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兩下怎麼啦，我打你兩下怎麼啦。”
雲渺本來不想管，偏偏她精神力強，就跟在她耳邊大吵一樣，而且這內容，聽得她滿肚的火。
隨着雲渺的走近,裏面的怒罵和抽打聲就更大了。
那男人就跟吃了槍子兒似的，吼個不停。
“你個白眼狼，當初你那個殺人話的老爸死的時候，如果不是我好心收留了你，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你還能去揹着書包開開心心的去上學？”
“我就打你，我就打你，我看你能奈我何！”
客廳裏一片狼藉，飯菜盤子摔了一地。
角落裏,一個黑衣少年正蹲在那裏,一聲不吭地抱着頭，任憑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拿着皮帶抽打着。
神色間滿是陰鬱和隱忍，只是時不時地擡頭，用那種陰鬱的眼睛盯一眼男人。
一邊，還有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女人神色着急地搓着手，卻也不敢上前拉男人一把，更不敢上前護着少年。
“老王，你……你休息一會，別累着了。”
眼看丈夫氣喘吁吁，臉都紅了，有些擔心他的高血壓。
況且他剛纔還喝了酒。
看了一眼兒子背上被抽破了的衣服。
今晚也差不多了。
女人終於鼓起勇氣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住了男人的袖子。
“怎麼你也想着勸老子？”
男人一把將她狠狠甩開，一雙佈滿了紅血絲的鼓鼓的魚泡眼兇狠地瞪着她。
“給我滾一邊去，小心我連你一起揍。”
抱着蹲在角落的陰鬱少年，看着女人，那雙陰沉沉，好似黯淡無光的眼中射出了點點地光芒。
自嘲地翹了翹了嘴角。
他還在期待什麼呢。
這麼多年了，從6歲半到19歲，這個女人不都是這樣嗎？
每一次他捱打的時候，她都不會勸這個男人，更不會來護着他，只會反過來勸他，忍忍就好。
說他這個男人壓力大，養家不容易，養他們母子倆更不容易。
讓他發泄發泄，就好了，他不會真的對他下死手。
就如他所想，男人一吼，一瞪眼，女人剛涌出來的那一點點勇敢瞬間沒了。
她縮了縮脖子，聲音小小的，畏畏縮縮地解釋道：
“不是，這孩子不聽話，你打打也是正常的，我是怕你累着自己，你看你這都出了一身汗，小心一會兒着涼。”
發泄了一通之後，又看她這麼識相，男人的火氣小了不少。
狠狠地瞪了一眼角落裏的少年，‘呸’了一口：“還不是你們一天天的板着個臉來氣我？一臉的晦氣，害得老子打牌都輸了。”
少年面表表情，緊抿着脣，冷冷地盯着他。
男人一見他這樣，立刻又氣不打一處來，揮手又是一皮帶。
“還敢瞪我？還敢瞪我？你個兔崽子，想上天了是不是？惹急了老子，老子把你丟出去。”
“我看誰敢要你這個殺人犯的兒子，誰敢跟你這個殺人犯的兒子混在一起。”
眼見他氣得臉都紅了，青筋鼓起，女人趕緊拉住了他。
“老王，別生氣，別生氣，他就這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喝了不少酒，還是先回屋躺一會吧，我去給你端盆洗腳水過來好好泡泡，解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