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聽到,是沈秀梅暈倒了。
好像是沈秀梅她媽剛纔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了一趟,然後又急匆匆地走了。
然後,沈秀梅受了刺激,大叫一聲就暈倒在了飯桌邊。
而本來要去上班的許大山、許建設父子,在知道情況之後,也都傻了眼。.七
反應過來後,趕緊將沈秀梅扶上了木質沙發。
許小雪更是不敢置信地尖叫不已。
“那我的工作怎麼辦?”
她還指望着進廠當正式工,到時就能配得上陸至誠了,現在要怎麼辦?
許小雪死死抓着她媽的手臂推搡,像瘋了一樣:“媽,外婆剛剛是在騙我們的對不對?她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對不對?”
“外公怎麼會被抓呢?他是副廠長啊,怎麼可能會被抓?”
沈秀梅剛被掐人中掐醒,就又被女兒推搡得差點暈過去。
許大山連忙推開了她:“好了,閉嘴,還嫌家裏不夠亂嗎?”
沈秀梅此時再無平日裏的溫婉自信,緊緊拽着丈夫的衣袖,哭紅了的眼睛裏滿是慌亂。
“大山,大山,現在該怎麼辦?會不會是有人陷害?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爸?”
“對,一定是因爲最近的換廠長一職的事,所以纔有人故意陷害我爸的,等查清楚了後,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許大山沒有說話,眉頭緊鎖。
他也沒想到,昨天還在想着怎麼支持岳父當上正廠長,今天就遇到了這種事。
一早隔委會那邊的人,就把岳父給帶走了,還抄了沈家的屋子。
“先別急,我先去隔委會那邊打聽打聽再說!”
沈秀梅扶着沙發扶手爬起來,腿還是軟的,不過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急匆匆地拉着丈夫去了隔委會。
許建設和許小雪也趕緊跟了上去。
雲渺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人了。
“挺好,這下沒有人攔着我搬家了。”
最重要的是,沒人攔着她搜刮東西了。
她剛要行動,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祁墨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依舊是一身黑色運動服,戴着頂黑色的帽子,帽沿壓得低低的,只露出了下半張臉。
“門沒關,所以我進來了。”
雲渺倒是沒意外,“你來很久了?”
祁墨寒習慣性地觀察了一圈周圍。
“也沒多久。”
其實他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來了,就怕錯過。
“現在走嗎?”
雲渺走到竈臺邊,從碗裏拿了兩個蔥油餅,隨手塞了一個到他手裏。
這是許家的人急着去打聽情況,沒來及喫的。
“走是要走,不過,我想把以後能用得着的都帶走,省得到了那邊要買。”
“現在買什麼都要票,挺麻煩的。”
當然,她也不想便宜了許家這些人。
雖然東西都是些舊的,但是,就算是拿來送人,也是挺好的。
更何況,像棉被棉衣這些,就算是有錢有票,也難搶到手。
祁墨寒手裏拿着油餅,頓了頓,這才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