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從他眼裏，看到了幾分眷戀的神情？
難不成，他還認識跟她長得像的人？
當初，原主就是段宗主撿回來的孤兒。
也許，她並非孤兒，只是親人都去世了而已。
而段宗主，跟原主的父母有幾分淵源，可能認識，甚至於……段宗主對原主的娘還有幾分情意。
“起來坐吧。”
在雲渺左思右想之際，段宗主已經恢復了神色，示意她坐下。
雲渺想了想，走過去，給他倒了杯靈茶，這才慢慢坐下。
段宗主喝了一口茶，這才愧疚地看向她：“你的事情，你兩位師兄已經傳信給師父大至說過了。”
“師父是看着你長大的，你的性子如何，師父非常清楚，你並沒有錯，是陌離和瑾瑜幾個對不起你，是宗門對不起你。”
“那些事情，爲師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雲渺沉默了片刻，“師父，我也有錯，是我不夠謹慎，纔會如此輕易着了小人的道，落得那樣一個淒慘的下場。”
段宗主搖了搖頭，不同意她的這番想法。
“你性子雖有些喜靜，但心思純粹，對人對事都能做到問心無愧，要怪也只能怪小人太歹毒，怪陌離和瑾瑜他們幾個太膚淺、太不經事，看不透那點小伎倆。”
“他們幾個纔是真正需要好好去歷練一翻，去凡人界親身感受一下什麼叫人心險惡。”
說起這事，段宗主也難得有些咬牙切齒。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閉關百年不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他如何對得起……
對這些事情和安排，雲渺不予置評，沉默了片刻，“師父，我這次回來，是向您告別的。”
段宗主愣了愣，“師父知道，你如今的身份是白家的小姐，但這並不妨礙你回到天玄宗，師父可以重新……”
說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仔細探查了一番她在的修爲，然後震驚當場。
他如今是渡劫初期，但在探查她的修爲是，卻好似小溪遇到了江河一般。
“你……”
她的修爲如今比幾個徒弟都高深，這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已經高深至此。
這種感覺，只有在他面對天玄宗的老祖宗時纔會有。
好像面前是一座無法跨越的高山。
在如此稚齡，達到如此境界，聞所未聞。
可想而知，這其中有多兇險，有多艱難。
段重山眼眶溼潤了，顫抖着手，摸了摸她的頭，“渺兒，你……你受苦了。”
雖然修爲高深，但是，在他眼裏，她仍舊只是當初那個小孩兒。
雲渺苦笑了一聲，“十年前，我重新醒來後，因爲神魂受創，失去了記憶，直到最近才恢復過來。”
“當時因爲是四靈根，資質太差，又被人軟禁，無奈之下，只能咬了咬牙，九死一生拼了一把。”
“還好，天不亡我，再次給了我一線生機，讓我順利覺醒了上古鳳凰血脈，後來又服用了一個鳳凰蛋，如今已至地仙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