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龔醫生客氣地朝二人頷首，轉身離去。
“蔣睿宸，還認識我嗎？”
雲渺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地觀察他。
蔣睿宸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裏，滿是茫然，或者說呆滯，好似根本不認識她一般。
雲渺嘴角輕輕翹了起來。
這反應，不對啊。
她指向了身邊的時默：“那他呢？你還認識他嗎？”
“他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馬上就要繼承本來屬於你的蔣氏了。”
“而你，這輩子都只能像個廢物一樣，在這裏呆着，哪裏也去不了，什麼事情也辦不了了。”
“啊啊啊！”蔣睿宸眼睛突然充血變得赤紅，像個厲鬼一般掙扎着大叫了起來。
“滾！”
“給我滾！”
雲渺低聲笑了。
看吧！
還是認識的。
怎麼可能一受刺激，一瘋，就連他們倆個都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呢。
“好吧，不管你認不認識我們，也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在裝瘋賣傻，你以後都只能乖乖地呆在這裏度過你的餘生了。”
“因爲，就算你是個正常的，天天打這裏的針，喫這裏的藥，腦子也很快就會變傻的，到時候，就算不是瘋子，也會變成真正的瘋子的。”
停頓了片刻，她好心情地揚起了一抹帶着惡意的笑：
“再告訴你一個祕密，別想着悄悄把藥藏起來扔掉，你的主治醫生，可是跟你有過節的人，他一定會看牢你的。”
“你……你……”蔣睿宸顯然是聽懂了，也不再胡亂叫了，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咬牙切齒地狠狠地瞪着她。
雲渺彷彿沒看到他這像要喫人的表情一般，微微擰了擰眉，“你是不喜歡這個安排嗎？”
“你要是真不喜歡，其實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讓你選的，那就是，從此以後，就在街頭巷尾做個沒腿的乞丐，天天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向路過的人搖尾乞憐。”
“喫不喫得飽，得看你尾巴搖得有多好了，晚上的話，就只能委屈你睡橋洞，或者趴在哪個角落趴一晚了。”
蔣睿宸臉色鐵青，目光猩紅：“你……你好狠毒！”
隨後，他陰冷如蛇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時默身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時默竟然還跟他有血緣關係。
他爸在外面所有的情人，他都曾經仔細查過，就是爲了杜絕私生子這種東西。
明明，那些曾經偷偷懷上他爸孩子的女人，都被他想辦法弄掉了。
他到底是怎麼躲過他的視線，長到這麼大的？
還有，他不是時家的養子嗎？怎麼又成了他們蔣家的私生子？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
雲渺笑嘻嘻地轉頭，狡黠地望向時默：“看，我就說他沒這麼快忘了我的，你還不信。
時默有點無可奈何，卻還忍不住糾正：“不是‘我’，是我們。”
他拉過雲渺的小手，一臉疲倦，“我累了，想回家睡覺，我們回去吧！”
“好吧，那就回吧！”雲渺的目的也達到了，也沒有再留下去的想法。