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一臉黑線，有些咬牙切齒：“你要是再這樣叫下去，就算不被毒成傻子，我也要把你打成傻子。”
靳墨一臉委屈地癟了一下嘴脣：“渺渺，你對人家好凶哦！”
“你別生氣了，我不叫就是了，哪怕是痛死，我也不叫。”
“……”雲渺額角青筋跳了跳。
遲早有一天得給他氣死。
這都是什麼時候了？
還跟她玩這一出。
白箐瑤沒想到，靳墨這個惡魔、變態，在雲渺面前竟是這樣的。
想到自己當初被折磨得半死，扔在地下室，心裏憋氣得不行，連拳頭都握緊了。
哼，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們鬧吧！
只怕一會你們就高興不起來了。
“雲渺，你現在要選哪一邊呢。”
白箐瑤自覺勝券在握。
卻不知，在雲渺和靳墨眼中，她連對手都算不上。
“我當然是……”
雲渺的手指劃了一圈，最後堅定地指向了靳墨的方向：“選他。”
靳墨立刻眉開眼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連臉色都比剛纔好了不少。
“我就知道渺渺不會放棄我的，畢竟渺渺曾經說過，就算是把我跟天道放一塊，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我。”
“師姐……”
段陌離和葉瑾瑜垂着眼，緊抿着脣，什麼也沒說。
唯有時景眼淚汪汪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雲渺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了，如今這情況，我也沒辦法，只能選他。”
“況且，靳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當然，上面都是廢話。
下面，纔是雲渺真正要說給靳墨聽的。
“他以前喫過很多的苦，被很多人放棄過，這一次，我想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是永遠也不會放棄他的。”
靳墨本來含着笑意的眸子頓時呆滯了，有些狼狽地低下了頭。
下一刻，又忍不住擡頭，望向了那個在陽光下，好似九天玄女下凡一般美豔的女子，嘴角動了動。
“哈哈哈……這就是報應吧！”
眉眼間陰鬱了不少的段陌離，此時突然擡頭，自嘲地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十年前，我們用你比較強大這種可笑的理由，理所當然地選擇了放棄你，而選擇了修爲比較低，平日裏更能討我們歡心的白箐瑤，十年後，你以同樣的理由，選擇了他，而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我們。”
他越笑，眼淚越多。
這些日子，他日日夜夜難以入眠，整個腦子都是渾渾噩噩的，悔恨和痛苦難堪等等充斥着他的整個心神，讓他似一頭困獸一般，因爲找不到出口而一日比一日暴躁。
他本以爲，哪怕她恨自己，不肯原諒自己，但以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以他們曾一起度過那麼多的開心的時刻，她心底對他至少還有那麼一分留戀和不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