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臉愁容地嘆了口氣，又輕輕捶打自己的大腿，“唉，還是老樣子，晚上總也痛醒，全身難受，睡不好。”
雲渺在他的腿上掃過。
老太太上次診斷的結果,是有嚴重的冠心病，背部也有問題，還有兩條腿有嚴重的痛風，走起路來會很痛。
這些病一般的中醫治好，只能靠西醫。
這個時候比較厲害的西醫比較少，更缺的是一些罕見的西藥。
老太太見她並沒有反應，比平常沉默，只得主動提起：“小渺,剛纔江先生叫你過去，聊了什麼？”
雲渺一臉沒精打采的搖頭，“能聊什麼？還不是那些？”
“唉！”
老太太再次嘆了一口氣，一臉愧疚和無奈，“小渺啊，是奶奶對不住你，是奶奶拖累你了。”
“如果不是我這身體不爭氣，也不會這麼讓你爲難。”
老太太一邊自責，一邊用力敲打自己的腿，“都怪我都怪奶奶這個不爭氣的身子，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也免得拖累你。”
雲渺等她多打了幾下後，才‘連忙’上前阻止。
“奶奶不要這樣說，人都有老的時候，也有生病的時時候。”
老太太心裏舒服了不少，片刻後擦了擦溼潤的眼角，“不如你逃吧。逃的遠遠的不要再管我這個老太婆了。”
說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意思，臉上浮現了擔憂的神色,“只是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離開這裏你該去哪呀？”
“你又是女孩子，還長得這麼漂亮，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實在是不放心了。”
“不是奶奶怕死，捨不得這條小命，奶奶都已經活到這一把年紀了，一條腿都已經邁進棺材裏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有關係。”
老太太眼眶都紅了。
“奶奶啊，是捨不得你出去喫苦，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受人欺負，怕你活不下去。”
雲渺‘一臉感動’到不行，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我知道的。”
你只是擔心我走了，就沒人給你治病了，沒人給你錢了,你也沒辦法安安心心地留在這江府養老了。
還有你那個賭鬼私生子兒子,要是從你這裏拿不到錢，估計會被賭場的人砍手砍腳。
見她的神情有所鬆動，老太太心裏略鬆了口氣。
片刻後，她語重深長地勸道：“其實先生這樣對你，也是因爲愛你，在乎你。”
“只是可惜你的身份太低了，先生也需要白家的幫助。”
“只能怪奶奶，沒本事不能給你一個好的家世，如果你也是世家小姐的話，那你就能嫁給先生當正兒八經的夫人了。”
老太太一邊自責，一邊給她勸說腦：“其實當姨太太也沒什麼不好的，你別看外面那些人都提倡什麼新思想，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其實那些都只是一些平民老百姓過的日子。”
“你看那些大家族，哪個家族的人會去提倡這些？那些老爺、少爺們，府裏有幾個沒有房姨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