開始泛青,渾身發抖。
顧傑恍若不覺。
他將玲玉棠放倒在地,右手保持着傷口的擴張,左手伸進褲兜中摸索了片刻,拿出來一個玉石小瓶。
砰!
顧傑曲指彈飛軟塞,轉過瓶口朝下一抖,裏面頓時滴溜溜滾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光滑圓球。
那圓球粗看像是一顆寶石,通體殷紅一色,在散落的金光中顯得晶瑩剔透。
可仔細看去,卻能看到,圓球中分明蜷縮着一隻暗紅色的蟲子,其渾身長滿暗紅色的鱗片,鱗片間還生着大片大片的絲線狀觸手,頭部頂着一張佈滿細密尖牙的長喙,猶如蚊蟲的口器。
玲玉棠呆了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哆哆嗦嗦的開口:“這,這是什麼東西?”
顧傑沒有說話。
他心念一動,手上頓時涌出蒸騰熱浪,將整個圓球包裹。
內氣騰騰,裹挾精血涌向手掌。
圓球中的蟲子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動了一下。
它在圓球中轉了個身,將尖銳的口器抵在了顧傑的掌心。
緊接着,顧傑便感覺到了一股吸吮之力。
精血伴隨內氣,如水泄般飛快被吸走。
顧傑臉色不變,不斷將丹田中的內氣調用出來,裹挾精血輸送到手掌上。
蟲子的腹部緩緩臌脹,鱗片被徹底撐開,露出一個圓鼓鼓的肚子。
那只有一節指節大小的肚子彷彿一個無底洞,短短片刻就吸收掉了顧傑十分之一的內氣。
而隨着吞喫的內氣越來越多,蟲子的身體也開始膨脹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終於,在顧傑付出足足十個單位的精血後,圓珠中的蟲子就像是撐破了的氣球,突然啪的一聲爆裂開來。
碎裂的蟲身四散飛濺,貼滿了圓球內壁。
顧傑繼續保持內氣的輸送。
沒一會,蟲子得到殘渣突然緩緩蠕動,相互聚合,形成了一大一小兩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其中帶着頭部的那團殘渣繼續以口器吸收內氣,眨眼間便長出肚子、腿腳,恢復如初。
下半身蠕動了片刻,緩緩向兩邊拉長變化,逐漸長出觸手和腦袋,長成了一隻明顯要小一號的新蟲子。
顧傑見狀,心念一動,掌中內氣頓時緩緩消散。
他倒手抓起圓珠,輕輕一捏,下一刻,這看似還算堅固的圓珠,竟如麪糰一樣被捏成了扁平狀。
圓珠表面很快裂開四瓣缺口,較小的那隻蟲子頓時噗的一聲滑了出來。
顧傑將圓珠重新放回玉石小瓶,揣進褲兜,隨即拿起了掉出來的這隻小蟲。
顧傑低頭打量了片刻,心頭閃過一個念頭。
下一刻,手指間的蟲子頓時蜷縮成團,不再動彈。
顧傑頓時露出滿意的淡笑,將右手手掌重新戳入了玲玉棠的傷口中。
玲玉棠疼得整個人抽搐了一下,長時間的失血讓她徹底癱軟,連發抖都做不到了。
她看着顧傑手裏的詭異蟲子,已然預見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玲玉棠的眼中一片驚恐,這一刻,強烈的恐懼甚至壓過了肉體的痛苦。
“不,不要......我給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不要......”
顧傑恍若不聞,他活動了下手指,將手掌併成鶴嘴形,逐漸向兩邊用力擴張。
刺啦......
原本被高溫燒灼而開始止血的傷口,頓時再度撕裂,五個血洞在巨力的擠壓下越來越大,繼而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茶杯大的恐怖傷口。
顧傑左手捏住小蟲,屈指一彈。
噗。
小蟲劃過一道弧線,落入玲玉棠的血肉之中。
玲玉棠整個人猛地一抖,繼而雙眼泛白,打着擺子暈了過去。
顧傑毫不在意。
他左手攤掌朝地上一扣,內氣頓時裹挾大風涌出,將之前他扔在地上的幾根碎骨攝入掌中。
隨手將幾根骨頭原位塞回去,顧傑抽出手掌,在玉珠的衣服上擦拭乾淨,隔空一抹。
內氣匍匐而出,瞬間便將傷口燒灼凝固。
他又伸手按在玲玉棠胸口,一邊以內氣加速傷口癒合的速度,一邊催動精血進入玲玉棠的軀體,防止她因爲傷勢過重死亡。
或許是玲玉棠的求生意志太強,又或者是歡喜蟲吊住了她的命,只用了兩個單位的精血,顧傑便看到玲玉棠的臉色由白轉紅,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
沒一會,玲玉棠悠悠轉醒,睜開了眼睛。
顧傑收回手,淡淡開口:“看來,手術進行得很成功。”
玲玉棠恍惚了片刻,纔想起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她臉色驚恐的摸向自己的心口,卻只觸碰到一片已經癒合的傷疤。
“你把那隻蟲子放到我身體裏了?!!那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她驚慌失措,顫聲喝問道。
由於太過恐懼,她甚至沒有發現自己斷掉的四肢已經復原。
顧傑笑了笑:“聽說過歡喜蟲麼?”
玲玉棠被問得一愣。
顧傑見狀道:“這是一種能幫助你走捷徑成爲強大武者的昆蟲,它可以吸收別人的內氣,爲你所用。讓你在朝夕之間跨越瓶頸,不受天賦所遏。”篳趣閣
玲玉棠根本不信,如果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顧傑爲什麼不自己用?
這年頭剛起,她就聽到了顧傑的回答。
“因爲這東西,還有一個壞處。”
顧傑看向她:“所有迭代分裂的子體歡喜蟲,都對孵化之人具有絕對的被控性,這種被控性會影響到它的宿主,也就是你。”
“換句話說......現在的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輕易驅使你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